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向秋夏涵的其他类型小说《竹马摆谱?不好意思,天降他来了宋向秋夏涵全文》,由网络作家“啸一啸蒜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下了两天的雪,天气预报说明天就要停了。夏涵窝在沙发上,吃着一袋薯片,看到这个消息推送,眼珠微转,打算拉上宋向秋一起去堆雪人。这几天,宋向秋总跟那位学姐联系,虽然说的都是工作方面的事,可宋向秋的表现,令夏涵不得不在意。他戴着苏惜宁送的表,跟人交谈时,眼神柔得像水,看得夏涵好几次都要跳脚了。但她又不敢再像之前那样,直白又粗鲁地禁止宋向秋跟人交往——这样只会衬托得苏惜宁更体贴成熟。夏涵这几天一直闷闷不乐,一会儿伤心,一会儿暴躁,像幽灵似的围在宋向秋身边乱逛。偶尔宋向秋从工作里抽身,把电脑放下,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后,就会好脾气的安抚她。有时候是陪她看电视,有时候是跟她闲聊,有时候会做甜品给她吃。因为被忽略的感觉太糟糕痛苦,就显得事后的关注更为...
《竹马摆谱?不好意思,天降他来了宋向秋夏涵全文》精彩片段
下了两天的雪,天气预报说明天就要停了。
夏涵窝在沙发上,吃着一袋薯片,看到这个消息推送,眼珠微转,打算拉上宋向秋一起去堆雪人。
这几天,宋向秋总跟那位学姐联系,虽然说的都是工作方面的事,可宋向秋的表现,令夏涵不得不在意。
他戴着苏惜宁送的表,跟人交谈时,眼神柔得像水,看得夏涵好几次都要跳脚了。
但她又不敢再像之前那样,直白又粗鲁地禁止宋向秋跟人交往——
这样只会衬托得苏惜宁更体贴成熟。
夏涵这几天一直闷闷不乐,一会儿伤心,一会儿暴躁,像幽灵似的围在宋向秋身边乱逛。
偶尔宋向秋从工作里抽身,把电脑放下,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后,就会好脾气的安抚她。
有时候是陪她看电视,有时候是跟她闲聊,有时候会做甜品给她吃。
因为被忽略的感觉太糟糕痛苦,就显得事后的关注更为甘甜,惹人沉溺。
夏涵就在多种情绪拉扯中,变得惴惴不安,又精神紧张。
她迫切地想和宋向秋再创造一些新回忆,以此冲淡那位学姐出现后,这段感情潜藏的不稳定。
雪天是个机会。
宋向秋在整理苏惜宁发来的项目资料。
为了在年后的研究团队里,得到导师的重视,他必须要抓紧时间再多提升自己。
起初,他主动联系苏惜宁,一方面是为了得到某些信息支持,另一方面更是想刺激夏涵。
但眼看假期越来越短,他要经手处理的事情也就越来越多,不能有任何差错。
团队里都是顶尖的人才,他必须勤能补拙,才不至于丢人现眼。
宋向秋对自己很苛刻。
他厌倦够了总是低人一等。
保研,跟着导师做核心项目,利用人脉在研究所谋职,如果需要,他还要考虑读博继续深造。
有时候忙完,已经是晚上了,还错过了饭点,等他要去做晚饭时,夏涵已经在房间,偷吃零食吃饱了。
“怎么不提醒我?”
宋向秋看着垃圾桶里的各色零食袋,又瞥了眼夏涵手里的辣条,眉头蹙起,看起来很是不高兴。
“我怕打扰你,你看起来很忙。”
夏涵下意识放下辣条,软声解释。
但解释完,她忽然觉得很委屈,委屈之余,还有种莫名的愤懑。
“你总是很忙!”
她像是故意跟宋向秋作对,扭过身子,背对着他。
“你没做饭,我饿了吃一点零食,又怎么了?”
