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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夜欲缠欢by应筠叶嘉淮

若初宁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应筠也觉得懊恼,为什么对这段数字的印象如此深刻,匆匆一瞥,便能知晓它的主人是谁。应筠不由自主吞了下口水,咽喉传来的刺痛感像是在提醒她,眼前正面对着棘手的现实,指尖在挂断与接听间不断徘徊。半个月都没联系,谁能想到叶嘉淮还记得她,还会联系她。不过,叶嘉淮打电话之前,有给她发过微信吗?知道她把他删除了吗?令人苦恼的问题加重了脑袋昏沉的钝痛感。应筠马后炮地想,早知道还不如就把叶嘉淮的号码也拉黑了,这样现在也不用面对这么烦人的问题了。电话持续在作响,不知道是因为心虚作祟,还是因为之前叶嘉淮给她留下了太过深刻的善于洞察人心的印象。即便此刻电话没有接通,应筠却总有一种电话对面的人能觉察她所有犹豫的恍惚感。她只能用破罐破摔式的道理安慰自己,一个电话...

主角:应筠叶嘉淮   更新:2025-05-18 09: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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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应筠叶嘉淮的其他类型小说《京夜欲缠欢by应筠叶嘉淮》,由网络作家“若初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应筠也觉得懊恼,为什么对这段数字的印象如此深刻,匆匆一瞥,便能知晓它的主人是谁。应筠不由自主吞了下口水,咽喉传来的刺痛感像是在提醒她,眼前正面对着棘手的现实,指尖在挂断与接听间不断徘徊。半个月都没联系,谁能想到叶嘉淮还记得她,还会联系她。不过,叶嘉淮打电话之前,有给她发过微信吗?知道她把他删除了吗?令人苦恼的问题加重了脑袋昏沉的钝痛感。应筠马后炮地想,早知道还不如就把叶嘉淮的号码也拉黑了,这样现在也不用面对这么烦人的问题了。电话持续在作响,不知道是因为心虚作祟,还是因为之前叶嘉淮给她留下了太过深刻的善于洞察人心的印象。即便此刻电话没有接通,应筠却总有一种电话对面的人能觉察她所有犹豫的恍惚感。她只能用破罐破摔式的道理安慰自己,一个电话...

《京夜欲缠欢by应筠叶嘉淮》精彩片段


应筠也觉得懊恼,为什么对这段数字的印象如此深刻,匆匆一瞥,便能知晓它的主人是谁。

应筠不由自主吞了下口水,咽喉传来的刺痛感像是在提醒她,眼前正面对着棘手的现实,指尖在挂断与接听间不断徘徊。

半个月都没联系,谁能想到叶嘉淮还记得她,还会联系她。

不过,叶嘉淮打电话之前,有给她发过微信吗?知道她把他删除了吗?

令人苦恼的问题加重了脑袋昏沉的钝痛感。

应筠马后炮地想,早知道还不如就把叶嘉淮的号码也拉黑了,这样现在也不用面对这么烦人的问题了。

电话持续在作响,不知道是因为心虚作祟,还是因为之前叶嘉淮给她留下了太过深刻的善于洞察人心的印象。

即便此刻电话没有接通,应筠却总有一种电话对面的人能觉察她所有犹豫的恍惚感。

她只能用破罐破摔式的道理安慰自己,一个电话而已,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嘛,要杀要剐任由他便是了。

况且她不过是说了几句没有边界感的话,现在是法治社会了,叶嘉淮总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应筠给自己鼓了几秒的劲儿,擦干屏幕上的水珠,终是接起了电话。

她努力维持着音调的平稳,说:“叶董,晚上好。”

他语气淡淡地问:“已经到宿舍了?”

时隔半个月再听到叶嘉淮如此熟稔的语调,应筠总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不过,他听起来好像没有生气。

应筠仔细推敲了一下他话中的意思,看来并不知道她把他删除的事,只是知道晚上他们在同一家餐厅吃饭。

她今天也就碰到沈峤南这么一个所谓的熟人,只有可能是他说的了。

不是,他怎么那么大嘴巴呢!应筠不禁忿忿不平地骂了句。

她打起精神来应对眼前人,佯装懵懂地问:“叶董,您怎么这么问呀?是知道我晚上出门了吗?”

应筠很生动地为他表演了一遍,什么叫做讶然的语气。

只可惜,小姑娘实在是不太会撒谎,演过头了。

叶嘉淮给她坦诚的机会,又问了一遍,“晚上不是在Bistro吃饭?”

