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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不才刘贤,永镇山河

星辰剑客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智谋流】【争霸流】【种田流】【新三国】穿越到东汉末年,成了零陵郡太守之子,身处乱世,三分天下之势初现,是循规蹈矩的顺应历史,坐看三国乱战,终叫那五胡乱华,致使神州沉沦?还是和群雄奋勇相抗,唱一曲霸绝天下的枭雄之歌,在绝境下奋起求活,铸我华夏铁血脊梁?进与退,皆在刘贤一念间。这天下,曹操争的,刘备争的,孙权争的,别人就争不的?华容道成了风暴点。第一步,截杀曹操,嫁祸给刘备。第二步,一统荆南,坐山观虎斗。第三步,推波助澜,掀起新争霸!波澜壮阔的新争霸,拉开序幕,成王败寇,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主角:   更新:2022-11-16 17: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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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不才刘贤,永镇山河》精彩片段

汉,建安十三年,十二月。

风冷。

地寒。

华容道。

从那远处望来,此间山峦陡峭,雾气腾飞,宛若仙境一般,叫人心旷神怡。

然一声马鸣,却打破此间平静。

刘贤向前探身,那双冷目,掠过凌厉的寒芒,藏匿着的人群中,一名骑卒面露惧色,有些不知所措。

“谁!”

刘贤身旁坐着的魁梧将军,提斧起身,身上所扎树枝晃动,快步朝那骑卒走去,眼神狠厉,抬脚就踹,低声骂道:“你他娘的找死是吧。”

被踹翻的骑卒,咬牙忍着疼痛,不敢哀嚎丝毫。

“所有骑卒,好生查看,莫惊扰到远处伏兵,敢有再犯者,斩!”

提斧的魁梧将军,皱眉低声道:“公子讲了,等在此截杀曹贼,每人赏田二十亩,壮女一名,赐百金!”

藏匿于此的百余众骑卒,眼神无不变得灼热起来。

刘贤握着环首刀,倚靠在山石上,英俊脸庞露出坚毅。

他要做件大事,在华容道截杀曹操!

听上去,是那般不可思议。

不过跟穿越相比,就大巫见小巫了。

“公子,您说曹贼真会来吗?”邢道荣弯腰走回,瓮声瓮气道:“咱们都在这鬼地方,待来几日……”

“哒哒哒!!”

“快点!!”

恰逢此时,远处传来一些响动,叫邢道荣心生警觉,顺势趴在地上。

刘贤提着环首刀,转身藏在山石后,顺手将放在身旁的树枝丛,拉到身后遮掩。

藏匿各处的将士,无不屏气凝神,神情有些紧张。

刘贤死盯着远处,对身旁亲兵低声道:“没有本公子的军令,所有人不准妄动,快传下去!”

刘贤藏在山石后,隔着树枝山草,耐心等待,约莫盏茶,就见几杆晃动的旌旗,由远至近的逼来。

隐约间,刘贤看到数十众的武将、谋士、骑卒等所组小股骑队,簇拥一红袍中年,缓缓前行。

在这骑队后,跟着百数众丢盔弃甲、狼狈至极的将士,或搀扶,或拄枪,或扛旗,艰难的向前行进着。

来了!

刘贤眼瞳微缩,强压心头激动,屏气凝神,此时万不可惊扰这一彪兵马,不然就不好玩了。

曹操骑在疲马上,狼狈惊疑,警惕前行。

那双深邃的眼眸,掠过一抹锐利,扫视前方的地形、植被、山石,生怕己部再遭遇伏兵袭杀。

这一路的颠簸和狼狈,叫曹操愤怒至极!

藏在隐秘处的刘贤,恰逢和曹操视线碰撞在一起。

一个有意。

一个无意。

很快曹操的视线,就转向别处。

不过这却叫刘贤惊出一身冷汗。

好在,一切有惊无险。

连日来的辗转逃窜,叫曹操心悸后方再有追兵,领着麾下这一彪败军,朝前方山道行进。

‘到底是曹丞相,气势果然不凡。’

见曹操引军,朝前方山道赶去,刘贤心里暗暗道:‘纵使领军溃逃,亦是这般警觉,若非赶在曹操所部,还有关羽所部,寻得此地藏匿布置,恐截杀曹操,就是妄谈!’

“哈哈……”

爽朗的大笑声,经那山道回荡,很快就传散开来。

依稀间,刘贤听到一些声响。

“丞相何又大笑?”

“人皆言那周瑜、诸葛亮足智多谋,以吾观之,到底是无能之辈啊……”

听到这些的刘贤,嘴角露出笑意,眸中却掠过一抹杀机。

曹丞相啊。

你这一笑,一言,是想振奋军心,鼓舞士气。

怎奈引来的却是一彪彪的兵马。

此间华容道,这次引来的就不止关羽那一彪人马,零陵刘贤,恭候多时!!

“这曹贼真是够能装的。”

邢道荣面露嗤笑,勾着头,低声对刘贤道:“公子,您瞧他说那话,真够狂妄,稍候就叫他,尝尝俺这大斧!”

“闭嘴!”

刘贤冷目横去,低声斥道。

此等紧要时刻,若叫曹操麾下听到响动,定会有所警觉,到时所部必抽身回撤,那一切前功尽弃。

纵使两军相隔较远,在关羽没有出现前,谨慎是没错的。

被刘贤冷目斥责,邢道荣低下脑袋,嘴里却嘟囔自语着:“说出吾名,定吓那曹贼一跳!”

可惜刘贤的精力,皆聚焦在曹操那边。

曹操大笑之余,扫视左右,见随行兵将,神态多无变化,心里不免一沉。

士气低迷,并非什么好事。

却听一声炮响,叫思虑的曹操心下一惊,胯下坐骑乱动。

曹操凝神惊疑的直视前方。

程昱,许褚,张辽,徐晃几人,无不心生骇意!

十几杆旌旗迎风而动,一名名披甲挎刀的锐士,出现在曹军前列,杀意逼人!

恐惧,在曹军上下弥漫。

曹操强压惊意,神情冷漠,迎着风,双眼微眯起来。

却见敌军兵阵中,一魁梧壮汉,着绿锦战袍,跨赤兔马,提青龙偃月刀,美髯随风而动,缓缓行进。

是…关羽。

看清引军之将,曹操剑眉倒张,神情坦然,欲伸手抽刀,平静道:“既至绝境,唯有以死相拼。”

关羽昔日所立之威,叫曹操心生爱才之念。

他曹孟德虽惧死,却不想在关羽面前露出怯意。

“丞相!人纵然不怯,然马力已乏,怎能再战啊!”

驻马而停的许褚、张辽、徐晃几人,无不握兵,不过环视左右,随后看向曹操齐声道。

他们并不惧战!

只是麾下这帮败兵,胆气已破,双方倘若真拼杀起来,并无太大胜算。

他们战死沙场,乃武将所归。

可是他们主公,却不能死!

“丞相!”

程昱强稳心神,骑马上前,皱眉规劝道:“某知云长……”

杀局初成!

“这关羽,耍什么威风啊,他倒是引军冲杀啊!”

急不可耐的邢道荣,看到山道所聚两军,迟迟没有动静,紧握开山斧,急道:“天时地利人和皆在,纵那曹贼麾下有几员悍将相随,但只要人多,压阵冲杀……”

“你不懂。”

刘贤转过身,持环首刀,看着眼前将士,从他们眸中,刘贤见到了恐惧。

这便是差距。

曹操,何等枭雄。

关羽,何等悍勇。

倘若没有先知先觉的优势,此等险境,此等局面,刘贤怎会以身犯险。

逆天改命,非常人所能为。

刘贤缓缓站起身,举起环首刀,露出笑意,眼神坚定道:“那关云长受恩于曹操,此情此境下,纵为万人敌,亦难免见人思情。

再者言,曹操终究算关羽半个主公。

那么…就由本公子,来破了此局吧。

儿郎们,为了女人,为了土地,为了你们,出战!!”


山涧骤然响起怒吼声,刘贤紧握环首刀,快步向前跑去,邢道荣一扯身上树枝,持开山斧紧随其后。

“咴溜溜~”

马鸣声响起,刘贤、邢道荣他们,踩着宽马镫娴熟的骑乘上去,向前驰骋,百余众骑卒提枪紧随。

此刻,喊杀声在曹军后方骤响。

“丞相!!”

突如其来的变动,叫曹操眼神阴沉,惊疑的转身望去。

曹操万没有料想到,己部所过之处,竟还藏着一支伏兵!

见前方曹军开始混乱,纵马飞驰的刘贤,瞪眼怒吼道:“二爷!!军师不放心您,特谴末将,助您击杀曹贼!!!”

邢道荣等一行人,跟着怒吼起来:“二爷!!军师不放心您,特谴末将,助您击杀曹贼!!!杀啊……”

那怒吼声,响彻云霄。

持青龙偃月刀的关羽,瞧见前方骤变的局势,丹凤眼掠过一丝寒芒。

怒意,在关羽心头燃起。

军师竟这般轻视他!

“父亲!”

“将军!”

关平和周仓骑马向前,那声怒吼他们亦听到,瞧见前方曹军开始混乱,心里不由一急。

“杀!”

关羽一转青龙偃月刀,那寒芒骤现,心底那点见人思情,彻底消散。

“儿郎们,随本相冲杀!”

前有横兵。

后是伏兵。

被堵在正中心的曹操,惊疑的张望着前后。

尽管后方伏兵人少,可这等境遇下,想在关羽的威胁下,调转方向冲杀,断无可能。

关羽的青龙偃月刀,谁人不知其威?!

“关羽!!!纳命来!!”