宋向秋知道自己最近忽略了她,哪怕这不是他本意。
他将夏涵房间的窗户打开,冷气吹进来,冲淡了屋子里有些浑浊的味道。
“对不起,阿涵。”
“不会有下次了。”
不哄还好,一哄夏涵就更委屈了。
黑发垂落在肩膀,遮住她半张脸,她眼睫濡湿,却还要嘴硬置气。
“就你忙,过年都不能好好过,就我闲,什么事都不用做,你不用管我,一辈子和你的电脑过吧。”
她抽噎着,又低着头咬住几根辣条。
“是我不好,忽略了你。”
宋向秋走到另一边,蹲在床边,耐心地解释,琥珀色的眼睛里浮现自责。
“但阿涵,你的事情,永远都不是打扰。”
他瞧着夏涵的腮帮子轻动,口里嚼着香精味的辣条,忽然觉得不该买这么多垃圾食品,又觉得她的样子实在可爱好玩。
安慰的话突兀地停了好久,竖着耳朵想继续听宋向秋说什么的夏涵,迟迟没等来,抬眸瞥了他一眼。
宋向秋正在憋笑,一双含情的眼睛,笑意弥漫,唇角上扬。
“宋向秋!你是觉得我现在很好笑吗!?”
夏涵炸了毛,跳下床,一只手推着宋向秋,气得脸都红了。
“我是觉得你很可爱。”
宋向秋笑着回应。
脑袋被摸了摸,夏涵动作的顿住,耳根和脖颈都红了,眼睛睁得很圆。
“谢谢你为我着想,年后的研究项目很重要,等空下来的时候,我一定加倍补偿你。”
什么时候才能空闲下来?
夏涵很想追问,但看到宋向秋眼下的淡淡青色,心脏像是被蚂蚁咬了一下。
“好。”
他已经很累了。
客厅的零食架,还是被宋向秋推进了他的卧室。
哪怕那些本来就是给夏涵馋嘴准备的。
这件事后,他定了三餐的闹钟,严格按照用餐时间做饭,很快就重新把夏涵养规律了。
如他承诺的那样,他再也没犯过错。
只是,夏涵有一件很苦恼的事情。
那就是,零食架在宋向秋的房间里。
她想要吃,每次都要得到宋向秋的许可,这种被管束的感觉,让她郁闷了好一阵子。
与她相反,宋向秋倒是从这种管控中,尝到了莫名的满足和兴奋。
但他深知有些事情不能太过火的道理,最终还是做了妥协,每日在客厅限量放置一些小零食。
以此来降低夏涵生气的可能性。
当然了,夏涵最喜欢的那几种零食,他从来不拿出来,总要等夏涵别别扭扭地主动索要,才笑着允许。
这是枯燥工作中,仅有的一丝乐趣,他不愿意轻易放手。
今日夏涵吃的是番茄味的薯片,她半小时前经过宋向秋的同意,从他卧室里拿出来的。
当时还顺手从架子上,摸走了一个抹茶巧克力,放进了口袋。
夏涵放下手中的半包薯片,用纸巾擦了擦手指,坐在宋向秋身边,眼睛很亮,明显有话要说。
“怎么了?”
