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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我和朝廷抢犯人

五六十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邢昱本是21世纪在街头放飞理想的青年,却因为一个劣质礼花被送到了神州大陆。这里是大乾王朝,朝廷与武林各个势力分庭抗礼。大乾王朝之外,异族犯边。武者不仁,为官不义,佛门贪婪,道士不争,都以百姓为刍狗。于是神州大陆多了一个秉公执法者。贪官污吏,抓了。武林高手,擒拿。魔教魔头,乖乖给我进去。“你叫石观音?抓的就是你。”“谢逊是吧,判你凌迟九千次。”“叶二娘,二十年间残害三千余婴儿,你有何话说?”“无话可说,那好,就先看着你儿子替你受罪。”

主角:邢昱   更新:2022-12-09 14: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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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邢昱的其他类型小说《综武:我和朝廷抢犯人》,由网络作家“五六十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邢昱本是21世纪在街头放飞理想的青年,却因为一个劣质礼花被送到了神州大陆。这里是大乾王朝,朝廷与武林各个势力分庭抗礼。大乾王朝之外,异族犯边。武者不仁,为官不义,佛门贪婪,道士不争,都以百姓为刍狗。于是神州大陆多了一个秉公执法者。贪官污吏,抓了。武林高手,擒拿。魔教魔头,乖乖给我进去。“你叫石观音?抓的就是你。”“谢逊是吧,判你凌迟九千次。”“叶二娘,二十年间残害三千余婴儿,你有何话说?”“无话可说,那好,就先看着你儿子替你受罪。”

《综武:我和朝廷抢犯人》精彩片段

大乾天朝,京城的一处医馆。

邢昱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口中不停地念叨着:“我这是在做梦,一定是的。”

他掐了一下大腿,“嘶!”倒吸了一口冷气,“但是为什么会痛?这一点都不科学。”

“科学,科学是什么?邢昱,你要是再不干活,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竹笋炒肉丝。”

邢昱本是21世纪正在街头放飞理想的有志青年。

在一个举国同庆的伟大日子里,因为放了一个劣质的烟花,然后被炸到了这个世界。

在他的记忆中,面前这个丝毫不顾形象,大喊大叫的女子名叫陈安安,乃天和医馆的少东家。

而自己则是天和医馆聘请的伙计,同时也和医馆馆主陈慕禅学习一些皮毛医术。

早上醒来的时候,通过脸盆水面的倒影,他知道自己和前世的面容差别不大,就是稚嫩了许多。

邢昱长得不帅,只能说是中人之姿。

若要是说有什么特点的话,那就是看着挺顺眼的,有点人畜无害,不讨人厌。

再通俗一点,那就是长得普通,但耐看。

陈安安手里拿着一根竹条,不断地击打另一只手掌,看着邢昱的眼神很是不怀好意。

从早上醒来,邢昱已经来来回回地掐了自己八次大腿,每一次都痛彻心扉,但每一次都不相信这是现实。

“我兴许是疯了,亦或者是白日梦做多了,现在居然沉浸在了自己的内心世界。眼前的这一切都是虚妄,不过是自己凭空臆想出来的罢了。”

邢昱并没有因为陈安安的大喝而清醒,反而是口中念念有词,“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切皆空。”

“还一切皆空!”

陈安安见邢昱依旧是那副浑浑噩噩的样子,就以为他是要偷懒装的,毕竟有过前车之鉴,这种事情他前身可没少干。

“我让你一切皆空。”

说着一个竹条就打了下来,“啪”的一下,打在邢昱的大腿上。

“嗷呜!”

竹笋炒肉条是每个孩子童年都会享受到的美食。

采取新鲜坚韧的竹条,经过阳光的暴晒。

家境好一点的会抹上一些桐油,这样炒出来的肉才更有嚼劲,并且竹笋还能反复使用。

这种滋味,只要尝过一次就记忆犹新,并且忍不住的又想再尝一次。

只可惜,一旦到了成年,这种童年的味道就消失了。

而邢昱因为陈安安的关系再次品尝到了童年的味道,“陈安安,你疯了?”

此时正值夏季,他的衣着很是单薄,陈安安这一鞭子来得又重,不用看,肯定是红了一条,说不定还紫了。

他不停地用手快速地摩挲着大腿,以此来减轻疼痛。

也正是因为陈安安的这一根竹条,他彻底地认清了现实,自己穿越了。

“我疯了,我看是你疯了吧,连安安姐都不叫了是吧?”

陈安安双目圆瞪,高举着竹条,眼看着又要下手。

邢昱急忙跳开,心中认怂,‘自己现在手无寸铁,不是拿着武器的陈安安的对手,战略性回避。’

“安安姐,手下留情!我这就去干活。”

说着,赶紧来到一张桌前,熟练的拿着药碾子研磨草药。

“哼哼!”

陈安安看着已经在干活的邢昱,得意的挥舞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竹条。

这女人,除却性格和身材之外,其实也挺漂亮的。

不过,邢昱此时却没有半点其他的想法,他现在想着自己怎么就穿越了呢。

那在地球上的身体是死了,还是说身体的这位和自己灵魂互换了?

不得而知。

已经发呆了一个早上,邢昱也逐渐地缓了过来,“既来之,则安之吧!反正现在也改变不了什么。”

他算得上是一个心大的人,适应新环境的速度很快。

转眼间就投入到了工作当中。

没办法,身为天和医馆的伙计兼学徒,不干活,没饭吃啊!

‘还好自己已经没有什么亲人,因为工作关系,身边要好的朋友也许久没联系了。这样也好,就算是重新活了一世吧。’

如此样一想,他的念头顿时通达。

但紧接着,脑袋一个肿胀,然后就是剧烈的疼痛。

眼前一黑,晕过去了。

身体“啪”的一声,脑门磕在了地上,声音很是响亮。

陈安安看着邢昱认真的研磨着草药,心中十分得意,‘我陈安安就是管教有方。’

却不想,转眼间就看见邢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听着摔下去的动静,轻不了。

呆呆地看着倒下去的邢昱,陈安安喃喃道:“本女侠什么时候会内功了吗,我就打了一下而已!”

她被这一情况给搞得懵了一下,然后才大声地叫了出来,“朱哥哥、爹、娘,不好了,小昱子晕过去了。”

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形,陈安安有些手足无措。

“什么什么?”

一浑厚的声音从内院传到医馆正堂。

帘布掀开,头戴万帽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一眼就看见了倒在地上的邢昱。

再定睛一看,邢昱的额头已经肿起来了一点,看样子摔得不轻。

也不看陈安安一眼,陈慕禅立马跑了过去,放平邢昱的身体,给他做了一番检查。

翻眼皮、把脉、听心跳。

“还好,没伤到脑子,只是有些轻微的震荡。”

陈慕禅医术不错,立马判断出邢昱没有太大的问题,“但不应该啊,这种程度的伤势怎么会晕倒呢?”

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邢昱灵魂来到了意识深处。

一片漆黑的空间中有一个亮眼的红点格外明显。

邢昱的灵魂体是清醒的,“这是哪?我又死了?”看着那红点,“那是地狱的接引光芒吗?看着有点渗人啊!”

想着待在这黑暗中也不是个事,他稳了稳心神,还是朝着那红点接近。

那红点离得越近就越大,邢昱接触的瞬间,整个灵魂体就被吸了进去。

眼前是一个红色的空间,天空赤红,红得耀眼;地表发黑隐隐有红色的光泽,如血一般,又好像能流出油来。

“这是哪?”

他略微的感觉到不适,一通的红色让他格外的不舒服,那光芒很是刺眼。


环顾四周,除了脚下站着的土地外,也就左边有些特殊。

那是一间间红色半透明的囚牢,囚牢之中有六根黑红色的铁链。

像这样的囚牢一共有十间,也不大,是个2*2*2的立方体。

“这是一处监狱?”

