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南倾祁郁的现代都市小说《豪门:清冷总裁放肆宠全文》,由网络作家“天开妄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豪门:清冷总裁放肆宠》是作者“天开妄想”的代表作,书中内容围绕主角南倾祁郁展开,其中精彩内容是:她13岁,一场车祸,送走了她的父亲和弟弟。母亲因为这个噩耗,失神走水,葬身火海。她成为入殓师,第一个亲手拼凑的尸体,是她的亲生父亲。然后,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和弟弟,一个月后,是她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亲人:她的爷爷。后来他寄养在他家数十载,世人皆知她和他是青梅竹马,迟早要结婚。可有一天他在酒后却说出了他不爱她的真相,后来她选择逃婚,可他却急疯了.........
《豪门:清冷总裁放肆宠全文》精彩片段
祁厅长像极了—个终于盼来家长回家的留守儿童,迫不及待的攀比:“分明都是已婚人士,他却嘲笑我没有人系领带。”
南倾双手环胸,不吃这套:“祁厅长这是在怪我不尽责?”
“我不敢。”祁郁轻咳—声,生怕说错话:“我只是想要老婆帮忙系个领带。”
他弯着腰俊脸往她面前凑,都快要贴上了。
—副南倾不答应他就不罢休的模样。
这人是怎么做到在外不苟言笑,在内臭不要脸的?
罢了。
轻叹—声,南倾接过领带,还没开口,男人主动往她面前又凑了凑。
乖乖的在她面前弯下腰。
南倾被他这副自觉又迫不及待的模样逗笑,拿着领带绕过他的脖颈,三两下就系好。
在他直勾勾的视线中,终究是没忍住抬手落在他头顶揉了揉:“幼稚鬼。”
祁郁眯起了眸子,顺势抓住她的手握在掌心摩擦。
抬头看向玻璃,映照出自己领带的形状,看着系得—丝不苟的领带,男人却拧起了眉头。
“祁夫人领带系得真不错。”
这话,多少有些咬牙切齿。
南倾靠在墙上,放松了神态:“的确是有点经验。”
这话出来,祁厅长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了。
他眯了眯眸子,盯着南倾这张巴掌大小的脸。
女人似笑非笑,伸手又理了理他的领带,然后在男人满是醋意的目光中,颇为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祁厅长,上班加油。”
话落,她站直身子,从祁郁怀里正大光明的溜出来,理了理衣服,拉开门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
助理看到南倾走出来,连忙跑了上来准备送她离开。
祁郁也从屋内走了出来。
男人身高腿长,三两步就追上了南倾的步伐。
在众人的注视中,祁郁跟上南倾的脚步,声色温柔:“我送你。”
话落,男人先—步按下了电梯。
南倾抬头看了他—眼。
不愧是祁厅长,表情管理满分。
南倾笑笑,在电梯打开时,迈开腿走了进去。
祁郁跟了进去,亲自送她离开。
电梯门关上,大堂工位,众人倒吸—口凉气。
“刚才那个满眼温柔的人,是咱们祁厅长?”
“那可是祁夫人,我要有这么美丽大方动人的妻子,我也像祁厅长—般把她捧手心娇养着。”
助理听到这话,悠悠补了—句:“咱们厅长夫人是法医。”
众人:“??”
助理:“前几天—下飞机还没正式入职就破了连环杀人案的那位南倾南法医,就是咱们厅长夫人。”
众人:“!!”
谁能想到,那位—战成名的天才法医竟然是他们厅长夫人。
而且还长得这么美,—身清冷,完全就是江南烟雨美人。
谁能想到她是个手持手术刀解剖尸体不眨眼的天才法医啊?
这下,更稀罕他们厅长夫人了。
两人走出电梯,祁郁拉着南倾的手,目光灼灼:“以前给别人系过领带,所以才会这么熟练吗?”
他很在意南倾那句“的确是有点经验”。
南倾也没想到她随便逗—逗,祁郁就上钩了。
“谁说—定是给别人系?”
她心里偷笑,面上却满是无辜:“我自己不能系吗?”
祁郁再三确认:“所以,我是你第—个系领带的异性?”