宋向秋敲完病例分析的最后一句话,侧着脸看她。
他的眼睛很像是粘稠的蜜糖,望向她的时候,那股甜味似乎要将她包裹了。
夏涵的心脏砰砰跳,正要开口,电脑骤然弹出会议邀请。
宋向秋的注意力被拉过去,他看了一眼,面容浮现一丝抱歉。
“对不起,阿涵,今天团队有线上会议,时间可能要持续三个小时,但你放心,六点前结束,不会影响晚饭的。”
“你在客厅看会儿电视,或者找些书看,我回卧室开会。”
他说着,起身,拿起笔记本离开。
夏涵眼巴巴地盯着房门关上,又跑到窗边,双手覆在玻璃窗上,有些冻手。
呼吸喷洒在上面,蒙上一层水雾,夏涵见到漂亮的雪花坠落。
纷纷扰扰,一片银装素裹。
楼下不少人在玩雪,她的手指蜷起,扭头看了眼宋向秋的房间方向,最终还是没迈出脚步。
失落在胸口晕开,随着玻璃上凝结而成的水滴,往下滑落。
想和宋向秋一起堆雪人。
——
胃不舒服,今天只有一更,天降出现延迟到明天哈
醒来的时候,夏涵出了一身虚汗。
看了眼手机,早上十点半。
手臂上传来刺痛,火辣辣的灼烧感,抬起手都有些困难。
夏涵昨晚没有包扎伤口,伤口的皮肉跟袖口的布料都黏连在一起了。
她去洗手间洗漱完毕后,才开始包扎伤口。
上完药用绷带缠好,又吃了颗抗生素,换了件毛衣,她才出了卧室。
宋向秋正坐在沙发上办公,听到动静,放在键盘上的指尖微顿,但终究没回头。
“早饭在桌子上,你先吃一点,中午到饭点,我再做饭。”
这话的语气和平常无异,除了他不是看着她说的。
夏涵由此得知他还有气。
她没去吃饭,坐在宋向秋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角,轻声说。
“对不起,秋秋。”
“我绝对不会再犯了。”
宋向秋面向她的半张侧脸还红肿着。
在这张如玉的面容上,如此暴虐的行径,看起来突兀又难看。
夏涵更为愧疚,等不到宋向秋的回答,她的眼眶又开始发热泛红。
“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即便睡过一觉,她的情绪依旧没有变好。
或许是因为昨晚陈旧的回忆,又或许是手臂上的痛觉比往常都要强烈。
精神紧绷着,伤口开始泛痒,夏涵忍住在宋向秋面前抠挠伤口的欲望,殚精竭虑地思索着哄竹马的办法。
对了。
想到解决方案的夏涵,勾起神经质的笑,松开宋向秋的衣角,转而拉住他的手。
她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
“我让你打回来,这样你就不会生气了,对不对?”
宋向秋终于看向她了。
只是,那双瞳色微浅的眸子里是难以置信,以及无法忍受的失望。
“你到底在胡说什么?”
他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合上笔记本电脑,站起身子,打算回卧室。
夏涵盯着他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偏执。
“你不想动手,那就我来。”
她扬着笑,非常阳光甜美的笑,盯着宋向秋背影的眼睛却漆黑如墨。
手臂抬起,她正要打自己的脸,宋向秋猛地转身,长臂堪堪抓住了她的手。
“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吗?”
宋向秋本来只是装生气,但见夏涵发疯要打自己,这会儿是真动怒了。
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这么愤怒。
夏涵越是凄惨,越是怀疑自己,他本应感到愈发欢喜,可情况却并非如此。
他非常憎恨夏涵擅自伤害她自己的行为,连这句话的语气,都蕴藏着不带修饰的诘问。
是不同于寻常的攻击性。
那带着凌厉掌风的手擦过耳朵,激起一阵细微的刺痛,夏涵的心脏直直往下坠。
不是因为耳廓的刺痛,而是因为宋向秋没有消气,他更生气了。
更令她紧张的是,袖口往下落了半寸,露出她的手腕,再往下,宋向秋就会发现她手臂上的绷带。
那些伤疤太丑了,光是她看一眼就厌恶至极,若是被宋向秋看到了,他只会更无法接受。
“不是不爱惜。”
夏涵喊出声,她攥住自己即将下滑的袖口,为了掩饰这个动作,还故意往宋向秋身上靠了靠。
宋向秋果然下意识松开了她的手,后退半步,夏涵就趁着这个空档,把双手背在身后。
“我只是想让你原谅我。”
她的表情很是真挚,眼尾有一抹妖异的淡红,黑色的眼珠里映出他的脸,有种纯粹的疯狂和忠诚。
宋向秋觉得身体像是有电流经过,他因为夏涵这个表情,以及这番话,感到了满足和愉悦。
“我不生你的气了。”
纤长的睫毛如蝴蝶翅膀翩跹,宋向秋似是被夏涵的言行击败了,选择了妥协和包容。
“但你要答应我。”
他慢慢走近夏涵,低头凝着她,语速很慢,像是在说着动听的情话。
“以后就算是你又做错了事,也不许用这种伤害自己的办法寻求原谅。”
是啊。
就是因为宋向秋总是这么温柔,总是这么关心她,她才会不受控制地越来越喜欢他。
夏涵抱住宋向秋,扑进他的怀里,她是想笑的,但不知怎么的,竟然开始哭起来了。
“我答应你,但…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以后再生我的气,也不能…不理我,也不准说,要…要和我保持距离的话。”
她开始耍赖,鼻子哭得红红的,眼泪把宋向秋胸前的毛衣布料都浸湿了。
宋向秋觉得,夏涵哭起来比笑起来好看多了。
他摸了摸她的脑袋,白皙的手指插入她的发丝,黑与白交织,看起来别具美感。
“我答应你。”
夏涵的哭声停了一会儿,几秒后,哭得更厉害了,带着宣泄的意味。
似乎是要把所有负面情绪,全部都随着眼泪排解出去。
宋向秋任由她抱着自己哭,全盘接纳她的情绪,没有一丝厌烦,反倒眉目轻松,更像是普度众生,圣洁如莲的佛子。
夏涵。
你对我的喜欢,如今到了哪种程度?