餐厅的名字是法文,应筠的二外就是学的法语

她没想过叶嘉淮读法文这么标准,连小舌音都发得很到位。

人在说不同语言时,声线都是有所不同的,比起说中文,叶嘉淮说法文的音调要更低沉,暗哑。

有时候想象力太好也不是件好事,光只是短促的一个单词,在她眼前好似就能具象地勾勒出叶嘉淮薄唇轻启的模样。

她是真的昏头了吧,是怎么能在这时候还想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的?

她是花痴吗?

应筠愣了一下神,继续装傻充愣,说:“是啊,叶董您也在吗?”

小骗子还骗人骗上瘾了。

叶嘉淮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嗓音冷然沉了下去,压迫感十足,“应筠,撒谎不用打草稿的是吧。”

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其中的敲打意味却不言而喻。

“我……没……”如涸泽之鱼一般,应筠还想挣扎一下。

“嗯?”一声加重的上扬尾音,像是牢牢抓握住了她本就怦怦直跳的心,紧张到都快不能呼吸了,哪里还能撒得了谎。

应筠气馁地往桌子上一趴,不得不承认她不是叶嘉淮的对手。

保持沉默,大概就是她最厉害的绝招了。

“看见我了,也不来打个招呼?”叶嘉淮不愿意给她当缩头乌龟的机会,抛了个新问题给她。

这要她怎么说?

叶嘉淮不满于每个问句后都是沉默,严肃地提醒她,“应筠,说话。”

好凶,应筠在心底默念了一句。

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呢。

又思忖了几秒,应筠才支支吾吾地开口解释,说:“我看您在和人吃饭,所以才没去打扰您的。”

说罢,她沾沾自喜,多么有道理的一个解释。

但叶嘉淮却似乎对此并不怎么满意,话里带刺,“那我还该夸你一句真懂事?”

是应该夸的,应筠在心里想。

即便不说懂事,有眼力见总是真的,他在和人约会呢,难道要她眼巴巴地跑上去,打断他们的对话,说一句“叶董,您好”吗?

应筠越想越觉得委屈,本来都想和他辩一辩,他凭什么凶自己了。

刚要开口,伴随着一声清脆的打火机掀盖声,叶嘉淮的嗓音仿若也如飘渺的烟雾般若即若离起来。

他说:“挺忘恩负义啊,小姑娘。”

应筠怔了怔,壮着胆子问:“叶董……您何出此言呀?”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默了两秒,他冷声说:“下来。”

“啊?”应筠不明所以,“下来?去哪儿?”

叶嘉淮:“宿舍楼下。”

应筠试图理解这四个字的意思,试探道:“您不会……在宿舍楼下吧?”

“嗯。”

应筠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指甲不安地在肌肤上刮划,“您骗我呢吧,叶董。”

叶嘉淮浅咬着烟蒂,似笑非笑地问:“我让人按声喇叭给你听听?”

应筠被吓得连连拒绝,嗓音都抖了起来,“不用不用!”

他又重复了一遍,“下来。”

下去干嘛,接受他的审判吗?

应筠舔舔干涩异常的唇,委婉地拒绝,“时间已经很晚了,万一被人看见了,影响不太好。”

“影响?”叶嘉淮轻笑着念出这两个字,继而问:“应筠,你说我现在按十秒的喇叭,这栋楼里有多少盏灯会亮?”

怎么能有这么坏的人!

他明摆了就是要为难她。

这男人怎么能这么小心眼,都过了半个月了还要和她斤斤计较。

偏偏她就败在理亏两个字上了。

再也不乱喝酒了,应筠第一万遍这么想。

她轻咬着下唇,唇瓣红艳艳的色泽昭示着她的不甘与委屈,“叶董您稍等,我套个外套,马上下来,您就别扰民了。”

不难听出来,小姑娘的脾气快要憋不住了。

把人惹毛的罪魁祸首没有任何悔恨的觉悟。

叶嘉淮好整以暇地勾勾唇,说:“不着急,慢慢来,我等你。”

现在又装什么好人!


沈峤南趁机插嘴解释:“我……我就给了她一杯,也没想过她一杯就醉呀。”

叶嘉淮脸色阴翳,厉声问:“就只喝了一杯?”