“杀啊……”

“儿郎们,随本将冲杀……”

许褚,张辽,徐晃几将,纷纷抽兵,怒火亦在心头燃烧。

前方山道喊杀声骤响。

率部疾行的刘贤,随着胯下坐骑而动,见曹操和关羽所部,皆有所动,心下却不由一定。

这局,他赌赢一半了。

当下刘贤双脚踩在马镫上,勒紧手中缰绳,马速渐缓。

邢道荣一行见状,纷纷勒紧缰绳,警惕的扫视前方战场。

“公子!杀起来了!”

见双方厮杀起来,邢道荣紧握开山斧,神情热切起来:“公子,还犹豫什么啊,杀过去吧。

末将定要叫那曹贼,知晓零陵第一上将之威!哈哈!!”

无视吹捧狂笑的邢道荣,死盯前方战场的刘贤,瞧见关羽和几将斗在一起,皱眉喝道:“换竹枪!!”

说罢,刘贤迅速收刀,伸手向后抽出一杆削尖的竹枪。

随行的一众骑卒,皆背负有枪囊,里面竖插十几杆竹枪,听闻将令,纷纷伸手去抽竹枪。

“杀啊!”

“休走了那曹贼!”

喊杀声,金鸣声,马蹄声,在华容道交替响起。

血腥味早已挥之不去。

三支兵马。

三方势力。

身陷绝境的曹军,被彻底激发出潜力,个个表现神勇,发狂一般的拼杀着。

“丞相小心!”

张辽横刀刺去,几近贴着曹操的脸,冷目怒瞪,惨叫声骤响。

反观曹操却表现极为平静。

“文远,好刀法!”

曹操持剑斜劈,斩杀一人,大笑道:“操,能与汝等在这华容道,死战关云长,纵死又如何,哈哈……”

“儿郎们,列阵!!”

张辽心里暗急,怒吼起来,那双虎目死盯前方。

关羽所领数百校刀手,早已分兵两处,堵死前方山道。

倘若不能尽快冲开兵线,到时腹背受敌之下,死矣!

“关羽,你这红脸贼!”

和徐晃一起,与关羽缠斗的许褚,怒目圆睁,持刀喝骂道:“妄丞相先前那般恩待于你,竟用此等卑鄙手段。

红脸贼,纳命来!”

金鸣声不绝。

被许褚和徐晃左右夹击下,关羽双腿夹紧马腹,那双丹凤眼,掠过道道冷芒,青龙偃月刀挥舞。

“啊!!”

“啊……”

惨叫不绝,悍将之间斗将拼杀,纵使关羽麾下掠阵的校刀手,再怎样悍勇,亦成刀下亡魂!

华容道上的战场,曹操和关羽两部混战在一起,看的率部杀来的刘贤,热血沸腾。

不过刘贤并无心去欣赏。

他要尽快截杀曹操,如此,此局方破!

既来汉末,又岂能屈居人下?

他敬重曹操这位枭雄,然为心中野望,更为一统荆南,以崛起荆州,争霸天下,那曹操必须死!

“杀!!”

刘贤剑眉倒张,怒目喝道:“投杀曹贼,穿红袍的,是曹贼!!!”

在胯下坐骑猛冲之际,刘贤赫然起身,一手握缰绳,一手持竹枪,奋力向前抛掷。

随行的百余众骑卒,纷纷起身,神情狰狞,怒吼着抛掷手中竹枪。

为了此刻,从零陵郡远赴华容道,他们可没少在行军途中操练。

刘贤麾下骑卒所乘战马,皆配有双边马镫,这能叫他们在驰骋之际,借力稳稳站起身,以抛掷竹枪。

破空声,在这山涧响起。

百余杆借着马势,向前抛掷的竹枪,齐刷刷朝曹操所在区域袭来。

“丞相小心!!”

听到动静的张辽,抽刀转身,赫然见到袭来的无数黑影,更远处,却是百余众站着的骑卒,向己部驰来。

这叫张辽虎目微张,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怎么可能!

不过张辽强忍惊疑,大喝一声,策马持刀的冲去,钩镰刀斜握,久经沙场的他,感受到浓浓杀机。

“吾命休矣~”

刚提刀劈杀一人的曹操,余光瞧见袭来的枪林,心下一惊,露出惊疑的神情,然左右皆是人,叫曹操断无腾转的余地。

此刻,时间仿佛慢了下来。

已经抽出第二根竹枪,向前抛掷的刘贤,看到前方混战区域,一将挥刀策马前冲,怒目圆睁的暴喝,想以血肉之躯挡在曹操身前。

而护在曹操左右的曹军败兵,不少都转过身,然瞧见空中袭来的枪林,无不是面露惊恐。

反观围杀曹军的校刀手,如临大敌一般,脸色微变,纷纷抽刀,虎视眈眈的盯着袭来的枪林。

那策马冲撞的曹将,挥动手中长刀,怒吼着,劈砍着袭来的枪林,可惜袭来的竹枪太多了,局势变化太快,叫他没冲到曹操身前。


“噗噗……”

数十众倒霉的曹兵,被竹枪贯穿身躯,木然站着,鲜血顺着竹枪流出来。

曹操只觉几道黑影袭来,身躯跟着一动,下意识低头看了眼,旋即又抬起头,视线跟刘贤惊喜的目光,撞在一起。

这小将,好陌生。

“丞相!!!!”

张辽虎目欲裂,瞧见几杆竹枪,竟然贯穿自家丞相的身躯,挥刀怒吼起来。

“丞相!!!”

程昱难以置信的叫喊起来,然下一刻,袭来的一杆竹枪,贯穿左肩,叫他惨叫一声。

“曹贼死了!”

见到此幕的刘贤,瞪眼怒吼道:“快撤!!”

说着刘贤顺势坐下,丢掉又抽出的竹枪,一拉缰绳,胯下坐骑吃痛下,嘶吼起来,急冲之势减缓。

而随行一众骑卒,见自家公子坐下,纷纷弃枪去拉缰绳,此间山道,响起阵阵嘶吼声。

此刻,刘贤一行,相隔曹军不过数十步!

“二爷!!!曹贼已伏诛!!”

唯独那邢道荣,抄着开山斧向前冲,怒吼起来:“曹贼已死,儿郎们杀啊……”

也不管前方有无敌军,那开山斧就挥砍起来。

这怒吼声,叫缠斗着的关羽、许褚、徐晃等将,纷纷停下,难以置信的转身看向后方。

赫然映入眼帘的,是被几杆竹枪贯穿的曹操,整个人骑在马背上,开始摇摇欲坠。

“丞相!!!”

“丞相!!!”

歇斯底里的怒吼声,骤响。

谁都没有想到,位高权重的曹操,竟然这般被杀。

“快撤!!”

策马转身的刘贤,听到那些怒吼声,哪里敢迟疑啊,怒吼道:“给老子玩命跑……”

既已截杀曹操,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刘贤心中不能笃定,曹操被己部射杀,麾下那几员悍将,愤怒之下,是否会不顾一切追杀自己。

刘玄德三顾茅庐,终叫那诸葛亮在隆中作对,言说三分天下之局,此时此刻,却被他在华容道给破了。

可是赌注还没到手,他刘贤又怎能死。

马蹄声响彻云霄,骑马飞驰的刘贤,恨不能胯下坐骑能再快些。

此时装腔作势的邢道荣,已然策马回撤。

“贼人!!!哪里跑!!!”

暴怒的张辽,瞧见敌军逃窜,回身看向倒地气绝的曹操,怒目圆睁,握刀怒喝一声。

全然不顾胯下所乘坐骑,已是马力不济,劈砍着左右的校刀手,便向前冲杀过去。

他效忠的主公,被杀。

张辽所能做的,就是报仇!

“关云长!!”

“红脸贼!!!”

此间山道,怒吼声骤响,杀意冲天。

许褚、徐晃发了疯一般,悍然向关羽杀去。

关羽见状,提刀反击。

曹操身死,让许褚和徐晃彻底暴起,招招致命。

然关羽是何许人,虽心中惊疑不已,可是二将联手猛攻下,却丝毫不落下风,相反却叫许褚和徐晃,不断被刀锋砍中。

迎战之际,关羽有些惊愕。

曹操真的死了?

那引兵之将,究竟是谁?

无数道疑问,在关羽心头生出。

怎奈刘贤早已率部撤离,叫关羽断无可能,知晓这些真相。

“儿郎们,曹操已死,合杀这帮曹兵!”持刀劈砍的关平,见余下曹兵胆气全无,怒吼着。

华容道,风很大,血腥味弥漫,战局惨烈……

刘贤纵马疾驰,麾下骑卒紧随在后,离那华容道越来越远,身后的喊杀声渐渐变小。

刘贤心里很是激动。

曹操死了。

说出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的汉末枭雄,因为他刘贤的出现,命丧在这华容道。

那么派系林立、暗潮汹涌的曹军,在知晓曹操身死的消息以后,内部必然会乱了阵脚。

夺嫡之争,将被推向高潮。

曹丕、曹植、曹彰几人,恐必叫曹军四分五裂。

等曹操的死讯按不住,叫那帮不安分的汉室老臣,隐忍不发的刘协知晓,那北方必然大乱!

曹魏势力恐难攀升到巅峰。

没了曹操这一灵魂核心,那曹军,还会是那个曹军吗?

一切都因这华容道而起,皆因他刘贤而生!