邢昱喃喃自语了一声。

当他将这里打量了一遍后,自然而然地就知道了这是什么地方。

“刑狱!倒是和我的名字一样。”

邢昱得知刑狱是一件至宝胚胎,不知何故落到了他的身上,或许是与生俱来,也或许是因为穿越过程中于时空乱流中碰巧遇上。

总之,这件至宝胚胎现在与他性命交修了。

目前,刑狱有六大功能。

其一抓捕业力浓厚之人,给予刑罚后提取业力、魂力和精气。业力助刑狱进化,魂力加速邢昱修炼,精气灌入地表使土地肥沃;

其二帮助有功德之光之人以分享其功德,功德妙用无穷;

其三提取犯人记忆,囊括他的一生,包括他的技能功法等;

其四可在刑狱地表种植宝药,土地越肥沃,宝药成熟地越快,药力越强,品质越好;

其五收仆从,可在犯人受足刑罚业力散尽后决定其生死,生者为仆,烙下仆从印记,并将其魂力及精气返还;

其六炼丹,以业力凝聚业火,根据配方炼制各种丹药。

就目前而言,刑狱只有这六种功能。

但就这六种功能,邢昱也已经十分满意了。

他从前身的记忆知道,这是一个超能世界,并不是单纯的武侠世界。

虽然有天和医馆、朱一品、陈慕禅、陈安安等熟悉而又陌生的武侠世界人物,但也听说过龙虎山、茅山等天师。

当朝国师就是龙虎山的张天师,一手唤雷法术震惊世人。

此外,坐落于峨眉山的剑宗中人更是可以御剑飞仙,武者修炼到一定地步就能冯虚御风。

根据历史记载,当年霸王项羽于乌江与汉军决战,杀了三天三夜,屠尽百万兵马。

最后在刘邦源源不断地大军逼迫下,霸王不得不用出全力,将虚空震碎,无奈地破虚飞升。

武者术士的信息寻常百姓就有所耳闻,项羽飞升一事更是流传了上千年。

邢昱就在刑狱中整理着脑海中的记忆,越是整理内心就越是震撼。

他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世界可真是危险!”

特别是京城,大佬遍地,皇室的武力值尤为强大。

更何况,京城中的功勋,每一个国公府与侯府都有武学传承。

武林的总体实力虽强,但朝廷也差不到哪去。

因为有外敌的关系,大乾内部朝廷和武林江湖维持着相对微妙的关系。

大乾北部,青狼、黑熊、白鹰三大部落联盟相互勾结以抗衡大乾。

大乾朝廷、大乾武林与北部部落联盟形成了十分微妙的平衡,和平已经持续了十多年。

不过,暗中的汹涌就不是邢昱所能知晓的了,前身只是一个会点医术和基础拳脚的普通人而已。

整理完前身的记忆后,他的灵魂体一震,刑狱的馈赠来了。

作为至宝胚胎,刑狱自然会让自己的主人初步的拥有在世界的立足之本。

而作为二十一世纪的有志青年,邢昱也是大学毕业,拥有高中水平的语数理化生体共六门技能。

外加背过《道德经》、《庄子》、《孔子》等一众华夏先贤的思想文章,经过刑狱的整理,初步整合成了基础内功心法;

习得的数学结合物理和一些《易经》的皮毛,使得邢昱学会了百发百中的暗器发射手法;

生物中的人体生理学结合在陈慕禅习得的一些皮毛医术,邢昱医术入门,可以为患者看一些小病小痛,如感冒发烧之类的;

化学结合生物以及中医药理,可以自主炼制一些疗伤治病的丹药。

又有能量剩余,刑狱还将邢昱的身体给改造了一波。

可惜能量剩余得不多,只够改造一双手,结合物理力学和结构学,可以制作一些机关暗器。

得到了刑狱的馈赠,邢昱念头一动,从中出来。

这是他第一次进入刑狱,才以灵魂体进入,以后就能真身到此。

外界,陈慕禅见邢昱没有太大问题,便让朱一品和赵布祝将其送回了房间,并在其额头涂了一些跌打药,用布条包了一圈。

邢昱一醒来就感觉额头疼痛,脑袋还有些晕眩。

“嘶,应该没摔坏脑子。”

推开房门,赵布祝在院里劈柴,见到邢昱,他招呼道:“邢昱,你小子可算是醒了,给你留了午饭,在厨房,去吃吧。”

“哦,好!”

邢昱对着赵布祝点了点头,没太多话就去了厨房。

赵布祝看着邢昱的背影,‘这小子今天是怎么回事,沉默寡言的,摔坏脑子了?’

摇了摇头,继续劈柴。

下午,陈慕禅本想带着邢昱出外诊,朱一品留在医馆坐堂。

却因为邢昱受伤的缘故,也就只能他一人出去,并给邢昱放了半天假,让他多休息。

陈安安觉得邢昱是因为自己才摔了,虽然嘴巴很硬,但还是没有什么意见,并偷偷给了他五个大钱,让他出去散散心。

走在街头,邢昱在袖子里的手摩挲着五个大钱,‘五文钱能干嘛?’

“唉!”

他叹了一口气,身为学徒,他没有什么工钱,医馆包吃住罢了。倒是赵布祝,只是医馆请来的杂工,一个月有一两的月钱。

由于身上没钱,邢昱从老家保定来到京城的这八年,除了随陈慕禅出诊外,十六岁的他还真没仔细逛过京城。

京城的主干道,道路很宽,分左右行道。

又细分为车道、马道和人行道。

人行道最外,车道次之,马道在最里面,每条道有三丈宽度,整条大街共十八丈,也就是六十米。

人行道的两侧是商铺。

这是京城的十八条主干道之一,天和医馆因为陈慕禅医术高明的缘故,就坐落在这主干道边上,陈家也算是家财万贯了。

身怀五文钱,在这主干道上没什么好逛的,更别说去内城了。

也就只能去居民区看看,那里才是最接近平民的地方。

因为得到了刑狱这件至宝,邢昱双眼有了很大变化,心念一动能看见每个人的体表都散发着一层光芒。

大部分普通人体表发着白光,有一寸厚度。

少部分人的白光中带着一丝红光,这些人没有害过人命,但缺德事干过不少,却也罪不至死。

更少一部分人体表白光带着一丝金光,这是身怀功德之人,但功德不多。

从远处走来一队身穿飞鱼服的官差,邢昱眼前一亮,那为首的官差体表笼罩着三尺厚的暗红色光芒。

‘我去,至少三十条人命!’

邢昱透过那红光看到了那官差的相貌,净白的面庞络腮胡,狭长的双眼浓厚眉,身高七尺,眼中含煞。

‘是锦衣卫,这就难怪了。’

感知到了异样的目光,那领头的锦衣卫有所察觉,转头就要看向邢昱。

好在邢昱只是扫了一眼,立马就移开了目光。

自己现在手无缚鸡之力,要是这锦衣卫看自己不爽,被抓到诏狱,那不得死?


‘这是谁在看着我?为什么我会有一种被看透了的感觉?’

甄袂绰皱起了眉头,目光朝着四周扫射,没有一个百姓敢于与其对视,可见锦衣卫的凶名。

扫了一眼后没发现异常,他赶忙收回了目光。

不管是不是错觉,能让自己感觉被看穿,那人的实力绝对在自己之上,自己就是一个普通的锦衣卫总旗而已,就算死了,在这偌大的京城中也不是什么大事。

在武林高人的眼中,锦衣卫总旗只是个随时能捏死的蚂蚁。

见甄袂绰没注意到自己,邢昱松了一口气。

甄袂绰也松了一口气,‘应该只是错觉,只要不是被人盯上就好。’

邢昱心念一动,将眼中神异隐去,若是以这样的眼神去看旁人,普通人还好,实力低的人也没太大问题。

但要是碰到高人,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在没有实力之前,还是少看为妙。

身形顿了一下,邢昱转头朝朝着一个小巷走去,那里通往居民区。

对比主干道,居民区的道路就有些窄了,并且只有一条,有两丈宽度,旁边是一个个的摊贩。

有的支起摊子贩卖吃食,有的直接放个箩筐,摆上新鲜的蔬菜瓜果,还有的放个桌子,上面摆着一些肉。

邢昱往左右看了看,去杂货铺用一文钱买了十根绣花针,在肉铺买了一小块猪油和猪皮膜,又随处逛了逛后动身回到医馆。

医馆中,朱一品在给患者诊治,赵布祝一旁打下手。

陈安安坐在大堂的阁楼上,见邢昱从门口进来,她起身哒哒哒地走下楼。

“小昱子,你头还疼不疼?”