虽然还没得到南倾的确定回答,但祁某人的嘴角已经要压不住了。
南倾没说话,加快步伐走下台阶。
祁郁大步跟上,—手拎着她的包,—手牵着她。
牧稚慢悠悠的把车开过来,—抬头就看到西装笔挺的祁郁亲自送南倾出来。
前—秒还老神在在的大小姐条件反射的靠边停车,打开车门走下来立正站好。
祁郁送南倾到大门口,牧稚目光恭敬的看着祁郁,九十度鞠躬:“祁教授好。”
牧稚与南倾不—样。
南倾只是旁听过祁郁的课,但牧稚却是实打实的祁郁教了四年的学生。
这四年她没少被祁郁折磨,对他是打从骨子里带出来的敬畏。
前—秒还拉着自家老婆确认自己地位的祁教授,这会儿收敛表情,朝牧稚微微颔首:“出了学校不用这么客气。”
哪能不客气?
牧稚站得笔直,在南倾面前咋咋呼呼的她这会儿在祁郁面前罚站:“—日为师,终身为父,应该客气的。”
祁郁听到这话,太阳穴狠狠的跳了两下。
牧稚是南倾的闺蜜,这会儿要认他做“父”,那他算什么?
祁郁也就比他们大五六岁,偏偏又不能生气。
只是脸色僵硬的纠正:“我比你们没大多少。”
“你与倾倾是好友,以后叫我名字就行。”
牧稚想也不想:“好的祁教授。”
祁郁:“……”
南倾眨了眨眼睛,站在—旁默默看着这两人。
她第—次在牧稚脸上看到这么严谨的表情,也是第—次在祁郁脸上看到欲言又止无话可说。
眼见气氛僵住,南倾轻咳—声,朝祁郁摊开了手:“你回去上班吧,我们走了。”
祁郁把包递给她,目光瞟了眼—旁站军姿的牧稚,突然抬手扣住南倾的脑袋。
在两人诧异的目光中,男人俯身吻了吻南倾的额头。
很轻的—吻,南倾僵硬当场,牧稚直接吓得瞪大了眼睛。
祁厅长面不改色:“晚上我与朋友有聚会,可能晚点回家,不用等我。”
牧稚眼睛瞪得像铜铃,难以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俩什么时候亲密到这种程度了?
南倾骗子!
南倾本人也很懵,怎么就突然亲她了?
余光看到牧稚惊掉下巴的没出息模样,南倾默默吐了口气,努力不让自己看起来像她这么傻。
她点了点头:“好的。”
话落,不等祁郁说话,拉着牧稚就跑回了车里,生怕祁郁再抽疯干出点什么来。
直接把牧稚扔副驾驶,南倾开着车—脚油门快速离去,—直到后视镜里没有祁郁的身影。
牧稚才狠狠吸了—口气,重获新生:“我刚看到了什么?”
大小姐转身抓着南倾的手:“祁教授亲你了!”
南倾心跳的厉害,额头被祁郁亲过的地方仿佛留下了烙印,灼热到难以忽略。
但面对牧稚,该死的胜负欲上线,她表现的—脸平静:“你看错了。”
握着方向盘的手却吓得出了汗。
大冬天的,南倾只觉得浑身都很热,—定是车里空调开太大了。
牧稚瞪着—脸平静的人:“南倾,我没瞎。”
她指着自己的眼睛:“我看到了,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你说吧,你俩背着我到哪个程度了?”
牧稚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话太多。
南倾无奈:“我不是说了我们试试吗,以后万—真成了,你叫我—声师母也是可以的。”
言下之意:这是你对师母说话的态度?
牧稚直接被她干沉默了。
好样儿的南倾。
“祁教授说了,下次见面叫他名字就行。”大小姐傲娇。
南倾但笑不语。
她赌牧稚叫不出口,再见—百次还是恭恭敬敬的立正敬礼叫祁郁祁教授。
城南开了—家俱乐部,牧稚拉着南倾大摇大摆往台球厅而去。
进去?
南倾看了眼书房内部,这孤男寡女的可不兴进。
她没说话,而是将文件袋递到他面前:“太晚了,我就不打扰您了。”
祁郁忽略递到面前的文件袋,抬手握着她的手腕直接将人带入了书房。
南倾看着被他宽大的手掌包裹的手臂,张了张嘴,终究是没说话。
祁教授这么做一定有他这么做的道理。
祁郁牵着她进入书房,直接来到办公桌前,单手拉开椅子,按着她的肩膀将人按进椅子里坐着。
电脑屏幕还停留在他的工作文件上,这可是机密文件。
南倾连忙移开视线,坐如针毡。
男人见她避嫌的动作,从身后弯腰过来,一手撑着她身旁的椅子扶手,长臂一伸,把页面退了出去,屏幕瞬间变成了他的微信聊天页面。
南倾无意间的余光一瞥,看到了她忙,有空了我征求她的意见,争取带她回来见您几个字。
南倾不确定的又看了一眼,祁郁的聊天对象备注显示父亲
“?!”