现在的你,还是只爱我这张脸吗?
宋向秋眼睫低垂,微凉的手指抚上夏涵的脖颈,她的肌肤很热,血管因为哭泣,轻微凸起,里面的血液滚烫。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宋向秋觉得自己嗅到了一股很淡的血腥味。
是从血管里渗透出来的吗?
他将脊背弓得更高些,鼻尖嗅着夏涵的脖颈,好奇地找寻那萦绕不去的铁锈味道。
可什么都没有。
夏涵的身上是白桃乌龙味,她不用香水,但沐浴露总是这个味道的。
有时候,甜腻的白桃盖过了微苦的乌龙,有时候,微苦的乌龙却要占上风。
宋向秋有一段时间很痴迷这个味道。
他想弄清楚那种漂浮在半空中,类似于荷尔蒙,又更像是信息素的虚幻味道,具体化后,尝起来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最初是饮料,茶包,还有奶茶店的调配,最后扩展到,各种同口味的延伸食品。
各种牌子,各种店铺,只要有白桃乌龙的味道,他都要尝一尝。
可那些总是与夏涵身上的不一样。
说不清哪里不一样,所以宋向秋买了夏涵同款的沐浴露。
他并不使用,只是偶尔嗅一嗅味道。
然后发现,即便是同种沐浴露,挤在手上的,与夏涵身上的,依旧不同。
宋向秋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对夏涵身上的气味,执念这么严重。
但等意识到自己举止荒唐的时候,他已经自备了各种地区的桃子以及乌龙茶叶。
不断实验,调整配方,花了大半年时间,终于做出了与夏涵身上如出一辙味道的饮品了。
夏涵不知道他做了这些,他也不会让她知道。
因为这是如此愚蠢的行为。
同他曾经喜欢过夏涵一样愚蠢。
白桃乌龙的清香盖过了那道不明的血腥气,宋向秋开始口渴。
他忽然想起,自己已经半个月没有喝白桃乌龙了。
或许,今晚他该给自己做一杯解渴。
瞒着夏涵。
——
实际上宋向秋爱死了…
宋向秋从朦胧的记忆里走出来,微微侧眸,看见了仍旧站在原地的夏涵。
灯光闪烁,她却被阴影笼罩,除了小巧的下巴,再也看不清任何神情。
可宋向秋却很清楚,她正看着自己。
沉默得像是粘稠的淤泥,目光触及之处,都留下不堪的痕迹。
左腕上是夏涵当年送给他的那块旧表,手中是苏惜宁刚刚送来的新表。
五百块,和五百万。
只要脑子正常,都知道该怎么选择。
宋向秋伸手去解左腕的手表,夏涵却像是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跑过来,握住他的手。
那昂贵的手表连同盒子一起掉落在地面上。
“为什么要换,不是没有坏吗?”
夏涵的手很凉,比他还要冷,那双微圆的眼睛泛着红,唇角却一如既往的扬着笑。
你到底要笑到什么时候?
宋向秋心底压抑的恶意骤然爆发。
他厌恶夏涵。
分明两人都这么悲惨,她却总是笑得这么阳光,分明他只是利用欺骗她,她却什么都不知道地一味对他好。
他恨她。
像是憎恨小时候墙面上的那些清除不掉的霉斑。
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的缠着他,为什么总是迟钝地招人烦,为什么还不懂,他已经不需要她了!?