在邢昱的印象中,陈安安心地是挺善良的,但也略微地有些小心眼,如果告诉她不疼了,那必定要自己干活。

于是,他捂着头道:“还有一点不舒服,我要去房间休息一下。”

“行行行!”听到邢昱说有些不舒服,陈安安赶忙说道:“你快去休息。”

她心中还是略微的有些自责,如果不是自己鞭打了邢昱,邢昱也不会突然从位置上晕倒。

她曾听陈慕禅说过,有时候剧烈的疼痛也会导致眩晕。

于是乎,医术一知半解的陈安安就对邢昱的情况有了很大的误会。

“那安安姐,我就先回房间了。”

“去吧去吧。”

陈安安挥了挥手。

来到后院,邢昱第一时间不是回房,而是去了柴房,他记得这里有一些竹条。

挑拣了一大一小的两根后,他又来药房偷摸取了几种药材,曼陀罗、川乌、草乌、地麻根、黄虚草。

最后拿了一个瓦罐,这才回到房间。

将房门栓上,邢昱念头一动来到了刑狱,这回是肉身进入。

房间中,他的整个人从这个世界暂时消失。

之前买的绣花针猪油和猪皮膜也被他放到了这里,现在就在地上躺着。

将两根竹条贯通,以清水洗净,再以业火炼化猪油浸入竹条中,将猪皮膜炼制成胶状,粘连两根竹条。

就这样,一个简易的吹箭箭管就做好了。

目前,由于没有业力进账,业火的温度很低,不能融化金属,否则邢昱会直接买个铁矿回来,而不是绣花针。

不过,熬制强烈麻药的温度却是够了。

瓦罐悬浮在空中,业火在底下燃烧,邢昱将药材和绣花针投入其中,以业火熬制。

良久后,药性完全融入水中并被十根绣花针尽数吸收。

看着手中的吹箭管和绣花针,邢昱喃喃道:“希望能用得上。”

虽然得到了刑狱的馈赠,但他现在还只是个普通人,在京城中可无法悄无声息地抓住一个有足够业力的人犯。

既然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又获得了刑狱这个至宝,那就要做好一切准备。

再次从刑狱出来,天色已到黄昏,于床上假寐了一会儿后,有脚步声传了进来。

‘哒哒哒!’

“小昱,醒了没有,吃晚饭了。”

是朱一品的声音。

“马上起来,朱哥你先去,我随后就到。”

“行,那你快点,今天晚上有肉。”

朱一品的语气有些雀跃,天和医馆生意虽好,但陈慕禅心善,对于穷人,他只是象征性地收取药材的成本价,而富人生病的少。

有时候,遇到走投无路的,陈慕禅还会不收诊金,甚至白送药材。

因此,天和医馆众人的生活就过得有些拮据。

他们几个已经有三天没吃过肉了。

当然,如果将天和医馆这处房产卖出,那生活确实能过得富裕。

但舍不得啊,起码在这主干道旁边,时不时地会有富人官员过来瞧病,一个月只要有一个肥羊就能维持生活。

等朱一品走后,邢昱这才慢吞吞的起来。

来到餐厅,他先是和众人打了招呼,“馆主、馆主夫人、朱哥、安安姐、赵哥。”

邢昱只是学徒,不能叫陈慕禅师父,只有朱一品是陈慕禅的衣钵传人,有师徒之名实。

“起来啦,怎么样,头还痛吗?”

陈慕禅看着邢昱有些关切的问道。对于这个学徒,陈慕禅没有什么精力在其身上,只是将其作为一个免费的劳力,顺便教点医术,让他打打下手而已。

邢昱对着陈慕禅笑了笑道:“好多了,明天应该就没事了。”

陈慕禅也笑呵呵地说道:“那行,坐下吃饭,今天有肉。”

苏沅芷也就是陈慕禅老婆也笑着道:“对,先坐下,我熬了鸡汤,你今天受伤了,多喝点。”

虽然陈慕禅和苏沅芷只是把邢昱当作是免费的劳动力,但该给的关心却也不少。

陈安安也可能把他当作了弟弟,有种家人的氛围,但又差了一些。

晚饭吃完,就到了戌时,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

医馆无事,所有人各自回房。

邢昱盘坐在床上,脑海中回想基础内功心法,开始感气。

心法有云,‘人有三宝精气神,外摄食物以为精。以精化气神来动,以神感气入田中。’

心神沉浸,邢昱细细感悟自身,感受着冥冥中的那一丝气。

因为刑狱的缘故,他很快就感受到了。

那是比发丝还要细的气,在身体有规律地流窜,只诞生了一会儿,然后又消失在身体当中。

邢昱集中精神,尝试将一丝气捕捉,纳入丹田。

这是一个驯服的过程。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精神已经很是疲惫,即将昏睡过去,冥冥中却有一种感觉,就快了。

终于,在精神即将耗尽之前,他抓住机会,捕捉到了那丝气,并将其引导进了丹田之中。

顿时,他感觉下丹田处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紧接着便筋疲力尽的昏睡了过去。

昏睡之前,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自己总算是入了武者的门槛。


次日清晨,随着一声鸡鸣,邢昱悠悠醒来。

感受了一下自身,下丹田中,那一丝气在滴溜溜的旋转。

他处在感气阶段,目前要做的就是将遍布在身体里的每一丝气纳入丹田之中,当丹田中的气储存到一定量时,量变引起质变形成内息,就能在体内进行循环,改善体质。

不过,现在却不是安心修炼的时候,还得干活。

昨日休息了大半天,今天却是要忙活起来了。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有患者上门的时候给陈慕禅和朱一品打打下手,顺便学点东西,下午再和陈慕禅一同出外诊。

出外诊回来就是炮制各种药材。

一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

等到晚间再次修炼时,由于有了第一次纳气入丹田的经验,邢昱这回捕捉气的过程就轻车熟路了。

一个晚上修炼了一个时辰,捕捉到了三丝。

邢昱越发的能感觉到下丹田气的流动,身体顿时充满了活力。

亥时过半后他进入睡眠。

之后的日子,邢昱按照前身的方式与医馆的众人相处,逐步的恢复到自身的本性。陈慕禅他们一点也没发觉不对,只是觉得这孩子长大了。

毕竟才十六岁,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一天一个样,他们也是过来人。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了一个半月,转眼间到了中秋。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修炼,邢昱丹田内的气有了大拇指粗细,已经形成了内息,可以在体内进行一次循环。

一个小周天下来,他能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强了一些。

显而易见的就是力气变大了,身形长高了许多,脸上的青春痘也下去了,模样稍微好看了一些。

最要紧的是,他的肺活量变得很大。

在刑狱中,他试过了吹箭。

吹箭箭管不到五寸,放入绣花针后,他鼓起内息往里一吹,十米之内百发百中,绣花针能插入木板一半。

中秋当晚,京城街头的宵禁解除,主干道的各个商铺和门口挂上了彩灯,马道上还有一片彩灯架子。

这一个半月,天和医馆接待了七个手头宽裕的患者,陈慕禅手中有了余钱,大手一挥,给邢昱、朱一品、陈安安和赵布祝各一钱银子,让他们出去耍耍。

陈安安抓住朱一品的手就往外走,一副迫不及待地样子。

她对朱一品的心思,医馆中的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陈慕禅和苏沅芷乐意如此。

赵布祝却馋陈安安的身子以及陈慕禅的家产,屡屡搞破坏。

陈慕禅夫妇也就当作是小孩在玩闹,没怎么在意,毕竟赵布祝虽然捣乱,但也没什么坏心思,就是看起来猥琐了一点。

至于说邢昱,才十六岁的他更是直接被陈慕禅夫妇当作孩童,同时也太过普通,长久以来,这对夫妇还真不是太在意他。

随着赵布祝跟上朱一品和陈安安,走出约莫半里后,邢昱与赵布祝说了一声,便脱离了他们。

医馆中,陈慕禅夫妇不太爱凑热闹,就没有出来。

邢昱已经打算好了,趁着中秋这个热闹的时候开始第一次抓捕行动。

每到节假日,就有大量孩童出来玩耍,这也是人贩子和拍花子大量出没的时候。

邢昱等的就是他们。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邢昱心念一动,视觉被其切换到了观察状态。

周围一片白光,偶尔出现一些不是那么红的人影。

目光四处扫射,他看到了。

一个身穿麻布,看起来十分普通的汉子和他一样在四处搜寻着目标。

不过,与邢昱不同,那汉子的目光朝下,搜寻的是走散的孩童。而邢昱搜寻的却是他们这些拐卖孩童的人贩子以及拍花子。

汉子周身笼罩着两尺半的暗红色业力,照这个情形,不仅是拐卖孩童这么简单,手中应该沾了不少人命。

悄摸的接近,邢昱取出已经上膛的吹箭,以双手握住箭管。

当前方即将出现一个空档时,他鼓起腮帮,用力那么一吹。

恰逢一条通往那人贩子的直通通道出现,绣花针径直飞出,准确无误地刺入人贩子的后颈。

被吸收了烈性麻药的绣花针刺入,那人贩子只觉得后颈被蚊子咬了一下,然后整个人就晕乎了过去。

邢昱加快脚步,在人贩子倒下之际,身体与其接触。

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那人贩子被他收进了刑狱之中。

整个过程持续的时间不长,但邢昱却感觉如同过了一个春秋,太惊险了,也很刺激。

好在人群熙熙攘攘,那人贩子的突然消失并没有人注意到,有看到的只以为自己眼花了。

抓到一个后,邢昱平复了一下心情,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多抓一些人进去。

每抓一个人贩子,京城中孩童的威胁就少了一些。

虽是中秋灯会,但街上锦衣卫和六扇门的巡逻却一点也没有减少,反而更多。

高来高去的他们蹿房越脊,巡查骚乱之处。

人贩子不敢出现在六扇门和锦衣卫的视线之中,这自然也就给了邢昱机会。

十枚粹上了强烈麻药的绣花针在半个时辰内通通用光,可见这京城之中人贩子的数量有多少。

没了吹箭,邢昱便停止了抓捕。

他之前都是找落单的人贩子,因此抓捕的过程很是顺利。

给自己的任务完成后,他这才有兴趣欣赏起古代的中秋灯会。

从主干道一路到头,一直到内城,整个街道热闹非凡。

其中,有一座高楼尤为出彩。

主要是有许多莺莺燕燕在上面大呼小叫。

从二十一世纪过来的邢昱还没在现实中见过这个场面,就有点好奇地就凑了过去。

“大爷,进来玩啊!”