“哈哈……”

刘贤忍不住大笑起来,“刘备啊刘备,截杀曹操所生的苦果,终究还是要由你替本公子吞下,这荆南就由本公子替你收下了。”

随行的一众骑卒,不知自家公子,何故这般大笑,一个个紧随在刘贤身后,想尽快离开这是非地。

倘若没有女人、田产、钱财的诱惑,他们岂敢跟着自家公子,背着自家太守,从零陵郡偷偷跑出来,长途行军赶到这华容道。

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干了怎样惊天动地的大事。

“公子,有一曹将,从华容道追杀过来。”

追上来的邢道荣,手持开山斧,意犹未尽,追上刘贤后,大笑道:“说是要为那曹操复仇,真是……”

“不必理会。”

刘贤言简意赅道:“尽快离开此地。”

“喏!”

邢道荣应了一声,随后持斧笑道:“区区一个张辽,算什么,此等籍籍无名之辈,不配零陵……”

“谁?!”

刘贤骑马向前,却转身看向邢道荣,皱眉喝道:“你是说张辽?!”

“是…是。”

被这般紧盯,叫邢道荣一愣,下意识点头道:“是叫张辽,此贼叫嚣着,要杀了公子,不过所乘坐骑马力不济,被甩在后面。”

“好,好啊!”

刘贤闻言大笑道:“没想到还真有人能冲杀出来,竟还是那张召虎,既如此,那就将其擒获。

听令!

放缓马速,随本公子钓鱼,擒了那张辽!”

言罢,刘贤一勒缰绳,胯下坐骑吃痛下,降缓了速度,随行一众骑卒,纷纷跟着降缓速度。

马鸣声响作一团。

“公子,这张辽…是何许人也?”

邢道荣面露不解,皱眉询问道:“竟得公子这般看重,莫非此人,是曹贼麾下的上将?

倘若是这般,那末将定要会会此人。

好叫他知晓末将之威!

末将这零陵第一上将,亦非浪得虚名啊,哈哈……”

刘贤:“……”

见过能吹牛的,但没见过这般能吹的。

荆南四郡,别的本事没有,但是一个比一个能吹。


“稍后擒获张辽,就全仰仗道荣之勇了。”刘贤强微微一笑,对邢道荣说道:“道荣,可莫叫本公子失望啊。”

邢道荣,荆南邢氏之裔,名佚,表字道荣。

据他所言,自己幼时逞勇,膊可举双鼎,可谓是天生神力哉,后经仙人点化,闭关自练绝世之斧法。与人战者,不曾出三合。一合之斧惊为天人,二合之斧岳撼山崩,三合之斧无人见得,见者皆毙!

“公子放心!”

邢道荣举斧笑道:“莫说是一个张辽,就是再来上十个八个,都非末将一合之敌啊!”

刘贤嘴角抽动起来,不知是该笑,还是该骂。

张辽何许人?

那可是威震逍遥津,打的孙十万损兵折将的狠角色!

不过此次随曹操逃归江陵城,一路辗转行军,张辽又是多次鏖战,恐体力早已到极限,想想办法将其擒获,也绝非不可能。

但凡追杀己部的,再多个许褚或徐晃这等猛将,刘贤断不会冒此风险。

麾下这些兵将,是什么德性,这点自知之明,刘贤还是有的。

不过张辽单骑追杀,风险值得一冒,就算折了邢道荣,极限一换一,这买卖也不亏!

能将张辽擒获,就代表回零陵郡以后,有可能将其降服。

即便不能降服,也能让曹军实力受损。

这可是张八百啊!

想着,刘贤的目光,再度看向邢道荣。

见自家公子看他,邢道荣虽骑马前行,然却挺胸昂首,一副自信满满之相,生怕被轻视丝毫。

“贼人休走!!”

就在此时,一道怒吼,叫刘贤定眼看去。

却见远处一骑缓缓驰来。

在看清来人是谁,尤其是那杆钩镰刀,刘贤嘴角微微上扬,眸中掠过一抹精芒。

张辽神情警惕,骑着疲马,手持钩镰刀,缓缓向前行进,盯着前方严阵以待的敌军。

不清楚敌将是谁,叫张辽没有贸然行事。

所乘坐骑马力不济,一旦陷入鏖战,必败无疑!

“何人为将!?”

张辽一勒缰绳,胯下坐骑停下,沉声喝道:“都言刘玄德仁义无双,此番怎如此卑鄙,纵设伏兵……”

“行啦,就别用这等言语激将了。”

被出言打断的张辽,见前方敌军动了,一俊美少年骑马前行,身旁跟着一魁梧壮汉,手持长斧,眉头紧皱起来。

“这领军打仗,跟敌军对战,本就是尔虞我诈。”

刘贤骑马而定,看向张辽似笑非笑道:“在统兵出征前,像这些觉悟,本就该在心里牢记。

为帅为将者,本就该做好战死沙场、马革裹尸的准备,又何来卑鄙一说?

你张文远久经沙场,这等浅显易懂的道理,岂会不知?

这天下,本就是能者居之!

曹操命丧这华容道,只能怪他骄纵大意所致,可怪不到别人身上,本公子,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就别动不动扯到仁义上来了,你所言的仁义,能当饭吃吗?”

本公子?!

张辽脸色微变,死盯着对面的刘贤。

“你们…不是刘玄德麾下的部众?”

张辽紧握钩镰刀,咬牙质问道。

“区区大耳贼,假仁假义的家伙,岂配叫我家公子屈尊效忠?”

邢道荣面露不屑,持斧指向张辽,朗声喝道:“你这贼将听清楚了,我家公子乃零陵郡太守之子!”

“刘度之子?!”

张辽惊疑的看去,不敢相信道。

“正是本公子。”

刘贤瞥了眼邢道荣,瞧见那傲娇的神态,心里暗骂一声,随后看向张辽,说道:“杀曹贼者,零陵刘贤也。

既然知晓本公子的名号,你独骑追杀过来,识相点,还是束手就擒吧,免得浪费本公子时间。”

“痴心妄想!”

张辽一甩钩镰刀,瞪眼喝道:“刘贤小贼,某定为丞相复仇,纳命吧!”

张辽嘴上是这般说,不过虎目却环视左右,心里更是暗暗盘算,当如何斩杀那刘贤,再摆脱敌军追杀。

此时想逃,是肯定逃不了了。

胯下坐骑的马力,绝对比不过那刘贤麾下骑卒。

况且他也不会逃!

久经沙场的张辽,深知处在绝境下当冷静。

只是让张辽惊疑的是,零陵郡相隔华容道,隔着长沙郡,有数百里之远,且道路崎岖难行,这刘贤是如何知晓,自家丞相必会兵败,还会途径华容道,逃回江陵城的?

“道荣,去吧。”

刘贤见状,对邢道荣说道:“这家伙是在拖延时间,切记,小心此人,断不可轻视。”

“公子勿忧。”

邢道荣操着开山斧,面露傲然道:“区区张辽,不足挂齿,待末将擒获此贼,献于公子马下!”

言罢,邢道荣怒喝一声,虎目怒睁,策马疾行,紧握开山斧,就朝张辽杀去。

刘贤:“……”

见邢道荣这般能吹嘘,刘贤真看不下去了。

等自己平安离开此地,定要组建核心文武班底,不然想要争霸天下,纯粹异想天开。

好在这荆南治下,甚至荆州全境,并非没有文武英才。

五虎上将黄忠。

天生反骨魏延。

仅是这两员上将,若能从长沙郡太守韩玄的麾下骗来,想一统荆南,就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没有所谓的金手指,那就利用先知先觉的优势,参与这场被他破开的争霸之中。

曹操身死华容道,天下必然大乱,现在多积攒些实力,将来未必不能成就一番霸业。

说着,刘贤那深邃的眼眸看向前方,却见邢道荣纵马杀去,反观张辽却骑马不动,刘贤眉头微蹙起来。

“全都过来。”

刘贤当即喝道:“准备结阵,随时射杀敌将坐骑。”

身后所聚众将士,当即有所行动。

“张辽,纳命来。”

邢道荣见这张辽不动,心里不由一紧,直觉告诉他,这家伙不简单,必须要谨慎,不过嚣张不能少。

“死!”

见邢道荣策马杀来,离自己越来越近,张辽算准能击杀此将,到时再夺战马,当即一夹马腹,提刀斜刺过去。

张辽眸中掠过杀意。

出刀。

快,准,狠。

所持钩镰刀,直冲敌将脖子而去。

张辽笃定这一刀,杀来的敌将定躲不了。

邢道荣见眼前刀芒骤现,脸色微变,那刀出的太快,叫他两脚死死踩着马镫,本能的向侧方倾斜,以一种滑稽的动作,躲过那致命一击。

头上所戴头盔滑落下来。

在张辽的惊愕注视下,邢道荣从身旁掠过,心下又气又怒的邢道荣,怒喝道:“死吧!”

所持开山斧,朝张辽所乘坐骑劈去!

这怎么可能!!!

张辽是弓马娴熟、武艺精湛的骑将,对邢道荣这等匪夷所思的动作,能躲过自己致命一击,感到难以置信。

这不合理!

“快!随本公子冲过去。”

见邢道荣竟躲过张辽致命一击,又见张辽胯下坐骑,被邢道荣一斧劈中,刘贤当即喝道:“骑卒,撞那张辽!”

“哈!”

麾下百余众骑卒闻言,当即猛磕马腹,跟随自家公子,就朝着张辽冲杀过去。

马蹄声骤响。

眼冒金星的张辽,忍着腰间传来的疼痛,大喝一声,便咬牙强行站起身,准备设法击杀邢道荣。

没了马,威胁更大!

“你这厮,好生不讲武德。”躲过一劫的邢道荣,迅速坐正身躯,一勒缰绳,转身怒视张辽。

“贼将,受死!”