沈峤南被吓得一抖,屋子里都静下来,不自觉放轻了呼吸声。

沈峤南摸摸鼻子,一脸心虚,含糊其辞地解释说:“她说甜滋滋的好喝,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喝到一半,就……”

能不甜滋滋的好喝嘛,是这里自家酿的米酒,上好的白酒酿的,好入口。

喝着甜蜜蜜的,但后劲足得很。

说到最后,沈峤南的声音几乎低得听不见,

姜灵泽站在一旁,头虽然低着,但心里却在暗自期盼叶嘉淮能再多审沈峤南两句。

最好审到气都消了,把他给忘了。

当然,这样的可能性,当然只存在他的想象里。

下一秒,就轮到他了。

甚至比起沈峤南来说,有过之而不无不及。

尤其姜灵泽和叶嘉淮还有那么点沾亲带故的关系,训起来就更不用留脸面了。

叶嘉淮没一脚踹上去已经是在忍着脾气了,“姜灵泽,出去混了一趟,外头那些混劲儿都带回来了,骨头松得没边了是吧!”

刚刚但凡他要是再晚进来一步,怕是沈峤南也拦不住这臭小子,他就要上手把人给搂怀里了。

姜灵泽从小最怵他这位哥哥。

那时候,他在家里也是无法无天的主儿啊,哭了闹了,谁不让着他。

去叶家玩,吵着要叶爷爷挂在墙上的那幅画。

吵着吵着,本来都要摘下来给他了,叶嘉淮进来了。

二话不说,直接拎着他耳朵就把他给拽出去了,一脚就给他踹那小水池子里去了,也不深,站起来就到小腿肚,但他被吓得还是呛了口水。

叶嘉淮当时已经上高中了,高大的身影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你老子惯得你无法无天了,到这儿来撒野。再嚷啊,嚷一声我听听。”

姜灵泽至今还记得耳廓上泛起的火辣辣的疼,和他在阳光下半明半暗的脸,以及那被无限拉长的影子。

简直比他看过的任何一部恐怖片都要恐怖。

畏惧感留下来的余韵一直蔓延到至今,姜灵泽哪里敢回嘴,只能低着头摆出反思的态度来。

应筠坐在沙发上,愣愣地看着眼前垂头丧气挨训的两个人,有点可怜。

她不喜欢吵架。

应筠的视线里正好能看见叶嘉淮垂在身侧的手指,她懵懂地伸出食指勾住,晃了晃。

叶嘉淮敛眸去看她,怒气未消,一身的戾气。

应筠仰起头,一双眼睛滴溜圆地眨着,因为醉了,眼白微微有些泛红,但却不带任何惧意与怯懦。

她现在没有深度思考的能力,直白地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叶嘉淮,你这样说话好吓人,我不喜欢。”

屋里这下是真静了,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得见。

谁会去干火上浇油这种傻事啊,尤其浇得还是叶嘉淮这团三味真火。

应筠非但干了,还浑然未觉。

可令人出乎意料的是,没出现他们预想中的场面。

叶嘉淮深吸了口气,像是努力在平复自己的心绪。

他捏了捏应筠的脸颊,放软了语调,说:“起来,带你回去。”

应筠保持着仰脖的姿势沉思了一会儿,在思考,他是不是好人,能不能和他走。

想了想,她还是把自己的手递到他手心里,眼睛弯起来,说:“那走吧。”

如果现实世界能开弹幕的话,那必然已经是满屏的震惊与不解了。

就这样?结束了?

姜灵泽自己也不可置信,他很没眼力见地又道了回歉,“嘉淮哥,我真知道错了,我真不知道这姑娘是跟着……”

叶嘉淮牵着应筠的手,语气中的不耐更甚,打断他,“回了国,趁早把那你那脑子里学的脏东西给我洗干净了,别等着我给你洗。”

“知道了,嘉淮哥。”

待到两人进了里间,场面才逐渐恢复了热闹。

众人心里头虽然有满腹的疑问,可也不敢在这会儿乱嚼叶嘉淮的舌根。

至于“劫后余生”的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眼中的激动阐述的是同一种赞叹。

这简直是神女啊!救命的神女!

一进里间,楚屿墨就嬉皮笑脸地打趣起来,“嚯,总算回来了,要不哥几个都想着要不要出去帮你骂两句,让您消消火了。”

“这火用咱替他消嘛,人姑娘一句话的事儿。”

“没完了是吧。”叶嘉淮骂了一嘴,拿了应筠的外套递给她,又不确认她到底醉到了什么程度,低声问:“外套,自己会穿吗?”

应筠点点头,“会的。”

高迹星看了眼时间,确实也不早了,顺口问了句,“老叶,准备回了?”

叶嘉淮套好自己的外套等她,轻应了一声,“嗯。”

正在低头系腰带的应筠却突然生出一股疑惑,张口就问:“他们为什么叫你老叶?你很老吗?叶嘉淮?”

坐着的人面面相觑几秒,正憋着笑呢,就听见应筠又来了一句:“所以你是老男人是吗?”