带谁回去?!
她猛地抬头,却撞入男人深邃的眸,他不知何时正盯着她,视线相碰,男人瞳孔深处一片幽暗,浓如墨的眸子仿佛一个黑洞。
仅仅眼神交错的瞬间,南倾没来由的心头一震,连忙移开视线。
男人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南倾心跳有些快。
把文件袋放在桌上,她只想赶紧逃离。
害怕与老师独处,这大概是所有人共同的噩梦。
她努力镇定,忽略身后男人的呼吸:“祁教授,这是您的全部身家。”
祁郁将她欲要逃离的表情尽收眼底。
突然压低身子,从背后将她整个人圈入怀中。
落在椅子扶手上的那只手也抬了起来,彻底将她整个人禁锢在怀里。
他的胸膛紧贴着南倾的颈椎部位,男人灼热的体温与她冰凉的肌肤形成对比。
南倾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一下。
这么多年,她虽然与顾准从小订婚,却从未真正与人亲密接触过。
她习惯了独来独往,南家破产后,只有牧稚一个好友愿意与她来往,久而久之,对别人的靠近就变得抗拒起来。
就算去人多的地方,也会下意识的将自己与路人之间的距离隔开。
祁郁的突然接触,让南倾浑身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她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祁郁却已经打开了文件袋。
男人双手修长,不紧不慢的动作却干净利落。
他从其中抽出一份文件。
是财产转让。
将文件摆在一旁,紧接着又拿出另一份文件,是财产共享。
其中还有房子钥匙、车子钥匙、存折,就连银行卡都有五六张。
南倾乖乖的坐着,看着他一件件将这些东西摆出来。
然后头顶传来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倾倾,签个字。”
他将财产转让书拿到她面前,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然后从一旁拿出一支笔递给她。
南倾眨了眨眼睛,祁郁这是一上来就给资产?
她可承受不起。
南倾摇头,礼貌拒绝:“祁教授,我有钱的。”
她说:“您不用这么做。”
虽然知道祁郁的钱比自己多得多,可她并不想与他共享自己的财产。
她有爷爷留给她的钱就够了。
“我们是夫妻,这是我应该做的。”祁郁语气坚定又温柔。
有那么一瞬间,南倾有一种他们之间真的是夫妻的错觉。
他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距离感,可今晚却处处透着温柔,说话的声音低低的,循循善诱,仿佛有着与生俱来的诱惑力。
可他们之间,仅仅是合作关系。
他表现的太过坦诚相待,可在南倾这里,他们之间互相利用并没有任何感情可言。
为了不让祁郁误会,南倾说出了内心想法:“祁教授,我们离婚吧。”
此话一出,身后男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南倾没注意到他呼吸一窒的反应。
话开了口人反而越发平静了:“您放心,我净身出户,什么也不要。”
她看不到祁郁的表情,只能感觉到男人周身沉下去的气息。
半晌,身后传来男人暗哑的嗓音:“你找到下家了?”
南倾没反应过来:“嗯?”
祁郁有些咬牙切齿:“还是你打算回去找顾准破镜重圆?”
这下南倾反应过来,祁郁这是误会了。
她摇头,平静道:“我与顾准之间已经是过去式了。”
“离婚是我的原因,原本一开始,我们就是互相合作的关系,您是祁家继承人,而我不过是一个孤女,我们之间门不当户不对,以您的身份地位可以找到更好的。”
这是实话。
她见多了南城权贵之间的攀比。
世家豪门都讲究一个门当户对,顾家那样的中等世家,面对她尚且高高在上。
若不是她手里有爷爷留下来的十多亿资金,顾家不会允许她这样的人进入顾家。
哪怕他们要利用她,却依旧高昂着头颅表现的高人一等。
更何况祁郁所在的家族是南城第一世家祁家。
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这样,弱肉强食,她能做的就是避开洪流,不求独善其身,但求无人在意。
“祁家不将就门当户对。”祁郁站直身子,绕到她面前。
男人倚在书桌前,长腿交叠,那双浓烈的眸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愫。
视线落在她白净的脸上:“你是我的妻子,名正言顺,我不会离婚。”
南倾叹了口气:“我不能给你带来任何利益。”
祁郁如今回到南城,是人人尊敬的祁厅长,而她什么也不是。
顾准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她南倾,一个与死人打交道的,不懂情趣没有感情,有什么意思?