心生怒意的张辽,听见身后马蹄声,持钩镰刀,快步朝邢道荣杀去,必须尽快夺马!

从华容道开始,张辽所遇怪事就不少。

他无法理解,这零陵郡的骑卒,为何能这般诡异。

可刘贤并不给张辽任何机会。

“快点!!”

见张辽提刀朝邢道荣杀去,刘贤沉声喝道:“休要叫那张辽夺马跑了。”

双马镫。

马蹄铁。

高桥马鞍。

这是他麾下骑兵,唯一能仰仗的优势。

倘若叫曹军截获,或者其他势力截获,那还玩个屁啊!

“哈!”

百余众骑卒纵马飞驰,跟随刘贤,朝张辽冲杀过来,最前面的几名骑卒,眸中掠过疯狂的神色。

近了。

前有敌将。

后有敌骑。

张辽纵横沙场,不是没有遇过这等险境,可碰上零陵郡的兵将,张辽却不得不警觉起来。

太他娘的诡异了。

听到刘贤的声音,张辽露出决绝,持刀转过身来。

看到刘贤手持环首刀,率部朝自己杀来。

那一刻,张辽杀机尽显。

“左右,撞过去!”

刘贤持刀喝道:“斜身骑,休伤了自己性命!”

在刘贤一声令下,最前列的两骑卒,顺势向左右倾斜,稳稳的操控着战马,朝着张辽驰去。

“!!!”

张辽虎目怒张,此等精湛的骑术,非骁骑不能有,刘贤麾下骑卒竟这般骁勇?!

“杀!!”

张辽自知死期已至,提刀怒喝,脚下用力,扎稳下盘,准备迎敌。

数息间,那两名面露狰狞的骑卒,就朝张辽撞来。

“啊……”

“啊!!”

两道惨叫声响起,叫率部驰来的刘贤,心里却一定,当即喝道:“散开,别踩死那张辽了。”

被一骑卒撞飞的张辽,最后听到的声音,就是刘贤的怒吼,怒意瞬时生出,可很快却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去,看看那骑卒怎样。”

勒紧缰绳的刘贤,见眼前战马倒地嘶吼,伸手道:“邢道荣,你他娘的愣着干什么,快去看那张辽死了没有!”

“哎,哎……”

骑马愣神的邢道荣,被自家公子这般怒斥,当即持斧骑行,行至张辽身旁,警惕的那开山斧捅了捅张辽。

在瞧见张辽那右腿,心下不由一定,这厮腿都被撞断了,就算暴起又能怎样。

当下跳下马,去摸张辽鼻息,感受到温热,心下一喜,抬头对刘贤道:“公子,这厮还活着。”

“绑了!”

刘贤闻言沉声道:“尽快彻底此地,赶赴长沙郡!”

“喏!”

能在这荒郊野地擒获张辽,也算意外收获,当前时局紧张,刘贤不想多浪费时间,必须尽快赶赴长沙郡。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不然优势就渐渐消退了。


满是英雄气的汉末时代,本就是英雄辈出,似得上天眷恋,每逢神州大乱之际,都会涌现大批英才。

汉末,就是这个特殊时期。

太多太多的英雄豪杰,扎堆出现在这个时代,叫汉末之名流传青史,令后人向往,那荡气回肠、金戈铁马的时代。

怎奈此后的三国争霸,死掉太多的人杰,叫藏在这大时代下的士族、豪强,并没有被有效遏制,终在三国归晋后,叫神州骤进至暗。

可叹。

可惜。

寒冬之下,荆州的风,很冷。

数日后。

“父亲,既然那曹贼已死,您为何要放走他麾下部众?”

关平骑马前行,紧随在关羽身旁,神情凝重道:“那许褚和徐晃,都非泛泛之辈,岂能听程昱之言就放走啊。

还有那曹贼首级,您也没砍下来,倘若叫军师知道,只怕……”

“哼。”

关羽冷哼一声,说道:“曹操是可敬之人,既已身死华容道,某又怎能做此等卑劣之举,再者言,那曹操是军师所派之人击杀,想必军师已然知信!”

说着,关羽紧握青龙偃月刀,丹凤眼掠过一抹寒芒。

心里满是怒意。

关羽是何等骄傲的人,诸葛亮竟背着他这般安排,明显就是心里不信任。

“将军,赤壁已至。”

周仓骑马驰来,冲关羽抱拳一礼道。

“嗯。”

关羽闻言,冷道:“汝等皆率部归营,某去寻诸葛亮还令!”

“喏!”

众将轰然应道。

当下关羽就纵马疾驰,持青龙偃月刀,朝着中军前行,沿途所遇兵将,关羽无不是冷然无视。

他要兴师问罪!

……

彼时的中军所在。

“军师,云长素重情义,倘若那曹操真率残部,从华容道逃回江陵城,恐云长很难截杀曹操啊。”

刘备负手而立,眉宇间透着忧色,对气定神闲的诸葛亮,开口道:“此次云长受军师言语所激,当众立下军令状,若是没有持曹操首级归营,那……”

“主公,暂且不提那曹操如何。”

诸葛亮撩了撩袍袖,面露笑意,看向刘备说道:“且说此次联孙抗曹,终叫这曹操损兵折将严重,麾下所收荆州水军更是覆灭。

不知主公心中可曾想过,这无主的荆州之地,又当会怎样而变呢?”

听闻诸葛亮所说,刘备凝神而立,心下思绪万千。

沉吟少许,皱眉道:“曹贼虽败,然麾下仍有重兵,南郡驻有曹仁所部,加之南阳郡在后。

此两郡恐难从曹军手里夺回。

江夏郡在刘琦公子麾下,至于说那荆南四郡,虽名义上随那刘琮降曹,不过仍算无主之地。

时下曹贼大败,此等消息传至荆南,治下必然有所动。

不过依着某来看啊,孙权定不会坐视不管。

只怕长沙、桂阳等郡县,等到吴军整合休养后,必取之!

倘若不想被曹军、吴军夹击,则必要说服刘琦公子,自领荆州刺史,出动麾下江夏军,掌控武陵、零陵等郡县。

至于说……”

说着,刘备却停了下来。

虽说嘴上这般讲,不过在刘备心中却想得到南郡,毕竟南郡是荆州最富庶的地域。

倘若能得到南郡,那他就不再是无根浮萍。

只是这些话,他却不能讲出。

在刘备的眼里,得荆南四郡之地,远没有得南郡重要,一旦夺下南郡,进可攻南阳郡,退可扼守要冲,和刘琦联手,以江夏郡为屏障,到时荆南四郡,就算孙权他们真的觊觎,也能和其争夺一番。

仁义,是嘴上讲的。

霸道,是心里想的。

“主公心中真的认为,吴主孙权,尤其是周公瑾,会舍弃南郡不要,转而夺取长沙、桂阳两郡吗?”

诸葛亮微微一笑,看向刘备说道:“时下曹军大败,士气不振,军心涣散,虽说南郡地势险峻,更有曹操麾下宗族大将曹仁坐镇,不过孙权、周瑜他们岂是泛泛之辈?”

刘备沉默不言。

就不说那吴主孙权了,周瑜、鲁肃这些人,岂会真的想不到这些?

吴军倘若能拿下南郡,实力必然大涨,哪怕是江南的那部分,到时不仅是江夏郡,就连荆南四郡,都将在吴军兵锋之下。

不过局势真是这般,那偌大的荆州,还会有他刘备的立锥之地?

难不成要屈居孙权麾下?

刘备可没想过此事。

累年的颠沛流离,连块地盘都没有,叫刘备迫切想趁此乱势,拥有属于自己的地盘。

不然匡扶汉室之念,又该如何实现?

“主公,依亮之见。”

诸葛亮看穿了刘备所想,微笑着说道:“此时我军当以静制动,先叫吴军伐南郡,若是战局明朗,可谴上将夺取南郡!

一旦这江南的南郡所在,能被我军夺下,便有了进退之势,到时说服刘琦公子,以江夏郡扼制吴军,则主公可趁势谴兵,夺取荆南四……”

“军师,端是善谋啊!”

一声含怒之声响起,让诸葛亮眉头微蹙,心里不免生出些怒意。

抬头看去,见关羽持青龙偃月刀,面色不善的走进来。

“云长!”

本思索诸葛亮所言,想着该如何表明自己立场,维护形象的刘备,见关羽回来了,不免诧异道。

“呵呵~”

诸葛亮面露笑意,缓缓起身,朝关羽走来,拱手一礼,“亮,恭贺将军,立下盖世之功啊,为天下除去大害。”

诸葛亮心中算定,曹操兵败必走华容道。

谴关羽赶赴此地设伏,就是想借关羽重义,好叫曹操放走,到时关羽归营,必然心生愧意,而自己可趁此机会,借关羽在军中立威。

作为刘备麾下军师,不能叫诸将敬服,那何以谋策天下?

时下所处这等局势,曹操还不能死。

一旦曹操身死华容道,曹军必然大乱,到时孙权、周瑜他们,定不会放弃这等战机。

没了曹操这一共同敌人,吴军必然没了忌惮,抢江夏郡,夺南郡,甚至还会引军攻打己部。

倘若真是那般的话,那所谋的这一切,皆是在为孙权做嫁衣。

诸葛亮何其骄傲,岂会允许这等事情发生?

“岂敢。”

关羽冷笑一声,丹凤眼掠过一道冷芒,直视诸葛亮,冷冷道:“此等盖世之功,怎能是关某所立,实为军师所谋啊。

既军师这般不信任关某,当初又何须派关某前去华容道,独叫军师所倚重的小将,在华容道设伏不好吗?”

“嗯?”