“哈哈哈哈哈哈,我不行了,这姑娘太逗了。”

“她是喝了多少,能醉成这样。”

能喝了多少,两杯“猫尿”的量。

叶嘉淮窝了一肚子火,也只是瞪了她一眼,接过她手里怎么也缠不好的衣带,三两下打出个蝴蝶结,“应筠,把嘴巴闭上,不准讲话。”

应筠撇撇嘴,嘟囔,“你好凶。”

叶嘉淮一开始还觉得她也没醉的那么深,拉着她走了两步就知道是他想错了。

喝醉了酒的应筠好像有说不完的话,问不完的问题,走廊里一盏灯她都恨不得刨根问底地问个透。

要硬拉她走吧,她就红着眼睛一副欲泣的模样。

叶嘉淮只好顺着她,五分钟的路程,愣是给拖成了翻倍。

“去洲际。”上车后,叶嘉淮吩咐了句,就升起了隔板。

车子开起来,刚刚闹了一路的应筠却突然安静了。

叶嘉淮还有些不适应,好笑地看着她,“刚刚不是还挺能说,现在又不说了?”

应筠盯着他看了几秒,咧嘴笑了下,“你身上的味道还挺好闻的诶,叶嘉淮。”

叶嘉淮知道她是在发酒疯,懒得理她这些没营养的对话。

应筠不气馁啊!她就想有个人和她说说话。

她一点点挪过去,侧着身子撑在座椅上,倾身,伸出一根纤细的指节,戳在叶嘉淮的下巴上,说:“你笑起来的时候这里有酒窝,你知道吗?还挺好看的。”

应筠对他几乎没有一点防备,凑得极近,身上带着酒气的甜腻香味一个劲儿地往他鼻腔里钻,即便是定力再好的人也难免心猿意马。

只差一点,他就要伸手按住她的后颈,吻上去。

哪知,应筠又接着说起来:“我前男友笑起来,这里也有个酒窝。”

她客观地补充评价:“但你们俩是不同的类型。”


当筹码足够诱人,再幼稚的游戏也能让人玩的津津有味。

尤其是玩到手里没剩几张牌的时候,谁能抵得过胜负欲催发出的肾上腺素,不全心全意地投入进去呢。

“应筠妹妹,咱们也算有缘哈,第一盘决胜局就是咱俩。”沈峤南盯着应筠手里的两张牌,眼中满是对金钱的向往。

应筠面上神色淡淡的,手心里却也在出汗,连称呼都没心思计较了。

沈峤南故弄玄虚地在两张纸牌上来回反复地移动手指,妄图从应筠平淡的脸上能窥到一点紧张。

周围的人连自己的牌也不打了,围过来看,有耐不住性子的,推了他一把,“峤南,演杂技呢你!赶紧的!”

话落,纸牌落到沈峤南手中,他满心欢喜地翻开,肩膀瞬间耷拉了下来,骂了句:“这什么破运气。”

“你等等啊,我洗洗牌。”沈峤南背过身去,把两张纸牌翻来覆去地调换位置。

几秒后,自己也不敢看,摊手到她面前,“成了,抽吧。”

应筠扭头看了叶嘉淮一眼,他笑意盈盈地朝她扬了下头,“大胆抽。”

全凭手气。

应筠没什么犹豫,手伸过去,直接抽了左边的牌。

她小心地把牌握在手里,翻开了一角,偷偷看。

众人探着脑袋想瞧,又怕叶嘉淮烦他们,只能去推沈峤南,“你看看呀,手上这张牌是不是乌龟。”

沈峤南扶着额,“不行,我心砰砰直跳,不敢看。”

“你丫还真是个龟孙子!”

“呸呸呸,少说不吉利的话!”

应筠确认好答案,翻转纸牌,摆在桌上。

结果一目了然,沈峤南瞬间哀叹起来,“靠!老子最近真点儿背啊!”

应筠笑眯眯地去寻找想与之分享喜悦的人,难得一见的眉眼具笑,得意地扬起眉梢,宛若打了场胜仗般。

她伸出手掌,凑过去举到叶嘉淮面前,“叶嘉淮,我不是乌龟欸!”

叶嘉淮领悟到她的意思,回击手掌,夸她:“好手气。”

应筠谦虚一下,恭维说:“说不定是借了你的光呢,所以这是我们俩的功劳。”

叶嘉淮微倾身,贴到她耳边,眼底似拢着层薄雾,“难得应小姐愿借光,深感荣幸啊。”

她正儿八经地夸他呢,他又说不正经的话逗她。

也许是因为被纸醉金迷的灯影晃了心神,今夜的应筠也再没有心力去做一个面面俱到的大人,什么防备都卸下了。

她轻轻“哼”了一声,刚要转过头去不理他,就听见沈峤南中气十足的一声喊:“欸,应筠,你别在那儿和嘉淮哥说悄悄话了,咱们继续啊!”