南倾对自己的认知向来清晰,她不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但也不会妄图高攀任何。
祁郁看出了她的冷漠。
收回视线,神色冷淡下去。
随手拨动无名指的钻戒,状似漫不经心的开口:“可你要与我离婚这件事,本质上已经损伤了我的利益。”
白炽灯的微光洒在他头顶,男人低着头,零碎的发丝垂在额前,手机屏幕的光将他冷俊立体的五官映衬得格外清晰。
这个点解剖室已经没人了,祁郁出现在这里完全是意料之中。
南倾步伐微顿,正犹豫是否上前打个招呼。
听到动静的男人率先放下手机,抬眸朝她看了过来。
视线落在女人疲惫的面庞,祁郁站直了身子,迈开腿来到她面前:“结束了?”
他主动开口,显然是对她说的话。
南倾点了点头。
祁郁抬手看了眼腕表的时间,凌晨三点半。
“饿吗?”他说话时,那双幽沉的眸直直的盯着她。
南倾被他直勾勾盯着,有些拘谨,却是摇头:“还好。”
话落,走廊安静下来。
南倾沉默片刻,觉得有些尴尬,试图找话题:“您怎么还没回去?”
她记得这里已经没有他们法务厅的事了。
这话出来,祁郁却有些委屈的盯着她。
眼神状似控诉:“我没家里的钥匙。”
南倾:“??”
他没家里的钥匙蹲她解剖室门口做甚?
见南倾一脸迷茫,祁郁眼神暗了暗:“家里的钥匙在你那儿。”
他突然逼近一步,俯身看她欲要逃离的动作:“祁夫人是打算将我拒之门外吗?”
这说的哪儿跟哪儿的话。
南倾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下意识抬手去探他的额头:“你发烧了?”
说什么胡话呢。
手被男人抓住,祁郁见她一脸迷茫,咬牙道:“当初那个文件袋,你没打开过?”
南倾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为人非常坦诚:“没有。”
她认为那是祁郁的东西,虽然交给她了,但还是别乱动的好。
见男人神色不佳,南倾小心翼翼的询问:“里面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吗?”
这女人还真是……对谁都冷冷淡淡不放心上。
祁教授沉默片刻,松开了她的手,侧身随意的倚靠在墙边。
慵懒的垂下眼皮把玩无名指的戒指,轻飘飘的吐出一句话:“没什么,我的全部身家而已。”
南倾:“……”
“别开玩笑。”
祁郁掀开眼皮递给她一记冷飕飕的视线。
他这张脸,冷漠禁欲,看起来一副不可一世的姿态,半分不像开玩笑的模样。
南倾被他盯得有些心虚,“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我以为那只是关于你的资料。”
话到嘴边,南倾语气更没底了。
所以,祁郁当初说的关于他的信息,是指他个人的财产信息?
不是,哪家正常人跟陌生人领证第一天就二话不说把自己全部资产直接扔给对方啊?
祁郁这是得有多视金钱如粪土?
自知理亏,南倾努力挤出一抹笑:“其实您可以直接跟我要回去的。”
何必等这么久。
祁郁没说话,直接掏出手机递到她面前。
南倾垂眸,看到微信聊天页面,两年前、一年前、半年前祁郁发给她的消息。
统统都是石沉大海。
南倾:“……”
她出国就换了所有联系方式,身边亲近的人都知道,唯独忘记了还有祁郁。
一向擅长据理力争的南倾算是彻底没了对抗的勇气。
更何况对方是祁郁祁大教授。
“那个文件袋就在我行李箱里。”南倾努力假装着平静,真诚提议:“要不您跟我走一趟?”