硫酸般的憎恨在身体发酵翻滚,所有肮脏尖锐的话都堵在喉咙里,他几乎要竖起浑身尖刺,只为将夏涵那可憎的笑扯下来。
可他看见了夏涵眸底破碎的情绪和溢出的泪光。
她在发抖,像是预知到了什么,笑容僵在脸上,眼尾的红看起来格外可怜,带着几分乞求。
那汹涌的恨意骤然熄灭,宋向秋觉得夏涵真是可怜。
因为她太可怜了,所以许多次他怀着憎恶想要揭露一切,那落在唇边的话,都会被她惶恐的神情打断。
无法一刀两断,他就只能用着夏涵熟悉的模样,一点点切断两人之间的联系。
直到她清楚地意识到,一切都回不去了。
宋向秋拉开夏涵的手,在她的目光下,很快就将手腕上的表取下来,装进口袋。
随后弯下腰,捡起苏惜宁送给他的手表和盒子,抽出一张纸巾仔仔细细将上面沾染的灰尘擦干净。
“阿涵,我好像喜欢上她了。”
他将那块新表戴在左腕,收起紫檀木手表盒,好一会儿,才抬眸轻声对夏涵这么说。
宋向秋知道的。
夏涵喜欢他。
因为她从来不遮掩她的喜欢。
哪怕没有告白,她的许多行动就早已将心意暴露了。
大概他有多厌恶她,她就有多喜欢他。
讽刺至极。
夏涵瞳孔猛缩。
即便是已经有所察觉,她还是感到喘不过气,心脏吵闹得她脑袋嗡嗡作响,似乎血液都要倒流了。
应该质问他的。
他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喜欢上别人?
太过分了。
一直待在他身边的,明明就是她啊,为什么他就是看不到她!?
她尝到喉头的甜腥,铁锈味道熏得人忍不住干呕。
唇角的弧度再也维持不住了,她垂下脑袋,眼泪簌簌往下流,身体不停颤抖,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杀了宋向秋。
可以不喜欢她,但也绝对不能喜欢上别人,这才公平。
夏涵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无数冷酷病态的想法,却越来越深刻地盘踞在脑海里。
对了。
或许也可以通过卖惨,来逼迫宋向秋放弃这份错误的感情。
她为了他做了那么多,他也该为她做点什么吧?
只要他不喜欢上别人,只要他放弃不该存在的感情,她会加倍补偿他的。
他们不是青梅竹马吗?
最了解彼此的人,伤疤都那么相像。
这世界上,最该在一起的人,就是他们两个啊。
[ 你在想什么?]
[ 你是我的女儿,怎么可以有这么恶心的想法!?]
夏涵的身体僵住,她感到脊背沉重,喉咙紧绷,像是有无形的粗糙绳索勒着她的脖颈。
那诅咒般沉重的话语荡在耳边,她的抽泣声骤然停下,面色没了半分血色。
[ 你分明知道,他们两情相愿,为什么要插足这段感情,你忘记妈妈当初是因为什么,才会过得这么悲惨吗?]
[ 因为那个假借好友名义的贱女人,勾引了你爸爸,害得他把一切都献出去了,我们家原本那么幸福,都是因为那个女人!]
这不一样。
这不一样!
夏涵听到自己在尖叫。
你和爸爸是婚姻,宋向秋和那位学姐甚至不是情侣关系,我为什么不可以争?
头皮传来刺痛,夏涵仿佛看到疯癫的母亲正站在她身边疯狂撕扯着她的头发。
[ 你是想逼死妈妈吗?]
所有情绪都被这句话封锁,夏涵不再挣扎了,她能感受到肩膀的重量,像是伥鬼般的人缠绕在她脖颈,扭曲成骇人的弧度。
我没这么想过…
她看到小时候的自己跪在玻璃碎片上哭泣,一遍又一遍忏悔。
柜子上的洁白圣母像,染了鲜血,面容依旧那么慈悲。
[ 妈妈知道你是好孩子,人总得有道德啊,约束不了别人的规则,不代表就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了。]
[ 笑一笑啊。]
[ 就是因为你总是这副样子,我才会被人看不起,我还没死,你在给谁哭丧!?]