诸葛亮眉头微皱,眸中掠过一抹惊疑,看向气势不对的关羽。

“云长,你此言是何意?”

刘备见状,疑惑道:“自云长引军赶赴华容道,军师便和某独处,怎会谴派什么小将?”

“大哥!”

关羽还以为自家大哥,是为诸葛亮开脱,皱眉道:“那曹贼被杀,是一小将所为,此人在引军杀来时,高呼,二爷!!军师不放心您,特谴末将,助您击杀曹贼!!!

某岂会行卑鄙之事,乱讲诬陷军师之言。”

“!!!”

这一刻,诸葛亮面色微变,刘备露出惊疑。

二人相视一眼。

再看关羽带着怒意的面容,是怎样都不像在说假话。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刘备挥手说道:“军师所派兵将尽出,军中怎会有多余的兵马?云长,你说那曹贼被杀了?

还是军师所派?

此等大事,断不可乱言。”

“大哥!”

关羽虽也觉察到些许不对,然却见自家大哥这般不信他,皱眉道:“某是怎样的性情,难道您心中不知?”

刘备沉默了。

关羽生性桀骜,岂会讲假话,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这一刻,他心里生出诸多疑惑。

究竟是谁,竟然冒充己部身份,去华容道截杀曹操?

“将军,曹操果真死了?”

诸葛亮强稳心神,朝关羽走来,皱眉询问道:“你方才所说的那小将,果真讲过那样的话?”

“众目睽睽之下,曹操被乱枪贯穿而亡,某岂会乱言。”

关羽皱眉道:“至于那小将说了什么,军师,还是去问关某麾下兵将吧!哼……”

冷哼下,关羽转身朝外走去,不过心里却已生出疑惑。

看那诸葛亮的神态举止,不像是背着自己,另谴兵马截杀曹操。

可若不是诸葛亮所派,那引军的小将,又会是何人所派?

总不会是周公瑾吧?

看着关羽离去的背影,诸葛亮久久不言,眉头紧锁起来。

这等骤然所知突发情况,叫诸葛亮神情凝重。

许久,诸葛亮凝神看向刘备,“主公,这天下乱矣,若云长所言是真,那定是周公瑾所为,我军…恐将承受曹军之怒。

南郡是曹仁所部坐镇,此人是曹操族弟,一旦知晓曹操身死,是我军所为,那定会引军攻杀,到时吴军就能趁乱攻取江夏郡和南郡!”


历史最具魅力之处,就在于一个细小变动,或因一人,或因一事,就会产生相应的连锁反应。

当刘备和诸葛亮骤然知晓,有人假借他们之名,在华容道截杀了曹操,而有所隐忧和行动时,刘贤已率部赶赴临湘城。

刘贤骑马而定,看着眼前的临湘城,露出笑意,‘刘玄德,诸葛孔明,想必这个时候,本公子送给你们的大礼,收到了吧。

本公子倒是很想看看,面对此等乱局下,你们又当如何应对,只怕刘琦这厮,难逃一死了。’

诸葛亮派谁不好,非要派关羽去守华容道,刘贤心里很清楚,那就是不想让曹操身死。

曹操一死,天下必然失衡。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曹操活着,那曹军就是最强的。

迫于压力之下,以孙权为首的吴军,必然联合刘备,来抗击曹操,确保江东势力的安稳。

孙权虽是江东之主,不过所辖地盘的士族和豪强,不少跟孙家都是面和心不和,所重皆是自身宗族利益。

不然当初曹操引军南下,也不会有那般多人,要降曹。

这汉末争霸的背后,藏不住的是士族和豪强的底蕴,尤其是传承悠久的士族,往往能左右局势。

论及地域排外性,江东、荆州、关中、凉州等地,都是出了名的。

“来者可是零陵郡太守之子?”

在刘贤思索之际,却见一骁将持枪骑马,领五百军士,从城门冲出,向刘贤他们大喊道。

见到这等动静,刘贤稳稳骑在马上,一旁的邢道荣,紧握开山斧,骑马上前些许,浑然不顾横在身前的张辽,面露怒容的挣扎着。

见来将引军过来,邢道荣傲然道:“来将何人?”

“某乃长沙校尉,杨龄,特奉我家主公之命,迎刘贤公子进城。”

那骁将也不气恼,勒马而定,持枪抱拳道:“听闻刘贤公子引军出零陵,过我长沙郡,欲为景升公复仇,却不知那曹贼可被击杀?

我家主公知晓刘贤公子南下归来,已在府上设有酒宴,要给公子接风洗尘。”

“有趣,这荆南的五虎将,已聚两位啊。”听完杨龄所讲,刘贤心里轻笑起来:“这杨龄也是一狠角色啊。”

“原来是杨将军啊。”

见自家公子不言,邢道荣笑道:“那曹贼已在华容道,被我家公子引军击杀,还智擒曹将张辽。”

说着,还不忘拍拍张辽。

“呜呜!”

被捆绑着的张辽,此时怒目圆睁,奋力的挣扎着。

“竟真得手了!?”

杨龄面露惊疑,看向挣扎着想脱离控制的张辽,对刘贤抱拳道:“刘贤公子果真智勇无双啊,此等胆识,当属荆南……”

“杨将军,我等还是进城吧。”见杨龄拍起马屁,刘贤微笑着说道:“莫叫韩太守等急了。”

此前率部离开零陵郡,刘贤留下过一封书信,是叫他那便宜父亲刘度,将他为刘表复仇,去截杀曹操之事,在荆南四郡多多宣讲。

荆南地处偏僻,以刘备之名截杀曹操,是为避开曹军的怒火,但是在荆南四郡这边,却要大肆宣讲。

这有利于他整合荆南四郡。

至于这个消息,以后是否会传出荆州,那就不重要了,毕竟那时的他,定然已掌控荆南四郡了。

“是是是。”

杨龄当即点头道。

“对了杨将军,烦劳在城中请一医匠,给这曹将诊治。”

看向被控制的张辽,刘贤却不急着走,对杨龄抱拳一礼道:“本公子要将此贼带回零陵郡祭天,以告慰景升公亡魂。”

“喏!”

杨龄当即应道。

虽说张辽的断腿,被麾下粗懂医术的骑卒扳正,确保血液流通,但是否真的复位,刘贤也不清楚。

他可不希望,似张辽这等虎将,从此是个瘸子。

若是那般的话,还怎样设法收服此等上将。

想着,无视张辽的怒视,刘贤随那杨龄一道进城,打算会会那韩玄,顺带将不受重视的黄忠、魏延二将拐走。

有这两员上将在手,那整合荆南四郡,坐看乱局,以谋更大之势,才能逐一的明确下来。

华容道的特殊经历,叫刘贤明白一点,麾下无人可用,纵有先知先觉的优势,亦难争霸天下!

朝长沙郡太守府赶去,杨龄见同行的邢道荣,一脸倨傲,遂上前询问道:“邢将军,此番截杀那曹贼,都经历了些什么?”

“嗨,此事啊……”

邢道荣眉头微挑,持大斧,便准备侃侃而谈,却不想刘贤那冷厉的双眸,立时就瞪了过来。

“啊…此事不值一提!”

邢道荣心里一紧,忙挥手说道:“没啥可说的,截杀曹贼而已,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杨校尉,你说是吧。”

杨龄见邢道荣露出意味深长的神情,又看向扭过头去的刘贤,露出了然的神情,心里更加敬服。

这深藏不露的刘贤,不简单啊。

看来先前那零陵太守刘度,所传之事是真的啊!

想到这里的杨龄,眸中闪烁着精芒。

当前曹军大败赤壁,荆州成了无主之地。

假仁假义的刘备,更是蛊惑刘琦公子,实际霸占了江夏郡。

而在他们荆南这边,又毗邻着虎视眈眈的孙权。

不管是哪一边,他长沙郡都是首当其冲。

时下刘贤这般神勇,截杀曹贼,若是能到他帐下听命,至少这小命能保住啊。

对杨龄心中所想,刘贤并不在意。

当看到太守府前,有数十众文武,簇拥一身着儒袍的中年,不由得一愣,阵仗闹这般大吗?

当下便勒马而定,在众人注视下,翻身下马,快步朝前走去。

“贤侄啊,真不愧是我荆南第一才俊啊。”

韩玄面露笑意,伸出手,快步走上前,上来就拉住刘贤的手,说道:“贤侄竟敢孤身犯险,北往华容道,为景升公复仇,欲擒杀那乱我荆州的曹贼,可谓大涨我荆南之威啊。”

“……”

刘贤下意识微颤,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瞅着笑吟吟的韩玄,莫名生出一股寒意,这都什么癖好啊。

“主公英明啊。”

杨龄跨步走上前,眉飞色舞的说道:“诸位可能还有所不知吧,刘贤公子可谓是足智多谋啊。

算准那孙刘联军,定会向那曹操发难,遂提前率领零陵郡的勇卒,还有这位自号荆南第一上将,于华容道伏击大败而逃的曹操!

现在曹贼已死,刘贤公子更是神勇无双,单骑冲进乱军之中,擒获这曹贼麾下大将!”

刘贤:“……”

这是吹起牛来,都不带打草稿的。

自己什么时候对他讲过这些?

杨龄此言一出,叫韩玄及麾下众文武,一个个都面露惊奇,颇为震惊的看向刘贤,还有那骑马而定的邢道荣。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见众人看向自己,刘贤微笑着说道:“和叔父坐镇长沙,不惧曹军威胁相比,某所做的这些,根本就不值一提。”

“贤侄,你就别谦虚了。”

韩玄笑道:“早就听闻贤侄之名,未曾想竟这般足智多谋,这真乃我荆南之福啊,曹贼一死,则汉室必兴啊。”

身后所聚众将校,无不抱拳行礼。

刘贤见到此幕,报以微笑,并没有多言其他。

此等吹捧之事,他真不适应。

若不是为了黄忠和魏延二将,他才不会停留这临湘城,现在最宝贵的就是时间了。

不过让刘贤觉得奇怪,在这人群之中,为何没见一老将踪影,难道黄忠此时不在临湘城吗?