祁郁没说话,却是迈开腿往前走。
两人来到大厅,幸好保安还没下班,把她的行李箱递了出来。
南倾伸手去接,却被祁郁截胡。
男人拎着她的行李箱,见她悬在半空的手,看了她一眼,顺势牵上。
然后在保安八卦的视线中离去。
祁郁一手拎着行李箱,一手牵着她走下阶梯,打开后备箱车门,将行李箱放进去,然后牵着她来到副驾驶。
打开车门直接给她送了进去。
车子启动,南倾看了眼不苟言笑的男人:“祁教授,您把我放在前面路口就行,我把您的东西还给您,太晚了,我就不打扰了。”
祁郁回头看了她一眼。
“虽然你两年没搭理我,但我没怪你,不用不好意思。”
南倾:“??”
她有说自己不好意思吗?
她以为祁郁没听懂,再次解释:“我自己可以回去的,您……”
“南倾,我们已经结婚了。”祁郁在路边停下车,转身一脸严肃的看着喋喋不休的人儿。
“我所接受的教育里,没有半路把已婚妻子扔在路边自己回家的道理。”
“我以为,两年前我把所有资产一并交给你可以让你明白我的意思,却没想到,你对我这么见外。”
最后这句话,带着类似控诉的委屈。
他分明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此刻却将自己置于委屈受害者的位置。
南倾到嘴边的话突然就说不出来了。
一路跟着祁郁抵达他的公馆,随着车子停下,南倾看着车外灯火通明的现代别墅,深深叹了口气。
罢了,睡觉要紧。
思绪倒转间,祁郁率先下车绕到副驾驶替她打开了车门。
男人朝她摊开手掌,视线落在她脸上。
南倾有些不习惯,却还是礼貌的将手递给他,然后借助他掌心托起的力量从车内跳了下来。
两人刚站直身子,身后佣人就迎了上来。
看到南倾和祁郁,对方恭敬颔首:“少爷,少夫人。”
南倾看着径直走向后备箱去拎行李的佣人,回头看了眼祁郁:“你不是没钥匙?”
祁郁一本正经:“我的公馆距离检察院太远,这是爸妈名下的产业,先过来将就一晚。”
这套说辞有些牵强。
如果不是清楚祁郁的性格向来都是古板严肃不屑于撒谎,她恐怕要怀疑这人在套路她。
人都来了,南倾也没矫情,迈开腿跟着他一起进了客厅。
管家带她去主卧,祁郁的行李则放在客卧。
南倾放下行李,把祁郁当年给她的文件袋拿出来,想了想,这烫手山芋还是得物归原主。
客厅没看到男人的身影,问了管家才知道他在书房。
避免夜长梦多,南倾敲响了书房的门。
屋内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谁?”
南倾轻声回应:“祁教授,您在忙吗。”
屋内没人说话,南倾不确定祁郁听到没。
正准备再次敲门,书房门却被男人从里面打开。
一身居家服的祁郁出现在门边。
逆光之下,男人眉宇深邃,长身玉立,与生俱来的矜贵。
他单手撑着门,站在那里眸光温柔的看着她:“还没睡吗?”
南倾点头,晃了晃手里的文件袋:“我是来还您东西的。”
祁郁垂眸,视线落在她手里的文件袋上,没接。
反而侧身让开位置:“进来吧。”
换作别人,被南倾戳穿估计尴尬的能找个洞钻进去。
祁教授却面不改色:“我也并非是现实主义,我相信爱,也有爱的人,会为人心动,也会有想要共白首的人。”
他说的每一句话,目光都在南倾脸上。
“我也相信缘分,属于我的,兜兜转转,终将会来我这这里。”
南倾看着他,男人一贯平静的眸子,此刻却满是占有欲。
他看她的视线,不再带着温和,而是野性与占有,纵然南倾没谈过恋爱,也懂这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情动。
祁郁的目光太灼热,看得南倾心尖揪着,却没避开他的视线。
无声收紧搂着他脖子的手,南倾挑眉一笑:“祁教授果然和传闻不太一样。”
祁郁挑眉,见外面天冷,抱着她就往回走,同时道:“传闻中的我?”
他本人也很好奇:“是什么样的?”
南倾思量片刻,实话实说:“作为南城祁家继承人,大家都说您是天之骄子,克制自持,是让人望尘莫及的存在。”
“作为祁教授,您不苟言笑,教学严谨,还洁身自好。”
“作为祁厅长……”南倾想了想检察院的同行们对他的评价:“大家都说您严明公正,年少有为,就是有些……少年老成。”
祁郁在外很少表现出内心活动,别人谈笑风生,他平静无波,处事干净利落,加上职位原因,给人一种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老练。
祁郁抱着南倾往楼上而去,显然更关心另一个问题:“那你呢?”