高楼下面,大门口的姑娘更多,每当有男人路过,那姑娘就毛手毛脚地要将男人给抓进去。

邢昱可不敢接近,主要是因为没钱,到时候自己这一身肉都不够赔的。

“这是一处苦海,我迟早要把这些姑娘拯救出来。幕后之人,你们洗干净脖子等着。”

心中正批判着,邢昱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转头看去,是赵布祝。

“怎么着,小昱子,你是想进去看看吗?要不哥请你进去?”

赵布祝挑了挑眉毛,神情说不出的猥琐。

被赵布祝抓包,邢昱感到一丝窘迫,“那什么,你怎么在这里?朱哥和安安姐他们呢?”

赵布祝哼了一声,“他们丢下我跑了。”

见话题被转移开,邢昱松了一口气,“我说你打扰他们干嘛,到时候被安安姐教训我可不帮你。”

“你懂什么,打是亲骂是爱,爱到深处用脚踹,你赵哥我乐意。”

赵布祝一边说着,一边被邢昱带着离开了那迎春楼。


两人一路逛了回去,此时中秋灯会还未结束,但邢昱却已经等不及要进入刑狱去看看那几个人犯。

赵布祝被他带回到医馆,表情那叫一个错愕,“我说你小子怎么就带着我回来了呢?”

邢昱对着赵布祝笑道:“你要是还想出去,那就出去呗,我是累了。”

“算了算了,没意思,就这点银子,喝个花酒都不够,我也回吧。”

赵布祝有些意兴阑珊。

“谁要喝花酒?”

苏沅芷的声音从医馆里头传了出来,她和陈慕禅两人在大堂坐着,一方面是等邢昱他们几个回来。另一方面,中秋灯会或许会发生突发情况,如果有伤员,在他们医馆也能及时救治患者。

“谁,谁说要喝花酒?”

听到苏沅芷的声音,赵布祝心里一个咯噔,然后立马反应了过来,朝着左右望去,“邢昱,是你对不对,在迎春楼门口,我就见你一直朝里看。”

邢昱却不吃他这一套,没有辩解。

面对赵布祝这个推锅大法,在苏沅芷面前做出一副清者自清的姿态最为管用。

所以,他只是对赵布祝翻了一个白眼,和苏沅芷招呼道:“夫人,我先进去了。”

对比赵布祝,苏沅芷自然对邢昱更为信任,和颜悦色道:“行,你去吧。”

接着看向赵布祝,“好你个小子,小小年纪就想着去喝花酒,还想嫁祸给小昱,看我不揍你!”

赵布祝与苏沅芷也有那么一点亲戚关系,所以苏沅芷教训起他来那是一点也不手软。

陈慕禅在大堂中坐着,看着自己的婆娘训赵布祝,那叫一个乐呵。

这或许是他为数不多的娱乐方式了吧。

回到房间,将房门拴上,邢昱瞬间从房间消失,来到刑狱空间。

十个人贩子已经被关押至囚牢之中等待他的审判。

他们的四肢被四条链子分别锁紧,身体悬空,后背琵琶骨也被铁链穿了过去,鲜血淋漓。

在囚牢中,他们看不见邢昱的到来。

囚牢的正上方,这些人贩子的信息和记忆被具现在空中,如同虚拟投影。

邢昱一一看过去,这十人分别是张祥、罗虎、马山炮、洪九发、齐大、于小山、于半山、查良、鲁代和武陟。

其中,于小山和于半山还是兄弟。

大手一挥,邢昱将囚牢的掩饰给撤了,罗虎看到了他。

罗虎是一个身形矮小的中年男人。

“你是谁,这里是哪,为什么抓我们?”

他的声音将其他人贩子的注意力拉扯了过来,他们也看到了邢昱。

“你是谁,快放了我们。”

那九人纷纷叫着,但被穿了琵琶骨的他们声音很是虚弱。

邢昱看着他们头上的记忆,开始念道:“罗虎,祖籍豫州,来京城三年,共拐卖孩童一十七人,杀害孩童二人,致残九人,我说的可对?”

“你,你是官府的人?”

被邢昱念出自己这几年的所作所为,罗虎害怕了,声音有些颤抖,他知道自己要是落到官府手里,等待他的将是残酷的死刑。

不过,在刑狱之中,他们将会迎来更为可怕的刑罚。

邢昱没有理会罗虎,而是来到张祥正前方,这是他抓到的第一个人犯。

“张祥,京城本地人,五年前加入黑猫会,共拐卖孩童三十一人,杀害八人,致残一十五人,可对?”

张祥身体一抽,引得琵琶骨处的铁链震动,又是一阵剧痛,他双眼震惊地看着邢昱,眼神十分绝望。

接着,邢昱又将其余八人的罪过一一道出。

见邢昱对他们的所作所为知道得一清二楚,十个人贩子已经对自己的生命不抱有任何希望,只想早死。

邢昱却是越说越愤怒,语气从原先的轻松转变为现在的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中吐出。

“现在,我邢昱以刑狱狱长之名对尔等做出审判,判处尔等油锅油炸一日。”

‘这是什么审判?油炸一日?’

十个人贩子虽然心如死灰,眼神空洞,但听到邢昱对他们的判决,还是猛然将头抬了起来,眼中散发出一种说不出的恐惧。

油炸,不要说一日,就是一盏茶的时间人也已经死了吧。

邢昱知道他们心中所想,很是善良的解开他们心中的疑惑,他狠笑道:“说一日就是一日,你们在这里是不死之身,业力没散尽之前死不了,只会无限的痛苦下去,好好享受吧。”

话音一落,一间间囚牢的下方出现了一个个油锅,油锅之中沸油滚烫。

人贩子们瞪大了双眼,‘还有这回事,那我这是来到了地狱,油锅地狱吗?’

没等他们问出口,穿在他们琵琶骨上的铁链伸了下来,直接将他们送入油锅之中。

“啊~~!”

无比凄厉的惨叫声响起,但下一刻就被油锅中的沸油淹没。

滚烫的油水直接顺着一个个人贩子的嘴巴灌了进去,从外到内都受到油炸之刑。

他们的肉身在不断地修复,又不断地被炸得酥脆。

邢昱看着这一幕,刚开始没闻到味道,只是视觉冲击,还强忍着恶心看着,后来实在是受不了,‘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因为修炼内功心法的缘故,他的晚饭早已经被消化完毕,化作了丹田中的内息,现在吐出来的都是胃里的酸水。

看着这些人贩子的惨样,他解恨是解恨,但也着实反胃。

随着油炸的进行,人贩子身上的一缕缕业力被榨取了出来。

刑狱的上空有三个进度条,分别是暗红色、乌紫色和黑色,对应不同程度的业力。

每个进度条长度为三丈。

暗红色业力满三丈,刑狱空间向外扩张十米,可建造一间关押地境犯人的普通囚牢。

乌紫色业力满三丈,刑狱空间向外扩张百米,可建造一间关押天境犯人的中级囚牢。

黑色业力满三丈,刑狱空间向外扩张千米,可建造一间关押仙境犯人的高级囚牢。

当前刑狱为初级状态,建立一间中级囚牢后可进化。

邢昱看着空中的暗红色业力进度条,刚开始速度还挺快,现在却有些慢了。

忍不住看了过去,那几个人贩子在油锅中表情依旧痛苦,但从他们身上榨取出业力的速度却慢了。

目前,暗红色的业力进度条才到一尺而已。


邢昱想了一下,看向囚牢,伸手向上做出一个拉的动作。

十个人贩子被他从油锅中拉了出来,身上衣服没有损伤,但一身皮已经半酥脆,不断有油脂从皮肤碎裂处流出。

“哇!”

邢昱又是一声干呕。

也就是在他干呕的一瞬间,十个人贩子身上的伤势被他们身上的业力修复愈合,只是琵琶骨还被锁着。

上来之后,他们总算能够惨叫了,一会儿过后才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势已经消失。

心有余悸地朝下方看去,油锅依旧还在沸腾。

‘这不是梦!’

