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奴婢感激不尽。”
裴无忧拒绝的话哽在喉中,表情蓦然凝固。
他嗤了下。
收起折扇,缓步走上前,不情不愿跪地道:“既如此,皇弟便只好勉为其难收下她罢。”
虽为妾,可好歹是皇帝赐婚。
众人纷纷举杯祝贺。
我面带微笑应对自如。
赐婚的裴云徽脸上却并无半分喜色。
他眸光阴沉地盯着我,脸色一点一点冷下来。
眉宇间的戾气像是要刺穿我。
他没再说什么,直接挥袖离去。
皇帝突然离席,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谓。
皇后恨恨剜了我一眼,僵着脸打起圆场。
裴无忧看着裴云徽离开的背影,将酒盅塞入我手里。
随手拔出冠上的青玉簪子,扔到我怀里,低笑道:“喏,定情信物,收好了。”
2 浴后心机较量我回到寝殿时,内殿除了裴云徽,再无旁人。
他似乎刚沐浴过。
发丝的水珠顺着他的锁骨淌进明黄色的寝衣里,他背对着我,嗓音低哑道:“过来给朕擦头发。”
我下意识拿起帕子朝他走过去。
可离他还有一步之遥时,我又蓦然顿住脚步。
他缓缓转头,锐利的黑眸沉下,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怎么?
要嫁作他人了?
心也长野了?”
我面无表情把帕子扔到一旁。
没理会他,只平静地转过身开始收拾起衣物。
裴云徽母亲出身低微,被先皇后设计打入冷宫后,先皇后本想借机夺子。
但很快,她便有了自己的皇子。
于是,裴云徽沦为弃子。
我遇到他那日,他正欲偷溜进冷宫去看望母亲。
结果被皇后身边的嬷嬷抓个正着。
嬷嬷将他拉到宫门死角处,凶神恶煞地对着他的大腿根狠狠一顿掐。
裴云徽泪眼汪汪,求助地看向不远处的我。
我赶紧躲到一旁。
待姑姑走后,才敢上前检查他的伤势。
他本就不得皇上喜爱,在皇后的示意和放纵下。
就连宫里最下等的婢女和太监都能随意踩他一脚。
我自认为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可看到裴云徽那双黑漆漆的闪着光的眼睛时,我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幼弟临死前也是这般模样。
他眼睛发亮地盯着别人打发叫花子般随手扔在地上的烧饼,却怎么够也够不到。
我拼尽全力把烧饼递到他嘴边,他却永远闭上了眼。
决定冒着被打死的风险帮助裴云徽的那一年。
我十岁。
他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