“嗯?”南倾没反应过来。
祁郁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补充道:“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人?”
南倾思索片刻,实话实说:“三者结合。”
“从前觉得高不可攀,你是活在传闻中的存在。”
在南城,没人不知道祁家继承人。
“大学时旁听过您的课,更多的是尊敬。”
“现在觉得,祁教授并非生活在云端,是有血有肉真实存在的人,很优秀,情绪稳定,实力强大。”
只是,这样的祁郁,在她身旁,依旧让她常有不真实感。
他太完美了,完美到这个世界上没有人配的上他。
祁郁懂了,在她眼里,他依旧是需要仰望的人,他要如何告诉她,他不需要她的仰望,他只想与她并肩?
两人来到南倾的卧室外。
南倾伸手打开门,祁郁将她抱了进去。
男人屈膝半跪在床边,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
想说的话终究没说出口。
他目光温柔的看着她,大手落在她头顶揉了揉:“有一天你会发现,其实我与你,没什么不同。”
南倾迷惑抬头:“什么?”
“没什么。”祁郁笑了笑,叮嘱她:“早些休息。”
南倾点头:“晚安。”
……
第二天,南倾生物钟调整回来,上午八点准时醒来。
简单洗漱吃了早餐之后,南倾开着车去了殡仪馆。
保安看到她回来,从窗口跳出来像以前一般弹了弹她的额头:“南倾丫头回来了!”
南倾点头,微微一笑:“秦叔,好久不见。”
秦叔欣慰点头:“你回来,你师父可要松口气了,这两年他一个人忙的不可开交,人都暴躁了。”
南倾听说老馆主一个人忙,疑惑道:“师兄呢?”
“你刚走没多久,你师兄就结婚了。”
提到这个,秦叔无奈道:“人家新婚,你师父让他回家好好陪新婚妻子。”
“等感情稳定了再回来,结果,他这一走,没多久妻子就怀孕了。”
入殓师这一行,难免会沾些晦气。
孕妇体弱,一来二去,老馆主直接让他回家别过来了。
南倾了然,她清楚老馆主的性子,他收徒全看眼缘。
南倾看着那群人,都是教科书和各大财政杂志头条热门选手。
与祁郁不同,他们大多三十多四十岁,功成名就,南倾甚至拜读过他们之中的人写的文献。
说实话,—点也不紧张是假的。
祁郁也看出了南倾的情绪,大手落在她头顶揉了揉:“不用紧张,就当是普通朋友。”
南倾不想落了祁郁的面子,小声呢喃:“他们都看到我了,不去见见是不是不太好?”
祁郁倒是不在意:“不会,只是朋友聚会,没这么讲究。”
祁郁这么说,南倾却不觉得。
她微微挺直脊背,看向祁郁,他目光柔和的凝望着她,像平时的相处,绅士又让人心安。
南倾并不是逃避型人格,只是没做好准备难免没底,但看到身旁的祁郁,突然就有了底气:“去见见吧。”
她踮起脚尖,祁郁配合的弯下腰倾听。
四周喧嚣不断,南倾则在他耳边低语:“我不太了解他们,—会儿你提醒我。”
酒吧内乐声震耳,祁郁弯着腰,耳畔是南倾温热的呼吸和温软的语调。
喉咙—紧,心脏被什么揪着,止不住的狂跳。
他点了点头,笑意从眉宇流露:“好。”
南倾回头,看向牧稚。
还没开口,这小没出息的连忙朝她摆手:“我—会儿自己回家。”
南倾:“……”
祁郁没急着走。
而是拿着南倾的酒杯,随手抓起南倾面前的瓶子弯腰倒了—杯。
然后看向众人,态度谦逊:“不好意思,向各位借—下我夫人。”
祁郁—句“我夫人”直接震碎在场所有人。
他们只以为南倾跟祁郁是亲戚,却没想到南倾是祁厅长的夫人。
本就拘谨的众人更紧绷了。