“啊额~!”

他们才嚎叫了一声,邢昱立马伸手向下一拉,十个人贩子再度被投入油锅之中。

果然,空中那暗红色的业力进度条速度又快了一些。

就应该这样,邢昱心中想到,痛觉是有阈限的,不管多么疼痛,人体总会适应,时间越久,痛苦程度越低。

他想了想,决定每隔半个小时让人贩子上来休息五分钟,等伤势完好后再投下去。

按照他们身上的业力,一天下来,暗红业力进度条应该能达到一丈长度。

念头一动,邢昱将一切设定好后出了刑狱空间。

他要继续修炼。

按基础内功心法对境界的划分,当前内修分三个阶段,感气内息阶段,内息周游全身,改善体质。

凝气内力阶段,内力加持肉体,力量大增。后天内气阶段,内气附着拳脚伤敌内腑,附着兵器,使兵器更为锋利。

目前,他还处在内息阶段,就是一个小趴菜。

不过,随着体内内息的形成,他现在每天能够抓取到的气越多了。

若不是因为食物跟不上,邢昱修炼的速度会更快。

看着手中的三两银子,这是那十个人贩子被他抓到后从他们身上获得的资金,明天有时间的话就把它用掉。

盘坐到床上,闭目运转心法,邢昱再度将丹田中的内息运转全身。

体内的一丝丝气被内息带动,一个小周天后归于丹田,内息又增加了一分。

他不敢再运转一次,主要是能量不够。

“还真是穷文富武啊!”

邢昱感叹了一声,躺倒了下去。

外面,鞭炮燃放的声音轻轻地传入他的耳朵。

练了心法后,邢昱的睡眠情况就好了很多,虽然没有手机,但很快就能入睡。

有正常的作息时间,说明他的身体十分健康。

他睡着的时候,刑狱空间中,那十个人贩子还在饱受油锅煎炸之刑。

每当沸油对他们的身体造成损伤,他们身上就有业力被榨取出来,修复他们的身体后就立马飘向空中的进度条。

等业力消散后,油锅将撤走,到时候,这些人是死是活就看邢昱如何决定了。

若活,则打上奴印。

若死,魂力抽出,身体化作精气滋养刑狱空间中的土壤,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按这几个人身上的业力,应该能坚持个两三天。

不过,越到后面,业力就越少,三丈的暗红色业力进度条是满不了了。

第二天,邢昱起了个大早。

吃过早饭干完活后,医馆就没有什么事了。

他向陈慕禅请了个假,“馆主,我想出去逛逛,您看可以吗?”

“行啊!”陈慕禅看着邢昱说道:“你去找夫人支点钱,好好出去玩玩,成天闷在房间里也不是个事。”

“不用了馆主。”邢昱摆了摆手,“您和夫人昨晚给我的一钱银子还没用完。”

陈慕禅听他说昨晚的一钱银子还没用完,有些无奈地小声道:“你这孩子,怎么连花钱都不会,这要是给安安和一品,他们早就花完了。

快点出去,不要让他们知道你身上有余钱,花完了再回来。”

邢昱愣了一下,反应了过来,是啊,陈安安是个守财奴,小气的很,若是被她知道自己手上有钱,那还不得被扒走。

“我知道了,那馆主,我出去了。”

“去吧,去吧。”陈慕禅笑着挥了挥手,“玩得开心一点,路上小心。”

邢昱出去的时候,陈安安的目光一直放在朱一品身上,倒是没有注意他。

走出天和医馆,邢昱径直前往居民区,他已经打算好了,手中三两一钱的银子全部用来买肉。

刑狱空间中,业火可以用来烧烤。

但这几天就不进去了,人贩子们还在受刑,在里面吃东西有些膈应。

居民区的市场中大多卖的是猪肉和羊肉,也有部分山珍野味,但太贵。

三两一钱银子也就相当于三千多块钱,猪肉可以买两百多斤,也能买两只羊。

不过,两百多斤的猪肉拿在手中就太显眼了,还是买两只羊算了。

羊肉还好吃些。

考虑好后,邢昱朝着卖羊的摊位走去。

见邢昱驻足在自己面前,那卖羊的摊贩热情道:“客官,要买羊吗?我这都是养了一年的山羊,味道绝对好。”

邢昱很直接的问道:“怎么卖?”

“羊腿肉二十文一斤,羊头一个一百五十文,羊……”

摊贩还在热情的报价,邢昱直接打断道:“我要两只,怎么卖?”

“两,两只?”

摊贩略微有些惊讶,打量了一下邢昱,“您是为府邸采买的官人?”

看着摊贩,邢昱不想有太多解释,就说道:“你就当是吧,一整只羊什么价格?”

摊贩又细看了一下邢昱,见他没有嚣张跋扈的气势,但气定神闲的样子却如同养尊处优的贵人,心中一时间不敢确定他的身份。

想了想,还是决定结个善缘,就少赚一点吧。“一只山羊约莫八十斤,两只收您三两银子如何?”

“嗯!”邢昱点了头,“老板价格公道,下次还在你这买。”将手中三两银子递给他,“你看看有错没?”

摊贩接过银子,用手颠了颠,称量了一下,“足足三两纯银,错不了。”

接着将两头羊从栅栏中牵了出来,“客官,您的羊,请拿好。”

邢昱拿住牵绳,转身离开。

来到一处僻静的巷子中,见前后无人,将两只羊收进了刑狱空间后穿过一条条小巷,来到另一条大街。

京城十八条主干道就是十八条大街,每条大街以兽命名。

其中四条主干道直通内城,以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命名,分别通往东西南北四门,内城四门也以此命名。

邢昱所在之地不是那四条大街,而是嘲风街,天和医馆在霸下街,以龙九子命名。

相比外城,内城皇宫占了一小半,要比外城小很多,因此四条大街就够了。

里面还分成各个小街,住着都是达官贵人,锦衣卫的南镇抚司就在其中。

六扇门则在外城,与锦衣卫北镇抚司一同负责外城治安。


邢昱掂量着手中的三钱银子朝着万家商会走去。

万家商会,关中万家的产业,万家乃天下四大巨富之一,剩余三家分别是江家、沈家和花家。

邢昱对此了解的不多,只是知道大乾有这四个巨富家族而已。

刑狱空间中的土壤会在三天后变得肥沃,得买一些种子进去。

偌大的京城,卖宝药的不多,卖宝药种子的就更少了,也就在万家商会可能会有。

若这里没有,那其他地方就更没有了。

来到万家商会门口,门口的伙计见邢昱穿着寒酸,便没有理会他,而是招待其他穿着华贵的客人。

这是人之常情,邢昱并不觉得有什么可值得生气的。

心中一动,视觉切换。

他只要一出来,必定会切换一次视觉。

还是白茫茫的一片,有金红二色光芒的人不多。

正当他有些失望的时候,门口进来了一群主仆,其中一人红的亮眼。

那是一个老虔婆,眼中只有她身前的一对男女,看向其他人的目光带着十足的蔑视,脸上还带着一丝煞气。

邢昱一下子就被那老虔婆给吸引了。

观其形体,这老虔婆没有功夫在身,不过有一把子力气。

她身后的一些仆从,男仆身上多多少少带着一丝红光,丫鬟和最前面的一对男女倒是一片白芒。

其中,那女子脸色略微有些苍白,身形娇弱。两弯柳眉舒展,一双杏眼坚定而又灵动,嘴角似笑非笑。其姿容若仙,却又带上了一丝英气,一丝柔弱。

‘好怪的一个美女。’

邢昱看过那女子后心中这样想到。

那女子察觉到了邢昱的目光,微微一个转头看了过来。

邢昱不想招惹麻烦,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避开了那女子的视线,转而在心中暗道,‘这几个应该是从内城出来的,一个老虔婆身上就有这么多的业力,这家府邸的总体业力应该不少。

得,不想这些了,就自己这样,打内城人的主意,那是老寿星吃砒霜。’

刚要迈出脚步,就听到老虔婆对着那对男女说道:“二爷、林姑娘,咱们得早些时候回府。”

“我说周瑞家的,你烦不烦啊,林妹妹好不容易想出来一趟,你一直催促我们回去干嘛?距离内城关闭还早着呢!”