自张角喊出‘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这声口号,黄巾起义的爆发,叫汉室拉开混乱的序幕。

董卓、丁原、吕布、王允、袁绍、袁术、曹操、公孙瓒、孙坚、刘备……

太多太多脍炙人口的汉末豪杰,像是扎堆一般涌现,这也造就了这段荡气回肠、金戈铁马的群雄争霸。

只是在这段特殊时期的背后,却暗藏着太多残酷的现实,即士族、豪强的势力和底蕴,无不在影响着天下大势。

这场群雄并起的盛宴,不属于那些出身不好的人。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虓虎吕奉先那般,可以在一帮出身士族、豪强的诸侯之间,单凭一身骁勇,一杆方天画戟,闯下一番事业的。

吕布生不逢时啊。

一番吹捧寒暄过罢,刘贤受韩玄所邀,前去府邸正堂参宴,至于邢道荣,却被刘贤打发去别院,盯着那张辽。

在这高堂之上,又不免是一阵吹嘘,酒足饭饱过后。

刘贤跪坐在锦垫上,手里端着酒觞,看向报以微笑的韩玄,说道:“叔父,不知您可曾想过,这曹贼身死华容道,那天下当如何而变?”

“曹贼一死,那曹军必然生乱!”

韩玄迟疑刹那,朗声道:“到时天子振臂高呼,再得我汉室忠臣辅佐,清算那帮曹贼麾下的骄兵悍将,必然能……”

对韩玄侃侃而谈之言,刘贤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心里却不由冷笑起来。

倘若事态真的像韩玄所讲那般,那他刘贤又何必费尽心思,冒着身死的风险,去华容道截杀曹操?

吃饱了撑的!?

纵使汉室的余威,在天下还有些影响力,不过在刘贤的眼中,这汉天子刘协的处境,跟春秋战国时期的周天子,没什么两样。

只不过汉末三国这段时期,远没有春秋战国时期那般长。

建安十三年,赤壁大战前夕。

天下诸侯仅剩下曹操、刘备、孙权、刘璋、张鲁、马腾、士燮、公孙康这些人,可在他们的内心深处,谁真正将汉天子放在眼里?

终不过是顶着汉臣的名号,行争王称霸之事罢了。

而在这些诸侯治下的士族、豪强,包括一些郡太守,明面上的确是尊奉汉室,尊崇汉天子,可实际上个个都是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乱响。

那场黄巾之乱,说到底就是士族之间,对汉室的一种试探,只不过谁都没想到,张角竟这般猛。

现在曹操被杀,天下格局必然会被打破!

“彩!!”

被阵阵高呼打搅的刘贤,见韩玄露出笑意,很享受此刻的荣光,遂端起酒觞,朗声道:“叔父所言,叫侄儿倍感振奋,汉室当兴啊!!诸位,为韩公满饮此觞!”

“满饮!”

“彩!”

所聚高堂的长沙郡众文武,纷纷举起酒觞,面露笑意,开始恭维起来。

“呵呵~”

瞧见此幕的韩玄,乐得合不拢嘴。

似这等场面,谁不喜?

看着韩玄麾下这帮文武,个个皆是这般,满饮酒觞佳酿的刘贤,心里却甚是高兴。

有这帮酒囊饭袋在,自己又何愁不能一统荆南?

不过在此之前,要挖韩玄的墙角了。

时间可不等人。

“不过叔父,侄儿却有几分隐忧啊。”

刘贤放下酒觞,轻叹一声,看向韩玄说道:“时下刘琦公子,虽说据守江夏郡,可那刘备,还有孙权,都非泛泛之辈啊。

我荆州事,当由荆州自处。

何时叫外人说的算过?

时下天子远在许昌,即便能趁着曹贼身死,一扫汉室势颓,还我汉室朗朗乾坤。

可是这荆州终究是无人牧守,这绝非汉室之福啊!”

刘贤这番话讲完,叫韩玄眉头微蹙,心中不免警觉起来。

“贤侄此言,何意?”

韩玄放下酒觞,看向刘贤,意味深长道。

“州牧者,德才兼备者,居之。”

迎着韩玄的目光,刘贤看向堂内众人,说道:“景升公的逝世,叫我荆州陷入混乱,终叫曹贼趁虚而入。

那刘琮虽是景升公之子,然却未得景升公之德名啊,曹贼一来,竟不顾我荆州上下的反对,尤其是我荆南四郡,就投了那曹操。

此乃不仁,不义,不忠,不孝!

现在荆州再处风口浪尖之下,当由贤者振臂高呼,上表朝廷,以领荆州牧,为汉室,为荆州,确保一方安定。

不叫刘备、孙权这等狼子野心之辈,觊觎我荆州寸土。

荆州事,自有荆人来断!

叔父,不管是贤名,还是德行,亦或是威望,皆乃我荆州翘楚,侄儿此归零陵,愿说服我家父亲,尊奉叔父为荆州新主!”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谁都没有想到,冒死截杀曹操,替刘表复仇的刘贤,竟会讲出此等之言。

纵使韩玄听闻此言,脸色亦不由一变,然眉宇间流露出的惊喜,却是怎样都遮掩不住的。

若是他真能得刘度相助,不说荆州全境,至少在这荆南四郡,皆能听从他的号令。

“贤侄,此言不可乱讲啊。”强稳内心激动,这韩玄却端起来了,摆手道:“在我荆州遭遇变故时,某却……”

“叔父,断不可这般讲啊。”

刘贤哪里不知韩玄怎样想,当即站起身来,撩袍朝韩玄走去,作揖行礼道:“在侄儿看来,这荆州牧之位,除叔父能当外,谁人都不可居之。

时下正值荆州动乱之际,还望叔父能舍小家,为大家,为我荆州大局虑,承担起这等重担啊。”

堂内所聚众文武,无不小声议论起来。

“贤侄!”

被刘贤这般吹捧,叫韩玄有些难以平复,当即站起身来,撩袍朝刘贤快步走去,托起刘贤双臂,说道:“若是贤侄果真能说服你家父亲,那某为我荆州上下虑,又岂能坐视刘备、孙权之流,祸乱我荆州呢!?”

“主公高义!”

“主公高义!”

众人纷纷起身,向韩玄作揖行礼道。

韩玄若是真能自领荆州牧,那他们的身份和地位,都将大幅上升啊,这将是何其高兴的事情。

“一群连局势都没看清楚的人,还想着升官发财,真是痴心妄想。”

听到众人所讲,刘贤心里却冷笑起来:“要不是为了挖墙脚,本公子岂会放此等的空炮,叫你这韩玄老贼来听,不得不说,州牧之位的诱惑,太大,太大了。”

刘贤心里冷笑,表面却并无变化。

此时,看着难掩激动的韩玄,他知道机会到了。

“不过……”

此言一出,叫韩玄眉头微蹙,心下不由一紧。

韩玄疑惑道:“贤侄,可有什么顾忌?”

“确有一些。”

刘贤露出几分为难,开口道:“侄儿愿意为韩公说服家父,可家父麾下那帮武将,侄儿却无绝对把握。

叔父也知,侄儿为给景升公复仇,兵出零陵,赶赴华容道,截杀曹贼,然麾下损失亦是惨重。

可就怕有些人,不识趣啊。

倘若叔父能为侄儿,谴派几员将校,在回归零陵郡时,能助侄儿拿下兵权,定然能震慑到他们。”

“原来如此。”

韩玄听闻此言,顺势回了一句,然心里却不由盘算起来。

“侄儿知道,似杨龄等将,皆乃叔父麾下悍将,定不能随侄儿赴零陵郡。”

刘贤见状,遂道:“若是有老将,或是小将,派遣到侄儿麾下,那亦能助侄儿拿下兵权,到时侄儿,定能说服家父,佐叔父完成此业。”

“主公,末将觉得贤公子所言甚是。”

杨龄上前抱拳道:“末将知晓那黄忠生性桀骜,不如谴派到贤公子麾下,替主公完成此等霸业?”

“主公,那黄忠麾下,尚有一小将,唤作魏延。”

一谋士上前说道:“有他们在,定能助贤公子,以震慑零陵郡的那帮武将,到时得刘太守相助,主公定能成就霸业啊。”

“主公……”

见眼前这帮长沙郡文武,多是这般,刘贤一时间不知该讲些什么,自己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

这荆南四郡啊,终究是贫瘠之地,属于荆州的边角所在,如若不然的话,又何至于叫韩玄这些人,多是这般的夜郎自大。


其实真要说起来,并非韩玄他们夜郎自大,实则是他们的出身,属于这士族、豪强之列。

出身所带来的优越感,才叫他们有此表现。

这便是所谓的血统论。

在原有时间线上,刘备欲夺荆南四郡,以增强自身实力,期间韩玄这些人,所做出的那些啼笑皆非之事,无不是因为刘备的出身,在韩玄他们眼里,就是一织席贩履之辈。

纵使顶着所谓皇叔名号,那终究不知隔了多少辈。

汉末的门第之见,地域之见,很严重。

尤其是荆州、江东等地,就更是这般了。

出身在汉末这个时期,是衡量一个人的根脉,若是出身寒门,想去争夺天下,纯粹异想天开。

至于底层黎庶,那就是生产工具。

君不见董卓何其强盛,手握西凉兵十数万,可在汉室这个局势下,最后落了个身死族灭的下场。

原因就是关东士族,瞧不上良家子出身的董卓,更别提董卓触碰了逆鳞,若是董卓不死的话,那他们士族岂不就成了笑话?