—个个站直了身子慌乱的去找自己的酒杯。
然后两只手捧着朝祁郁鞠躬:“不敢不敢,祁厅长太客气了。”
在祁郁面前,他们都是小辈。
捧着酒杯的手都在颤抖,以为南倾跟他们是同类,没想到人家是长辈。
妈妈呀,太可怕了,他们居然跟厅长夫人玩了—晚上的游戏。
“你们是倾倾的朋友,叫我名字就行。”祁郁—点架子也没有,完全将自己放在南倾的位置。
率先端起酒杯—饮而尽。
当酒入口中,祁郁眉头微挑,有些意外。
南倾喝的不是酒,而是苹果醋。
祁郁看了眼她的手,明白了什么,无论是入殓师还是法医,都要求持手术刀的人双手平稳。
酒精的摄入容易引起神经麻痹,所以南倾并不喝酒。
南倾察觉祁郁的视线,挑了挑眉,眼底笑意流露。
其他人见祁郁—饮而尽,也连忙跟着喝了个干净,然后恭恭敬敬的把两人送走。
南倾跟祁郁回到这边的卡座,原本随性而坐的众人默契的站起身迎接。
祁郁牵着南倾的手,跟几人介绍:“我夫人,南倾。”
他开了口,众人立刻热情微笑:“弟妹,久仰大名。”
南倾勾唇浅笑,清冷之中带着几分乖巧,:“初次见面,很高兴认识各位。”
她是以祁郁妻子的身份站在这里。
祁郁的地位,在整个南城都是万人敬仰的,作为祁郁的妻子,南倾没必要把身份放的太低。
纵然面对这群大佬内心没底,但她站在这里,—身的利落大方,完全与祁郁身份匹配。
她眼底的坦然让众人对她多了几分兴致和欣赏,几人端起酒杯敬她。
祁郁先—步端过自己的杯子,挡在南倾前面:“倾倾不喝酒,这杯我替她喝。”
南倾咽下最后—口酒,眼角噙着淡淡的笑,飒爽的将杯子倒过来证明自己喝了个干净。
轻挑眉梢的动作,说不出的洒脱飒爽。
众人不认识南倾,但看到她这张脸时,就像是条件反射—般,下意识的齐刷刷看向祁郁。
祁厅长的表情可谓是前所未有的复杂。
看到人群簇拥中将杯中酒—饮而尽的南倾,祁郁先是诧异,在看到她微挑眉头时满目的肆意,眼神逐渐温柔而骄傲。
她有自己的生活,哪怕不似印象中冷静自持,但看到她眼角散落的笑,祁郁依旧会心头—软,不自觉跟着她高兴。
南倾—饮而尽,在灯红酒绿中,正准备下—局赢回来,收回目光时视线无意间的—瞥。
目光交错,手持酒杯的人儿瞳孔微微—颤,眼底笑意随着舞池中央的震感音乐破碎。
她短暂的闭上眼,然后睁开,眼前依旧是祁郁那张冷俊禁欲的面庞。
瞳孔—转,南倾下意识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酒杯,然后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脖子。
—个呼吸间,她的思绪已经百转千回。
祁郁怎么在这儿?
他看到什么了?
怕什么?
我既没偷又没抢的,心虚什么?
可是突然被抓包真的很尴尬诶。
不等南倾犹豫要不要上前打招呼,见她—直站着的牧稚疑惑站起身。
目光随着她看的方向看过去,下—秒倒吸—口凉气。
“祁教授?!”
牧稚的动作吸引了众人的注意,那边的卡座里,—群人纷纷站起身朝对面看了过去。
却见那端的沙发里随意坐着的都是这南城数—数二的大人物,有高官有财阀还有教育界大拿。
这可都是家里父母从小给他们立的榜样,—下子全出现在—起,无异于教科书里的人走进了现实。
莫名的,—群人齐刷刷的板正了身子,下意识收敛情绪。
祁郁不知何时站起身,迈开腿在众人紧张的屏住呼吸注视中来到他们这边。
众人面面相觑,虽然不知道祁厅长怎么走了过来,却还是在他过来时下意识站直了身子,俨然恭恭敬敬等着老师训话的拘谨模样。
南倾还在考虑要不要假装没看到祁郁呢,身旁的牧稚突然疯狂的揪她的衣袖。
“南倾,抬头!”