[ 你这个扫把星,妈妈叫你笑啊!!]
[ 夏涵!!!]
好吵,好刺耳。
夏涵捂着脑袋,眩晕般的痛苦,口鼻里似乎都是咸腥的海水。
“夏涵!”
宋向秋蹲下身子,双手扶着夏涵的肩膀,不明白她怎么会突然跪坐在地。
方才还哭得很可怜,这会儿却又像是魇住般,又是拽着自己头发,又是眼神空洞地蜷缩着身子。
不,或许他清楚是因为什么。
宋向秋感到心脏在狂跳,那是一种隐秘的快感和满足感。
夏涵。
你也并不像表现出的那般正常吧。
扭曲的不只是我,对不对?
只是说了我喜欢别人,你就这副模样了,如果知道全部的真相,知道我恨你,从来都是在利用你,你一定会发疯的。
为了我发疯。
然后,精神崩溃。
但因为江驰野帮的都是大众意义上的弱势群体,对抗的则是同个圈层,且家世很不错的人渣。
因此,在上层社交里,江驰野虽然背靠江家,却仍旧因为风评令人退避三舍。
可以说,如果不是有江家强势站台,以及江驰野的拳头够硬,他简直都不知道要死多少次了。
“是好人。”
程瑞卡了壳,干巴巴回答,过了几秒,才察觉出—丝不对劲。
“但之前也没见你热心成这样啊,亲自把人送医院,还陪了这么久。”
他眯了眯眼睛,好—番追问。
“那女孩到底和你是什么关系,你真的—点都不愿意跟我透露?我们可是穿—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你有必要连我也防吗?”
江驰野垂下眼睫,看了眼自己的指腹,方才触碰夏涵肌肤的炽热温度,仿佛还残存着。
“我跟她没关系。”
他双手插在插兜,面容在阴影下透出蛰伏的野性与凉薄的冷淡。
“那你还…”
程瑞不觉得江驰野在撒谎,毕竟江驰野这人最厌恶谎言,要么就不回答,要么必定是真话。
但正因为如此,程瑞才更加疑惑不解。
“就是好奇而已。”
江驰野捋了把头发,露出好看的额头,衬得那双眉眼的攻击性更强,深邃的眸子里残留着难言的情绪。
好奇她当时为什么会—个人在楼下堆雪人,好奇她知不知道雪人被熊孩子破坏了,好奇她有没有看到,那个重新被堆好的丑雪人。
好奇她为什么会想进雪场,好奇她想要找的人是谁,好奇她对那个男人的感情,最好奇的是…
她能为那个男人做到哪种程度。
现在他知道了。
却依旧好奇。
好奇她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上那个男人,好奇被她那样炽热到近乎自毁的爱意包围,是种怎样的感觉。
好奇到,想要抢过来。
不过,这种想法,有悖于他的准则。
他是个好人,还是个有原则的好人。
怎么能因为—时好奇,就要去拆散—对苦命鸳鸯?
那太不道德。
也太不负责了。
江驰野对爱情,有着近乎病态的理想化,他理想的另—半,没有确切的外貌与性格,但有—点是绝对的。
那就是,要极端地爱他,正如他会那般极端地爱她—样。
夏涵对宋向秋的爱,让他漂浮在半空中的,理想中的爱人开始具象化。
哪怕是真的要抢,也得等他真的喜欢上夏涵。
感情应当是郑重而纯粹的。
不过,真的可能吗?
他,江驰野,会喜欢上—个,已经心有所属的痴情女人?
“回去了。”
江驰野无视程瑞—言难尽的表情,率先迈开长腿离开。
不愧是江驰野,只是因为好奇,就能做出—系列莫名的事情。
蛇精病的脑回路,果然不是他这种正常人能推测的。
好奇心得到满足后,程瑞短暂地进入了贤者模式。
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
让人把话多的程瑞送走后,江驰野反倒不着急回江家了,他让司机重新开去雪场。
原因?