“刘贤公子,说起那黄忠,性情有些古怪。”

杨龄挎刀前行,看向刘贤,笑着说道:“不久前,就因出言不逊顶撞主公,被打了几军棍,所以此去寻那黄忠,若是此人出言不逊,还请刘贤公子海涵一二。”

原来是这般啊。

刘贤听闻此言,不免解除先前疑惑,难怪此前在那韩玄身边,没有瞧见黄忠的身影。

竟是被韩玄惩罚了。

“无碍,无碍。”

刘贤摆手说道:“都是为韩公做事,本公子受些委屈,这不算什么。”

要说这韩玄身傍宝库,却不知宝在何处。

黄忠。

魏延。

是何其骁勇善战。

可却没有得到韩玄看重,可见此人对待出身是极为看重,这不可谓不是一种悲哀。

“对了刘贤公子,您叫末将所寻医匠,已派去别院。”

杨龄继续说道:“想来能医治好那曹将,不过此番宴席,未叫邢将军参加,末将这心里也甚是遗憾啊。”

被刘贤一通吹捧,早已叫韩玄,及麾下那帮文武,谋划着领荆州牧一事。

不过杨龄看的却很透彻,若是自家主公真能领荆州牧,那刘贤必得重用,趁着现在多拉近感情,将来定有大用啊。

刘贤微微一笑道:“无妨,以后有的是机会。”

走在临湘城的主街道,见来往的人群并不多,刘贤没有感受到繁华,相反却瞧出荆南四郡的底蕴和潜力,都很低。

尽管在这些年间,中原一带群雄并起,争霸不休,迫使不少人为躲避战乱南迁,有来荆州定居的,有去扬州定居的。

不过在荆州治下,那些南迁的士族、豪强,亦或是底层黎庶,多聚集在南阳郡、南郡等地。

毕竟上述两郡之地,才是荆州最繁华的地方。

不过南阳郡那块飞地,却常年并不在荆州实控下。

像长沙、零陵、武陵、桂阳四郡,多是不怎么繁华安定的地方,这些郡县的治下,还生活着诸多蛮族。

这些蛮族多是未开化之人,常常会侵袭荆南四郡,这也导致荆南之地,没有能安定的开发起来。

“任重而道远啊。”

在杨龄的引领下,看着眼前有些破败的宅院,刘贤眉头微蹙,心里暗暗感慨:“就算是一统荆南,倘若不能提升战争潜力,叫荆南四郡真正发展起来,想跟刘备、孙权他们相争,亦非容易的事情啊。”

刘贤所谋划的三步走战略,时下第一步才刚起个头,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必须抓紧时间,尽快整合荆南四郡。

在整合荆南四郡的期间,还要打造一支精锐之师,不管是趁乱谋势,还是震慑蛮族,都是极为重要的。

既然决定走争霸路,那就要未雨绸缪。

“黄汉升!某来传主公之令!”

就在刘贤整理衣袍,想敲门拜访,一旁杨龄却挎刀高呼起来,这叫刘贤眉头微蹙,眸中掠过一抹冷芒。

似黄忠这等上将,却被杨龄这等末流武将,这般轻待,可见平时在这长沙郡,是处在何等地位。

本寂静的宅院,出现了一些声响。

刘贤努力平复心情,忍着想杀杨龄的心,胆敢这般对待他的上将,真真是找死。

“吱~”

本紧锁的大门,被打开,却见一老汉,在一妙龄少女的搀扶下,出现在刘贤面前,一旁的杨龄,对那少女却露出些许笑意。

“杨龄,你方才说什么。”

黄忠冷目横视,看向杨龄,桀骜道,顺势将那少女拉到自己身后。

无视黄忠的怒视,杨龄冲天抱拳一礼,抬起脑袋,对黄忠道:“特奉主公之令,命汝携魏延,卸下官职,自离长沙,归零陵郡太守之子,刘贤公子的麾下听谴!”

“某乃长沙郡裨将军!”黄忠闻言,皱眉喝道:“太守岂能这般……”

“行啦,你就是暂理罢了。”

杨龄却不屑道:“说是在长沙出仕,不过是为了照顾你而已,还真当自己是将军?至于那魏延,不过是一小将罢了。

主公所命,某已传到汝这里,若是心中有什么不满就憋着。

这位刘贤公子,可是英雄豪杰,为给景升公复仇,远赴华容道,截杀了那曹贼,替我荆州正名!”

本带着怒气的黄忠,骤然听闻杨龄之言,露出些许惊诧,看向被他无视的刘贤。

此时的刘贤,面露微笑,迎着黄忠那审视的视线。

“老将军,此去零陵,您可是肩负韩公期许。”刘贤抱拳一礼,对黄忠说道:“若老将军不愿随某前去,恐韩公会生怒的。”

“没错!”

一旁的杨龄,应道:“黄忠,你最好识趣些,莫坏了主公大事,若敢不从,那就不是打几军棍,那般简单了。”

“哼。”

黄忠冷哼一声,无视那杨龄的威胁。

“若老将军愿随某归零陵郡,那某定向家父举荐,叫老将军出任裨将军。”

见黄忠忍着怒意,刘贤继续说道:“时下荆州正处乱局之下,那曹贼虽死,然荆州尚不安定。

还望老将军,能为我荆州安定计,莫要误了韩公的大事啊。”

有这令人生厌的杨龄在,有些话,刘贤不能说的太清楚。

只能先设法叫黄忠跟他去零陵郡,就算此时不能收服,等归零陵郡途中,包括到了零陵郡,自己也定能收服。

现在唯一能叫黄忠心不甘,但必须跟着自己的牵绊,就是那长沙郡太守韩玄了。

说到底,黄忠是将,韩玄是太守,就算在韩玄这边不得重视,但受限于世俗,黄忠终是要听的。

若是不听的话,只怕韩玄恼怒之下,什么事情都敢做出来。

“裨将军就算了。”黄忠看着警惕的杨龄,又看了看刘贤,皱眉道:“某愿奉太守之令,随公子赶赴零陵。”

“如此甚好。”

刘贤微微一笑道。

不过心里却警觉起来,看来自己要尽快设法笼络黄忠之心,不然这五虎上将必跑,现在黄忠愿意跟自己走,纯粹是了结一段羁绊罢了。


“老将军,那明日辰时,就在南城相聚。”想到此处的刘贤,冲黄忠拱手一礼,“某就在南城静候老将军。”

“喏!”

黄忠言简意赅道。

“咳咳~”

杨龄此时轻咳道:“嗯,抓紧收拾,莫辜负刘贤公子这般看重,明日,主公亦会出城相送。”

说着,不顾黄忠那冷目凝视,杨龄却笑着对刘贤说道:“刘贤公子,我等还是去别院休息吧,那魏延,末将已经派人告知。若是叫主公知晓,末将懈怠了刘贤公子,定会生气的。”

“好。”

刘贤随口应了一声,又对黄忠抱拳道:“如此,那某就先行告退了。”

见刘贤这般礼遇自己,纵心中带着几分怒气,黄忠亦不好冷脸对待,遂忍着疼痛,冲刘贤抱拳还礼。

汉末终究是讲出身的,黄忠是南阳人士,亦算是荆州本土,不过出身终究是寒门,有些东西,不能用言语所能表明。

根深蒂固的阶级观念,就像看不见的樊笼,笼罩在此片土地的人心中。

和黄忠告别后,刘贤悬着的心,才算稍稍定下。

这黄忠和魏延二人,能跟着自己离开长沙郡,那之后要做的,就是设法收服。

权力。

地位。

尊重。

钱财。

他刘贤都不吝啬!

在这等乱世之下,想争霸,若有所谓的门第之见,终究不能成事。

君不见袁绍、袁术何等出身,麾下所聚文武众多,可最后不还是叫曹操笑到最后?

不过在归别院之际,叫刘贤心里诧异的,是喋喋不休的杨龄,提到了搀扶黄忠的少女,是何许人。

黄舞蝶。

要说黄忠这位虎将,唯一遗憾,就是其子黄叙患病早亡,极重亲情的黄忠,为给独子治病,其前半生,并没有太多出彩之处。

不过黄忠能以老迈之龄,早过了武将巅峰期,依旧能硬撼正值巅峰期的关羽,且没有落得下风,那要是在年轻时,又是何其的骁勇?

跟虓虎吕布不分伯仲?

若是在年轻时就能崭露头角,恐黄忠之威名,更盛!

好在这一世,一切都不一样了。

刘表不看重黄忠。

韩玄不看重黄忠。

使得这位上将,一直都被埋没其才。

那到了他刘贤的麾下,定叫黄忠之威尽显!

和那杨龄告别后,刘贤回到韩玄所准备的别院,去看了看被邢道荣看押着的张辽,对张辽的伤情,他还是很重视的。

若非自己勇武不济,他又怎会叫麾下骑卒,纵马去撞张辽呢?

果然小说都是骗人的。

什么穿越之后,就天生神力,虎躯一震,文武尽投,全都是假的……

在看到张辽的断腿,被杨龄所寻医匠治好,这悬着的心才算落下。

不过此时的张辽,依旧被捆绑着,那双喷火的眼眸,叫刘贤嘴角微扬起来。

“公子,咱们何时归零陵郡?”