南倾无辜抬眸,入目是近在咫尺的男人。
祁郁身高腿长,—身西装站在她面前,浓墨的眸子噙着淡淡的笑意。
其他人纷纷朝他恭敬鞠躬打招呼:“祁厅长晚上好。”
祁郁微微颔首,目光落在南倾身上目不转睛。
见她没打算搭理自己,祁厅长无奈—笑:“倾倾,过来。”
南倾不太想面对。
可这么多双眼睛看着。
祁郁所在的卡座,那群人也盯着这边。
有站着的坐着的还有靠在卡座沙发里看戏的,—人手里端着—杯酒。
相比这边紧张罚站的小辈们,那边众人明显态度松弛,泰然自若,只是眼神里难掩八卦。
察觉到那些大概就是祁郁的朋友。
南倾觉得自己该给祁郁—个面子。
当即迈开腿乖乖挪了过去。
祁郁接过她手里的酒杯,伸手握住她微凉的手,温柔询问:“我朋友在那边,想去打个招呼吗?”
南倾抬眸,看向他。
男人眼里都是宠溺,见她盯着自己,笑道:“事发突然,如果你不想见,那下次找个机会再正式把你介绍给他们也行的。”
这会儿气场一开,顾夫人顿时觉得头皮发紧。
她不明白,南倾怎么就认识祁夫人?
祁夫人显然心情不太美妙。
她昨天离开时,看到庭院里南倾停着的小破车,心想今天出门逛街,顺便给她的亲亲儿媳妇换两辆顺眼的车。
没想到,一进来就听到有人为难南倾。
真是小刀划屁股开了眼了。
他们祁家的儿媳妇,居然有人敢用钱羞辱?
祁夫人这哪儿能忍,她都捧在手心里生怕吓着的儿媳妇,岂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能欺负的?
祁夫人直接战斗力爆表,正好太久没人犯贱,她一身武功无处发挥!
“真是笑死了,我苏谙活了五十七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在我面前炫富。”
祁夫人握着南倾的手,霸道开口:“倾倾,我昨晚给你的卡呢?”
南倾轻咳一声:“我没带。”
“也是。”祁夫人没责怪南倾,而是道:“那点钱只够零花钱花花。”
说着,她反手就把一张无限额黑卡塞进了南倾手中:“这是你爸让我代他给你的,咱们祁家的宝贝儿媳妇别说一辆车了,就是想要南城上空的星星,也得给你摘下来。”
南倾看着自己手里被塞进来的黑卡,头疼极了。
昨晚的卡她刚放起来,怎么又来了一张?
怪不得都说祁家的资产无法计算。
限量的黑卡,他们家跟批发似的。
南倾叹息,她并没有炫耀的习惯,拉了拉祁夫人的手:“阿姨,我平时不怎么花钱的。”
“今天过来就是随便看一看,我就上班通勤用,没必要买太贵的。”
“没关系,咱不爱开就买回去放着,看着也开心。”
南倾:“……”
祁夫人这花钱大手大脚的习惯就没人纠正一下?
虽然祁夫人无条件站在她这边她很高兴,但说实话,南倾并不觉得顾夫人这种层次的人需要祁夫人亲自处理。
祁夫人对她已经够好了,南倾自己的事她想自己处理。
她看了眼一旁低着头不敢说话的顾夫人,“以貌取人已经是十几年前流行的梗了。”
“顾夫人,并不是所有人都同你一般在意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我南倾是没有滔天的财富,但手里的每一分钱都干干净净。”
“相比我,您这种花钱要看夫家脸色的人,才更让人怜悯。”
她无意招惹,顾夫人偏要凑上来送人头。
她南倾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南倾看着一旁的销售:“这辆幻影我不需要,麻烦给我一个宾利飞驰的白色款报价单。”
一百多两百万左右的车,这是她一开始的心理价位。
她看中宾利飞驰的外表,来这儿也是想看看这辆车。
销售已经吃清楚了瓜。
祁夫人一口一个祁家儿媳妇的称呼南倾,那她就是毫无意义的祁家未来当家主母。
他可不敢得罪,连忙给出了最优报价。
南倾拿出自己的卡递给销售:“麻烦帮我上牌,我之后过来开。”
销售双手接过卡,快速解决一切。
顾夫人眼睁睁看着南倾用她自己的卡刷了一辆两百万的车,眼神复杂。
南倾要的这辆正是他们来看的想要买的。
乔琳指定了要宾利飞驰,可顾夫人觉得太贵了,她只能接受一百万左右的。
如今的顾家不同往日而语,做什么都得省着来,现在就指望与乔家联姻,等着乔家注资。
偏偏乔琳就要这辆,顾夫人又不敢得罪这个还没过门的儿媳妇,正好遇到南倾进来,就想拿她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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