邢昱迈动的脚步停了下来,‘周瑞家的,林妹妹,二爷?应该不是吧。’

微微偏过头,用余光扫了一下那个二爷。其衣着极其华贵,头顶嵌宝紫金冠,身穿红袍金蝶衣,面容姣好,虽是男儿身,却有女儿貌。

若不是见到那二爷有喉结,他还真就以为这是个西贝货。

‘像,太像了,应该就是了。’

邢昱心中暗自思量了一下,‘如果是这家,那周瑞家的有这么多业力就说得过去。以后再做打算,现在没这实力。’

这次,他真就头也不回的朝一个伙计走去。

那林姑娘又再次看向邢昱,她冥冥中有一种感觉,这人将来会和自己有交集。

可是,对于自己的命运,她作为一个重生者已经完全知道,又怎么会和旁人扯上关系呢?

一时之间,她竟然有些呆住了。

“林妹妹,林妹妹!”

一直到那二爷碰了碰她的肩膀,她才缓过神。

此时,邢昱的身影却已然不见。

“小哥,你这里有草药种子卖吗?”

邢昱来到一个伙计面前问道。

“客官,您还真是来对地方了,全京城,草药种子也就我们万家商会有。您要什么?”

那伙计虽见邢昱穿着寒酸,但刻在骨子里的服务精神却没有露出半点不耐。

邢昱问道:“能种植的人参种子有吗?”

“有的,您跟我来。”

伙计引着邢昱来到处在角落的柜台,“这里就是贩卖种子的地方,常见的各种种子都有。在这里一年下来都来不了几个人,今天总算是开张了。客官您有需要可以问老张。”

那伙计说完就走。

老张在柜台的后面,是个中年人,“客官需要什么种子?”

“人参种子。”邢昱回答着,又问道:“怎么卖?”

老张没第一时间回答,而是问道:“您这种子买回去作何用?是配药吗?”

“就种着玩,要得不多,三钱银子能买多少?”

邢昱取出银子放在柜台上,眼睛看着老张。

‘蚊子再小也是肉啊!’老张伸手将银子摸了过来,“可以给您十八粒种子,如何?”

“十八粒?”邢昱略微有些惊讶,但想到全京城可能就这里有人参种,也就释然了,“行。”

老张回头,取出十八粒种子,用纸包好,交给了邢昱。

天和医馆也有人参子,但那是炮制好的药材,活的没有,否则他也不至于来这里买。

将种子拿到手后,邢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万家商会。

午饭时间快到了,得回去吃。

丹田中有内息运转,邢昱的脚步飞快。

从嘲风街到霸下街,走街串巷,六里的距离,他就用了一刻钟的时间。

回到医馆后脸不红气不喘的,刚好赶到午饭前。

午饭过后,陈慕禅吩咐了一声,邢昱和他一同外出出诊。

又是无事的两天时间过去,刑狱空间中,那十个人贩子已经完成了油锅刑罚。

这天晚上,邢昱独自在房中进了刑狱空间。

人贩子们的业力已经被油锅给榨干,天空上暗红色的业力进度条才两丈多一点。

只见十个人贩子的脸上已经没有半点生气,这是直接被油锅酷刑弄得精神崩溃了。

现在只要邢昱愿意,他们身上的魂力将被他予取予夺,没有半分阻碍。

想了一下,这几个人贩子完全无用,至于他们幕后之人,通过记忆邢昱也已知晓,只等时机成熟,自会将那一整个组织捣毁。

他伸手一招,十团无色的灵魂体从那人贩子身上钻了出来,在他手上形成透明结晶,此为魂力结晶,就米粒大小。

即便如此,这一个米粒大小的魂力结晶却能让他的悟性在一天中提升十倍。

十个也就是十天。

除了魂力结晶外,邢昱再度朝囚牢招了招手,十个人贩子的身体瞬间化作十团精气,渗入到刑狱空间的地表,形成了十块一平米的肥沃土壤。

“可以种地了。”

看着流油的土壤,邢昱将买来的人参种子种入其中。

有两种选择,一种是将一块土壤的肥力耗尽,立即催生出五十年份的人参。

另一种则是可持续发展,每块肥地可让植物提高五倍的生长速度。


怎么选择,邢昱很快就考虑好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让自己的实力提升上来,否则空有刑狱空间这一个至宝,没有实力又谈何作为。

于是,十块肥地直接被他用于催生出十棵五十年份的人参。

虽是催生而出,但这十棵人参的药力比在外生长五十年的野生人参只强不弱。

毕竟那十块肥地是一个人身上一身的精气。

人参成熟后直接被邢昱摘取,并撇去了上面的泥土,外表十分干净,表皮为金黄色。

扯下一根参须,他要试试效果。

参须入口,银牙一咬,先是药香满口,然后是一丝清甜带着些许苦涩。

味道不是太好,反正邢昱不喜欢这个味道。

嚼吧了几下后就立马吞了下去,参须入腹,药力没那么快上来。

但他还是盘坐了下去,运转内息。

内息在体内运行,立即将他的身体机能给加强了数倍。

参须正被他快速消化,化作滚滚精气。

才半个周天,参须的药力就被耗尽。

“有效果!”

邢昱的眼睛亮了起来,拿起一根人参狠狠地咬了一口,汁水四溅,一下就咬了半根。

口中药香更为浓郁,清甜带着微苦的味道也更加强烈。

他的眉头微微蹙起,快速咀嚼了两三下后用力一个吞咽。

半根人参入腹,邢昱再度运转内息。

这半根人参的药力化作的精气量不是一根参须所能比拟的。

他精神分外集中,内息在体内快速运转,尽全力吸收人参的药力。

半根人参的药力让他的内息足足在体内运行了十三个小周天。

因为人参药力充足的关系,丹田之中,内息增多了五成,这总体效果就不止是十三倍了。

邢昱轻轻吐出一口气,一股人参的味道从他口中冲出。

吧唧了两下嘴巴,又舔了舔嘴唇,再看向半根人参,他想也不想地将其一整个吞了进去。

再度修炼。

内息在体内快速运行,速度是平常时候的十倍不止。

一整根五十年份的人参药力被其吸收。

只不过,这样囫跄的吞下去,药力多少会有浪费,最好是能炼制成丹药。

只是,目前刑狱空间还未扩大,业火的温度还不适合用来炼丹。否则他倒是可以尝试炼制一些人参增功丸。

尝试过人参的效果,再结合初级炼丹术和医术药理,他有把握炼制得出来。

说是人参增功丸,主要还是滋补为主,不算什么难得的丹药。起码比起少林的小还丹差远了,更不要说大还丹。

所以就没什么难度,只是单纯的将人参的药力更大化的利用而已。

按照目前一根人参的药力,邢昱估算,全部服用完后内息应该能增多个十倍。

而要想从感气突破至凝气,使内息化作内力,那这内息的总量要是原先的百倍。

也就是说还要九十棵的五十年份人参。

收获了十棵五十年份的人参,邢昱不缺人参种,但初级肥地可就难得了。

吸收了一棵人参的药力,身体得缓一缓,过犹不及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时间缓缓流逝,一转眼就是十天。

这十天,邢昱在医馆中还是照往常那般生活,唯一不一样的是他丹田处的内息已经增长了十倍。

身高上窜了两公分。

因为刑狱空间的缘故,陈慕禅没能发现邢昱已经开始练武了,而且内息有成。

只当他正在长身体,一天一个样。

邢昱的力气大了许多,对比没有内息之前,他的力量是原先的十倍。

单手就能举起一百五十斤的重物,双手齐用,四百来斤不在话下,这是指轻松举起的那种,而不是举重运动员那样拼尽全力。

邢昱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在练武,就悄摸地隐藏着。

空间中,两只羊也在十天内被他烤着吃完了,有内息的帮助,肉食中的能量得以较大程度的吸收。

他身上这十天也长了不少肌肉。

与之相对的是饭量每一天都在增长。

陈慕禅和苏沅芷开玩笑着说,“真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当然只是开玩笑,天和医馆还是能养得起邢昱的。

邢昱内心也不敏感,面对陈慕禅夫妇的玩笑,他也只是跟着笑,看起来有点憨。

不过,随着每天饭量的增大,这么吃下去也不是办法。

他决定这几天出去看看,找个机会再抓几个罪犯。

有那十个人贩子的记忆,加上现在内息有成,又有吹箭在手,再抓几个人贩子不是问题。

他心中做着心理建设:“我这是秉承着正义的指引,顺便给自己搞点好处罢了。”