邢道荣凑上前,笑道:“说起来,麾下那帮将士,心里都盼着回去呢,在这临湘城虽有酒肉,可终究不是自己的家啊。”

此时的邢道荣,并不清楚自家公子,为截胡韩玄所傍宝库,讲出何等吹嘘之言。

不然也要高呼一声同道中人。

“明日就回。”

刘贤活动着发酸的手臂,说道:“道荣,此夜辛苦你了,看顾好此人,莫要生出事端,明日辰时,我等就离去归家!”

“喏!”

邢道荣抱拳应道。

正如邢道荣所讲,这临湘城虽好,但时下并非自己的地盘,再者言曹操身死,所产生的影响,叫刘贤不愿再浪费任何时间。

他必须尽快赶回零陵郡。

心中所谋诸多事宜,都要从执掌零陵郡兵权开始。

一夜无话。

翌日,辰时左右,临湘城南城处。

风很大,旌旗飘飘。

长沙郡太守韩玄,领长沙一众文武,以礼贤下士的姿态,出城相送刘贤一行。

在刘贤的队伍之中,多了一驾马车,也多了一些人,尤其是那邢道荣身旁,一红脸汉子骑马而定,阴沉着脸,叫邢道荣有些心惊。

此人,便是魏延!

“贤侄啊,此回零陵郡,定要小心啊。”

出城相送的韩玄,面露和蔼,笑着对刘贤说道:“那黄忠、魏延二将,皆已谴派到贤侄麾下,万莫忘了大事啊。”

“请叔父放心。”

迎着无数目光注视,刘贤拱手一礼道:“此归零陵郡,侄儿定会说服家父,助韩公一臂之力。”

“如此甚好。”

韩玄微笑道:“那贤侄一路小心,时辰不早了,早些启程吧。”

“喏!”

刘贤点头应道,随后转身走去,无视身后诸多期许目光,看向队伍之中,那紧闭的马车,又看了看阴沉着脸的魏延,嘴角微扬。

本以为在这临湘城内,要多耽搁几日,没有想到一尊州牧之位,就叫韩玄乱了心神。

“出发!”

刘贤翻身上马,对麾下喝道,随后一勒缰绳,冲相送的韩玄一行拱手一礼,便率领本部离去。

韩玄驻足而立,看着刘贤一行远去,不过心里却甚是欢喜,若是能得零陵郡太守刘度的相助,那他就能让武陵郡、桂阳郡尊奉自己。

说到底这荆南四郡,当属长沙郡最强,时下曹贼身死,天下必然大乱,争霸天下,他韩玄不敢想。

然趁此乱局,自领荆州牧,亦非不可啊。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人群中,杨龄走上前,抱拳一礼道:“这刘贤公子此归零陵,若是能顺利说服其父,则主公霸业得成啊!”

“此言甚善。”

一谋士紧随其后,笑着拱手道:“刘贤公子智勇无双,却对主公这般仰慕,日后定是主公臂膀,不叫那刘备、孙权,坏我荆州风气啊!”

“呵呵~”

听闻此言的韩玄,此时笑了起来。

正如众人所言的那般,荆州事,当由荆人自处,似刘备、孙权这等外人,岂能染指荆州之事呢?

在韩玄一行,心里做着美梦之际,在临湘城放下空炮的刘贤,却一刻都不敢耽搁,朝着零陵郡赶赴。

不过刘贤的心里却未放松警惕,一路来常找黄忠、魏延交谈,防止他们想不开,径直脱离队伍而走。


“你这厮…眼睛瞪这般大,想干啥?!”

邢道荣眉头微皱,迎着张辽的怒视,觉得面子挂不住,斥道:“本将方才所言,哪里是不对的?

曹操死了没?

你被擒获没?

先前和你斗将,你这厮却搞偷袭,错非是这般,只怕你这厮,就不会好端端的坐在这里了。”

“呜呜!!!”

见邢道荣这般折辱,被捆绑着的张辽,虎目掠过一道杀意,恨不能立时宰了,眼前这只会吹嘘的家伙。

“别停,你继续说。”

一旁的魏延,皱眉说道:“等于说,你家公子早在零陵郡,就算准曹操必败,且必经华容道逃窜?”

“这事实还不够明显吗?”

见沉默的魏延,居然开口了,邢道荣轻咳两声,昂着脑袋,摊手笑道:“曹操死了,被虏的张辽,还是曹军大将。

我家公子算准曹操必败,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所以要某来说啊,你没事也多劝劝那黄汉升,别这般的不识趣,能得我家公子看重,他就偷着乐……哎哎!!”

说着,邢道荣却伸起手,看向起身离去的魏延,不免眉头紧皱起来。

“这长沙郡的风气,就是不行!”邢道荣愤慨道:“本将可是零陵第一上将,竟敢说走就走,一点规矩都没有,哼!”

被捆绑着的张辽,露出轻蔑,无视自大的邢道荣。

“真是匪夷所思。”

皱眉前行的魏延,思索着方才所听,囔囔自语道:“倘若真是那般,刘贤缘何要在临湘城,对韩玄老贼讲出那些话?

这零陵郡,相隔南郡和江夏郡,有数百里之遥,刘贤又是怎样算准,兵强马壮的曹军,必败于孙刘联军的?”

魏延心中疑惑很多。

这一路,从长沙郡辗转行军,赶赴零陵郡所在,心有不甘的魏延,几次都想脱离队伍北上。

不过一路走来,听到一些情况,加之刘贤的礼遇对待,叫魏延也没真的不告而别,韩玄那般待他,心里是恼怒的。

只是说随刘贤赴零陵郡,在没有抵达之前,就真的离去,多少叫内心桀骜的魏延,做不出这等事情。

“集结,准备起程!”

在魏延疑虑之际,刘贤的声音响起,“再有五十里,就抵泉陵,咱们就回家了,到时本公子定犒赏尔等!”

本分散各处的骑卒,听闻自家公子所言,无不眼神灼热,纷纷欢呼起来。

“好啊,等回家了,我就能娶妻生子了,还能得二十亩田,百金啊,哈哈……”

“陈二狗,瞧你那点出息吧,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公子豪爽!小人以后定随公子建功立业。”

瞧见这帮零陵骑卒,所流露出的激动神情,魏延眉头微皱起来。

这几日接触下来,这帮骑卒根本算不上悍勇,可他们究竟是怎样,能在华容道随刘贤击杀曹操的?

魏延突然发现,对刘贤愈发看不透了。

“文长,在想些什么?”刘贤骑马过来,微笑着说道:“准备出发了,最多半日,就能抵达泉陵。”

“喏!”

魏延抱拳应了一声,便转身朝坐骑走去。

对魏延这等反应,刘贤也不气恼,倘若黄忠和魏延二人,真那般好降服,恐他心里反要担忧了。

都是战场上的万人敌,本就是生性桀骜之辈,被韩玄这般轻易舍弃,打发到自己麾下,要说心里没有怨气,那是假话。

瞅了眼魏延的背影,再想想方才去见黄忠,骑在而定的刘贤,忍不住笑着摇起头来。

“公子,那黄汉升真不识抬举。”

邢道荣骑马过来,驮着张辽,皱眉对刘贤说道:“公子都这般礼贤下士,他却那般的端着,架着,要末将来看啊……”

“你看什么看?”

见邢道荣又开始聒噪,刘贤皱眉说道:“你看好张辽就行,眼下快抵泉陵,他要是逃脱了,你这零陵第一上将,就算名不副实了。”

“那不能。”

邢道荣傲然道:“区区一个张辽,怎能从末将手里逃脱,就算让他跑,那也逃不出末将的手掌心,哎哎……”

本说着的邢道荣,见自家公子策马前行,顿时觉得无趣,低头之际,却发现张辽梗着脖子,怒视自己,心里顿时大怒。

“你瞅什么瞅!”邢道荣瞪眼喝道:“真以为老子想驮着你啊,这几日,老子好觉都没睡过。”

说着,邢道荣怒甩马鞭,胯下坐骑吃痛下,嘶吼一声就驰骋而出,这叫张辽整个人都颠簸起来。

瞧见此幕,刘贤露出一抹笑意,没有多说其他。

让邢道荣这厮,熬鹰,先磨磨张辽的锐气,比什么都重要。

刘贤骑在马上,举起马鞭,沉声道:“儿郎们,回家!!”

“回家!!”

阵阵怒吼声响起,叫随行的魏延,坐在马车里的黄忠,听到以后,无不流露出各异的神情。

“汉升,刘公子这般待你,你不该那样。”

见自家丈夫沉默,黄氏拉着黄舞蝶的手,说道:“就算心里有怨气,那亦是韩玄对你不公,跟刘公子无关。”

“妇人之见。”

黄忠眉头微皱,忍着疼痛,说道:“有些事情,不像你所想的那般简单,行了,等到了泉陵再说吧。”

车驾内安静下来。

黄舞蝶倚靠在自家娘亲身上,发起呆,她不知道自家父亲,对今后是怎样想的,不过这零陵郡,恐他们是待的不长。

“哎。”

黄忠倚靠在车厢上,看着自家老妻,又看看爱女,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黄忠的心很乱。

曹操在华容道被截杀,那天下必然生乱,尤其是在荆州治下,刘备和孙权都非泛泛之辈,以后定少不了战事。

被韩玄那般轻待,罢免裨将军一职,脱离了长沙郡,黄忠还真没有想好,在这兵荒马乱之下,他们一家又当何去何从?

和年轻时相比,黄忠老了,他必须要为亲眷考虑,若是真投了刘贤,可其不能峥嵘,那以后亲眷必然受累。

黄忠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对刘贤这一路的礼遇,他也只是冷冷对待,若到了零陵郡不行,他就会领着妻女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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