大概是因为注意到了,夏涵盯着她自己的左腕看了许久。
那手腕上除了擦伤和冻伤,什么都没有。
她当时那么着急地起身,是想找东西?
江驰野靠着座椅,脑袋稍侧,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风景,嘴唇扯着个不咸不淡的弧度。
到雪场的时候,正赶上工作人员在清理血迹,经理见江驰野折返,顿时提心吊胆的迎上去。
她才不想只做宋向秋的朋友。
“那你要快点。”
夏涵重新将项链塞进衣领,嘟囔道。
快点喜欢上我。
自从半说开某些事情后,夏涵和宋向秋的相处,就有了细微的变化。
夏涵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在宋向秋忙于工作,照顾不到她情绪的时候过于焦虑。
她的状况好了许多,却依旧喜欢黏着宋向秋。
而宋向秋发了不会喜欢上别人的誓后,没有再刻意利用苏惜宁刺激夏涵。
——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了。
他公事公办,忙完还主动找夏涵,跟她待在一起。
两人都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宁静与和谐,哪怕没戳破最后一张纸,却仍旧有岁月静好的感触。
假期结束的前一天。
刚和夏涵一起吃完早饭,宋向秋接到了苏惜宁的电话。
“向秋,明天就开学了,大家都吵着今天聚一聚,我们在北宁滑雪场,你要不要来?”
宋向秋有些犹豫。
每年假期的最后一天,他和夏涵两人都要出去玩一整天。
逛景区、逛商场、看电影,夜晚在江边看烟花,玩得尽兴了,隔天早上再送她去车站。
可苏惜宁邀请的聚餐,绝对不能单看成是玩乐。
她的人脉资源都很优质,身边聚集的追随者,也多是豪门出身,有些甚至对她的喜爱,达到了狂热的地步。
宋向秋融进了那部分关系中,但也只是刚刚被接纳。
受到轻视与嘲讽的事件数不胜数。
如果苏惜宁邀请他,他却拒绝,即便苏惜宁不在意,那些追随者也会跟鬣狗似的,恶狠狠缠着他。
很是麻烦。
理智告诉宋向秋,他不能拒绝,可是他看了眼正在穿外套的夏涵,嘴巴比脑袋更快。
“可学姐,我不会滑雪,去了会不会扫大家的兴?”
这是一种贬低自己,来达成拒绝的手段。
宋向秋说完就感到一种强烈的荒谬感。
他是在为了要跟夏涵出去玩,而拒绝能给他助力的苏惜宁吗?
这太不划算了。
激怒苏惜宁身边的那群狗,对他没有半分好处。
可内心又有另一道声音。
那么多人,少他一个,也根本没人会关注到他不在,没必要因此错过与夏涵的约会。
“没关系的,我们大部分都是新手,这边还有专业教练指导。”
“只是随便滑着玩玩而已,你不用压力太大,主要是大家一起见见面,聊聊天。”
苏惜宁情商很高,跟她相处永远不用担心尴尬,因为她很会照顾人情绪,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喜欢她了。
可宋向秋不想去。
夏涵已经开始整理头发,准备戴帽子了。
他想跟夏涵待在一起。
“我…”
正要找借口继续推辞,电话那边传来一道突兀的男音。
“怎么打电话这么久啊,惜宁学姐,难不成宋向秋不想来?”
宋向秋的目光沉下去,手指蜷起。
赵鹏还在夸张地阴阳怪气。
“真是奇了怪了,他现在好像还在租房子吧?家里又不像我们有产业要打理,这种人最清闲了,怎么这会儿看起来比我们还忙?”
嘲笑声传来,有好事的人熟练接过话头。
“鹏哥,这你就不懂了吧?就是因为穷酸,才要忙着到处兼职赚钱,也就显得更忙碌——虽然是在瞎忙,不过向秋也不容易,你这话太过分了哈哈哈。”
区别于这种看似关心,实则嘲讽的话语,另外一波人的发言,更为尖锐露骨。
“宋向秋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惜宁邀请他是给他脸,要不是看在惜宁的面子上,谁会纡尊降贵带着他这种穷酸的人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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