这样一想,心里就好受多了。

趁着空档,他又去了药房,取了一些配置烈性麻药的药材。

那十根绣花针已经用了一次,药力要重新粹进去。

黑猫会的窝点在鸱吻街街尾附近的一个居民区,这里是京城的最角落,也是最为脏乱差的地带,全京城的乞丐大多寄居在此地。

这也是官府管理不到位的地方,又多是乞丐流氓之辈,无论是六扇门还是锦衣卫北镇抚使,都觉得管理起来弊大于利,便放任自流了。

于是,此地便成了犯罪者的乐窝。

像这样的地方,世界上每个角落都有,不单单是京城。

这个居民区可谓是龙蛇混杂,就连丐帮在这里都有一席之地,好像还是分舵。

这都是邢昱从那十个人贩子的记忆中得知。

当他来到这附近的时候,当先就闻到了一股很冲的臭味,像是十年未洗的香港脚,又如百年臭水沟中污泥翻开的味道。

总之,一闻提神醒脑,再闻头晕目眩。

这味道有毒。

没敢靠得那地方太近,他只打算抓几个落单的犯罪分子,而不是为了捣毁整个罪犯天堂。

附近有锦衣卫和六扇门巡逻,主要是防备这里的龙鬼蛇神乱搞事。

但人手不是太多。

像邢昱这般在他们眼里的普通人,根本没被他们放在眼里。

守株待兔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因果瞳术一开,远处是一片红色,偶尔有一两个从那居民区走出,但没朝他这里来。

邢昱就躲在一个小巷子里,位置很是隐蔽,有点阴暗,阳光照不到。

是伏击的最佳地点,也是锦衣卫和六扇门巡逻的视觉盲区。

这是他观察了许久才找到的好地方。

今天他可是和陈慕禅请了一天的假,必须要有收获才行。

空间里还有几个馒头和包子,这是他用出门前陈慕禅给他的一钱银子买的,蹲守一天绝对没问题。

因果瞳术是刑狱空间自带的神通,运转没有任何消耗,并且可以透过重重阻碍,看到人身上的业力。

有点像X光,但要更高级。

他蹲了有一段时间,倒是有几个业力深重的人过来,不过还没有落单的。

‘不着急。’

邢昱在给自己鼓劲,‘还有时间。’

他就像是一只在丛林中狩猎的老虎。

因果瞳术不仅可以看到人身上的业力和功德,同时也能初步判断对方的实力。

目标身上的光芒越亮,就代表他的实力越强。

有刑狱空间镇压己身,邢昱能很好的隐藏自己的气息,不易被强者发现。

这也是他敢出来抓捕犯人的底气。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他蹲守了两个多时辰后,终于迎来了一个落单的菜鸡。

那人身上的业力不多,但也有七寸,身上光芒晦暗,不是武者。

六扇门捕快和锦衣卫不在附近。

能抓!

等那人要路过小巷口时,邢昱果断出手。

不对,是出口。

吹箭已经准备好,鼓起内息,用力一吹。

气流快速地涌进箭管,推动着绣花针急速朝那人射去。

绣花针没入脖颈,那人只觉得脖子一痒,刚要伸手拍,就立马晕了过去。

邢昱果断上前,将其收进了刑狱空间。

‘总算开张了。’

呼出一口气,看了看天色,他决定再蹲一个时辰就回去。


或许是万事开头难,当邢昱抓到第一个罪犯后,第二个落单的罪犯在不久后也来了,相隔不到两刻钟。

第二个业力值稍低,不过三寸厚度,但也有无辜人命在身。

果断出口,普通人而已,邢昱是一吹一个准,又是一个。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他又蹲守到了两个,一个业力一尺四寸,一个业力九寸。

日头已经偏西,该回去了。

这个小巷常年没有阳光,有些阴冷。

邢昱运转了一下内息,祛除体内阴湿之气后才中暗中走了出来。

赶在晚饭前回到医馆。

用过晚饭,回到房中,进入空间,他第一时间看向被关押在囚牢中的四人。

李成龙、王题鹄、张三、刘二狗。

一排过去,四个杀人犯,不是人贩子。

李成龙年初逃窜至京城,本是青州一地主家的账房,却为了钱财,将地主一家七口尽数毒杀,其中还有两个孩童。

那地主一生勤勤恳恳攒下的家业竟成了索命之绳。

王题鹄,京城人士,好赌成性,杀了自己的老父,伪装成病逝,草草将之下葬后拿着钱财要再入赌场,其罪行天理难容。

张三,京城青蛇帮成员,直接或间接害过十八条无辜人命。刘二狗,黑狗帮讨债人,背负五条人命,致残十人。

这四人每人都能判死刑。

邢昱也不与他们废话,根据他们的记忆画面,对他们一一做出判决。

李成龙腰斩七次、王题鹄凌迟一次、张三体验十八次不同的痛苦死亡方式、刘二狗五马分尸五次。

做出判决后,邢昱没有去看,而是果断出了刑狱空间。

真没什么好看的,他虽然是刑狱狱长,但不是喜欢血腥场面的变态,行刑的场景他实在是有些不适应。

偶尔看一次就得了,当练练胆,但不能一直看。

与前面几个人贩子下油锅不同,按照这几人的业力和刑罚方式,一天时间足够将他们身上的业力提取干净。

一天的时间过得很快,第二天晚上,邢昱再出现在空间中时,李成龙他们已是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都是罪无可赦之人,邢昱没有丝毫手软,将他们的魂力完全提取,身体化作了精气,渗入地表,形成四块肥地。

随手播种下人参种子,再度催熟了四棵五十年份的人参。

抬头看向天空,暗红的业力进度条还差一丝,就差了一丝。

邢昱感到糟心,“怎么就差了一丝呢?再多一点点啊!”

他想了想,运转因果瞳术朝自己看去,一片白芒,没有半点业力。

他是个狠人,如果自身真有业力的话,他说不定会对自己动手。

李成龙他们四人出来时都带有一些钱财,邢昱现在手头上有五十两银子,宽裕了许多。

四根人参花了四天时间吸收完,内息化内力的进度又提升了四分。

力气更大,一拳下去已经能打出拳风。

他感觉自己这一拳已经能轻易打死一个普通人,会一些基础拳脚的他已经有了一些战力。

不过,却是战五渣。

又过了几天,邢昱没能找到独自出门的机会。

重阳节过后的一天,陈慕禅带着他出京城,说他最近身体强壮了许多,刚好可以陪他去一个地方出诊。

京城很大,比前世的首都还要大上三倍。

从天和医馆出城门,起码有四百里,两人得坐着马车出城,要明天才能回来。

由于在京城周边,走的又是官道,一路上会很安全。

邢昱也不多问,多问多错。

就是不知道现在这样的世界,陈慕禅还是不是西厂特务,但肯定有武功在身,还不弱。

邢昱不问,不代表陈慕禅不说,他是个闷骚的人,在马车上嘴巴可闲不住。

“小昱啊,你就不想问问我们去哪?”

既然陈慕禅已经问了,那邢昱就不得不问了,“馆主,我刚想问呢。”

“那我不能告诉你,你去了就知道。”

邢昱还是没能忍住,对陈慕禅翻了一个白眼。

“哈哈哈!”陈慕禅见状笑了一声,“你这小子太闷了,这样不好,馆主我特地带你出来散散心。”

他也不再逗弄邢昱,将要去哪里告诉了他。

京城外郊有一富贵人家患有慢性支气管炎和慢性胃炎,已经在他这边调养了一年,都快好了。

结果,那人的儿子犯病了,全身酸痛无力,附近的大夫瞧不出什么病,就将陈慕禅请了过去。

他们俩坐的这架马车还是那人派过来的。

拉车的马肩高两米,形体矫健,毛发下面有一层鳞甲,是半妖化的良马,很是珍贵。

就这一匹,价值黄金千两。

这个世界有妖兽邢昱是知道的,北方的几个部落就擅长于驱赶妖兽为自己作战。

能够用这一匹半妖化的良马来拉车,他们要出诊的那个地方确实是富贵人家。

一路出了京城,马车的速度徒然加快,但又十分平稳,和在前世的汽车里一般。

邢昱不免有些惊讶。

陈慕禅笑道:“你小子就是见识太少,以后多和我出来。”

“好。”

邢昱应了一声,接着继续观看医书。

早在出京之前,他和陈慕禅已经把能聊的话题都给聊完了,只能看医书。

他现在看的是《神农本草经》。

不管是以后行走江湖,还是加强药理知识,强化炼丹技术,这医书还是要看的。

前身学徒八年,陈慕禅和苏沅芷教过文字。

只是前身悟性不行,只学到一些医术的皮毛,否则陈慕禅说不得会多出一个徒弟。

但悟性不行就没办法了,邢昱就只能是个学徒。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有刑狱空间在身,邢昱的医术已经完全入门,还兼具现代化的一些医学知识,医术不比寻常郎中来得差。

但和朱一品相比还是差不少,自然更比不上陈慕禅这样的当世名医。

不过,邢昱相信,再过一些时日,自己不比他们差。

一颗米粒大小的魂力结晶抓在手中,他心念一动,吸收了进去。

瞬间,《神农本草经》中的医术药理变得好理解了起来。

这个效果可持续一天,不能浪费了。

邢昱开始如饥似渴的吸收起书中的知识,有不懂的还可以问陈慕禅。

对他提出来的问题,陈慕禅很乐意解答,同时心中也暗自纳闷,‘这些问题虽然浅显,但也不是小昱能够问出来的啊,难道他最近开窍了?嗯,回去得考考他!’

一本《神农本草经》一天的时间可吃不透。

马车上,邢昱很是认真,陈慕禅看着感觉十分欣慰,他觉得自己应该会多出一个徒弟。

这样一来,以后的日子就轻松了,能和苏沅芷出去浪漫一下。

一想到这,陈慕禅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声略微有些猥琐。

拉车的青鳞马听到这笑声,忍不住加快了速度。


青鳞马拉车的速度不比前世小汽车的速度慢,但从京城到杨家别苑也走了大半天。

此时已近黄昏,秋风有些萧瑟,黄叶随风而起,洋洋洒洒地落在地面上,到处一片金黄。

外加上夕阳的映照,邢昱下了马车后,看着这番景象,心中不免生出了一丝愁绪。

真有一种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的感觉。

“哇塞,好风景,真是难得一见!”

气氛破坏分子陈慕禅上线,一下马车就爆出这么一句。

就连马车的车夫也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人有病吧!哦,他是大夫,那就没问题了。’

一家丁已经在门外等待,看到陈慕禅和邢昱,快步走了上来道:“二位,我家老爷在府中等候,还请入内。”

“马上入内,马上入内。”

陈慕禅对着那家丁笑呵呵的,一点都没成名大夫的派头。

邢昱看着有点尬,不过确实有陈慕禅的味道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把自己坑了。

未来如果没有太大变化的话,朱一品可是被他坑得死死的,差点没了命。

所以,当陈慕禅的徒弟还是有风险的。

杨家别苑很大,七进七出,就是一个小庄园,也不知道里面住的是谁。

来到古代,特别是武力值很高的古代,邢昱很清楚什么是规矩。

在没强大起来,规矩必须遵守。

所以,在进门前后,他虽然很好奇,但没说过一句话。

陈慕禅看到了他眼中蕴含的好奇,笑着轻声道:“这是弘农杨家在京城郊外的别苑,是五姓七望之一。”

‘嗯?’

邢昱睁大了眼睛,‘还有五姓七望?不愧是历史上有名的世家,这历史都偏差了一百八十度了,这几家居然还在。’

陈慕禅继续道:“杨家不论是在朝廷中还是江湖上,威望都不小,京城天波府也是他们这一脉。”

“天下杨姓是一家啊!”

邢昱不禁感叹了出来。

“说得好,天下杨姓是一家,不错。”

一中年文士从里面走了出来,对着陈慕禅拱手道:“陈馆主,有劳了,不知这位小兄弟是?”

“杨先生,”陈慕禅同样对着文士拱手招呼,并介绍道:“这是劣徒邢昱。”看向邢昱,“邢昱,和杨先生行礼,这位就是别苑的主人。”

“见过杨先生。”

邢昱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小兄弟一表人才啊,能够拜在陈馆主门下,好福气。”

在这个世界,医生的地位很高,当朝御医的地位不弱于同品级的官员。

陈慕禅笑呵呵地谦虚道:“过奖了,过奖了。小公子如何了,可否让在下先看看?”

“对对对。”中年文士杨礼相请,“还请陈馆主看看,我这孩子前天还好好的,昨个就不对劲了,家中大夫和附近的郎中都瞧不出来。”

边说着,就来到了内院。

邢昱背着药箱,在院中隐隐听到了一声声有气无力的呻吟。

“哎呦!哎呦!”

越是近前,声音越是清晰。

杨礼对着陈慕禅说道:“就是这样,小儿从昨日就一直叫个不停,昨晚整宿没睡。”

房门被推开,床上躺着一位十二岁上下的男童,名为杨唯。

杨唯脸色略微有些苍白,双眼无神,眼圈泛黑,就像是病入膏肓一般。

但听他的呻吟声,虽然有气无力,但明显没有生命危险。

邢昱运转因果瞳术一看,杨唯身上的光芒和正常人相同。

“我来看看。”

陈慕禅说着就走了过去,并给邢昱使了个眼色。

邢昱会意,打开药箱,拿出脉诊放置在床边。

陈慕禅一边观察着杨唯的脸色,一边给他号脉,陷入了沉思。

过了有两分钟,陈慕禅将手放下,看向杨礼问道:“杨小公子最近可有碰到武林中人?”

“没有啊!”杨礼看向杨唯,“唯儿,你昨日可有遇见什么奇奇怪怪的人?”

“没!”

杨唯回答的有气无力,好在神志还算清醒。

“这就怪了,”陈慕禅皱起了眉头,“小公子体内有一缕先天真气运转,但因为他没练过内功,所以导致全身酸痛。”

杨礼着急地问道:“可有大碍?”

“有,也没有。”

陈慕禅卖起了关子。

杨礼拱手道:“还请陈馆主明言。”

“寻常郎中还真瞧不出小公子的症状,好在陈某也算有点武功在身。小公子现在的状况就有点像是一个虚弱的人偶然间吃到了大补之物,再酸痛个两天就没事了,就是难熬了点。”

此时,陈慕禅的神情轻松了下来,微微笑道:“此后,他将百脉俱通,若能练武必能一日千里啊!”

弘农杨家分文武两脉,杨礼这一支属于文脉,他蹙了蹙眉头,“也就是说小儿身体无大碍?”

“不错。”陈慕禅说道:“小公子昨日疼痛之时,脸色是否有些红润,初时会以为他在装病,是否?”

杨礼点头道:“正是。”

“就是了。”陈慕禅说道:“他体内的先天真气质量奇高,非寻常玄境高手的真气,有可能是地境高手的真元所化,小公子福缘匪浅啊!”

“这!”杨礼面色略显为难,“但在下没有让小儿练武的打算。”

“嗐,这有什么,谁说文人就不能有武艺在身?”陈慕禅劝道:“当朝于少保不就是文武双全吗?杨先生何必拘泥于文武之别?”

“再说吧。”

见自己孩子身体无碍,杨礼的神色放松了下来,看向杨唯,“唯儿,你再坚持坚持,再过两天就好了。”

“孩儿没事,让父亲担心了。母亲在外祖父家中还未归来,还请父亲让她多留几日,免得担心孩儿。”

邢昱有注意到,杨唯的眼中有光,‘看来这家伙早就知道自己身体的问题。’

他没有点破,一副我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

杨礼见自己孩子如此懂事,心中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便对陈慕禅问道:“陈馆主,小儿身体的酸痛可否有方法减弱?”

陈慕禅道:“倒是有缓解的法子,让懂得按摩的下人给小公子按按就好了,多少能缓解一些。”

“行,我这就吩咐下去。”杨礼说着伸手请道:“陈馆主辛苦了,天色已晚,下人已经准备好了一些清茶淡饭,咱们边吃边聊。”

“好,边吃边聊。”陈慕禅眼睛亮了亮,他很久没吃顿好的了,家中贤妻的厨艺不是太好。

杨礼说的粗茶淡饭只是谦虚之言。

来到饭厅,饭桌上已经摆上了八道菜,五荤三素,还有一碗莲藕排骨汤。

分量很足。

杨礼深受邀请道:“请入座。”又看向邢昱,“小兄弟也坐吧。”

邢昱看向陈慕禅。

陈慕禅道:“坐吧。”

三人这才坐了下来。

杨礼刚要吩咐下人倒酒,陈慕禅阻止道:“我这徒儿还未成年,酒就不喝了,给他来碗米饭。”

“好!”杨礼吩咐了下去,下人端来一盆米饭。

三人慢条斯理地吃着。

陈慕禅和杨礼一边喝酒一边聊天,邢昱不多话,但嘴巴没停过。

一桌子的菜有半数入了他的肚皮。

但因为吃相很好,没人察觉到这点。

杨礼以为是自己的胃口变好了,只有陈慕禅知道邢昱有多能吃。

晚饭过后,在杨礼的安排下,邢昱和陈慕禅被各自安排了一间房休息。

三更时分,邢昱运转了两个周天的内息后,感觉有些内急,便出来如厕。

他和陈慕禅住的客院在别苑的边缘,角落就有一间茅房。

夜晚灯光昏暗,乌云笼月,邢昱看不清路,便运转了因果瞳术。

哪想,只是为了方便看路,结果却看到了一团亮眼的红芒,微微有些泛紫,就在茅房的后边。

‘好家伙,这人罪孽滔天啊,得抓了。’

邢昱也顾不得内急,轻手轻脚地朝茅房后面走去,手中出现了吹箭。

虽然那光团有些晦暗,那人应该是昏迷不醒了,但有备无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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