这才一会儿功夫,沈峤南又从打击中恢复了志气,势有要决斗到天明的架势。

所以说,赌徒心理不可有啊。

谁又说悄悄话了?应筠都要大着胆子张口为自己辩一辩了。

可余光扫过身侧,她才迟钝地反应了过来,刚刚,她几乎是被叶嘉淮半圈在了怀里讲的话。

贴的那么近。

耳垂“蹭”一下就红了。

所幸,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吵嚷的沈峤南身上,没人注意到。

“来来来,我们继续。”

叶嘉淮瞥见她耳垂的艳色,就知道脸皮薄的小姑娘又害羞了。

他没再捉弄她,见她已经适应了,才起身拍了拍她的臂膀,“自己在这玩,我回去谈事。”

应筠不敢再乱看,专心挑牌里的对子,点了点头:“嗯。”

叶嘉淮点了点沈峤南,叮嘱:“峤南,把人照顾好。”

沈峤南嘴里吊儿郎当地叼着牌,敬了个礼,“得嘞!嘉淮哥,你放心!”

回到里间,不出所料的,少不得要受这群老不正经的一番打趣。

林旭言掀了掀眼皮,吐出口青雾来,“哟,舍得回来了,怎么不继续腻在人身边呢,为人家加油鼓劲啊!”

叶嘉淮路过他座位的时候,抬脚踹了过去,“你少在这跟我贫。”

“瞧瞧,这脾气是越来越大了啊,兄弟说一句都不行了。”

高迹星没心没肺地笑:“见色忘义嘛,旭言,你大可不必说老叶,想想你从小到大屁颠屁颠跟在芮安身后的时候。”

林旭言脸色一下子冷下来,“你少跟我提那没良心的!”

他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姑娘,大了,长本事了,一声不吭地就跑到国外去了,听说丫的还谈了个外国男朋友。

屁!迟早得抓回来,给她关屋子里抽一顿。

楚屿墨摆出寿星的架子来,“行了,点到为止吧,真戳他心坎上了,咱聊正事儿。”

叶嘉淮离开后,应筠也是好运气,基本上前几轮就早早脱手出局了。

不知道玩了几盘,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应筠坐在那儿已经有点犯困了,抽牌的时候都觉得没什么意思。

叶嘉淮聊了一会儿,正巧有个跨国的电话要出来接。

一眼就看到应筠在那儿撑着脑袋,半眯着眼睛在看牌,时不时还要发会儿呆,就差没把困字写在脸上了。

他走近,一手撑在桌面上,俯下身,轻捏了下她的耳垂,问:“困了?”

正打着瞌睡呢,突如其来的一声,应筠吓得差点没从椅子上蹿起来。

她捂住耳朵摇头,“没……没有啊。”

怎么还乱捏人耳朵呢,吓都吓醒了,应筠心想。

一看就知道是在心里斥责他,叶嘉淮轻笑了笑,说:“我出去打个电话,等打完送你回去。”

应筠僵着脖子,刻意忽略了耳侧近在咫尺的呼吸声,点了下头。

叶嘉淮抬眼看向她对桌坐着的人,眼神凌厉,不忘再叮咛一句:“说话都悠着点,少乱教些有的没的,别把人给我带坏了。”

沈峤南憨笑一声,“哪儿敢啊。”

他刚刚好像也没乱说什么吧,话稍微糙一点也不能听,这也太宝贝了点。

正好轮到应筠要抽牌,叶嘉淮抬手,替她从沈峤南手里抽了一张。

赢了。

“嘉淮哥,你怎么……”耍赖呢,三个字只敢在心里念了遍。

他不就说了句糙话嘛,要不要这样。

沈峤南看了一眼叶嘉淮的脸色,没声了。

得,他惹不起。

叶嘉淮收回视线,“困了就先去旁边休息会儿,我很快回来。”

“知道了。”

应筠确认叶嘉淮出去了,看沈峤南一脸萎靡,好心地说:“要不刚刚那盘不算吧,毕竟不是我抽的。”

沈峤南眼睛一下亮了,“应筠妹妹,你也太乖了!”

应筠被他说得不好意思,抬手挡住他热切的目光,“别,你还是叫我应筠吧。”

倏的,一道轻嗤声从屋内的一角传来,“嘁,有够装的。”

不大不小,却足够让人听清。

应筠下意识地去寻来源,对上一双不屑的眼。


谈然终于知道为什么叶嘉淮能这么受那些长辈的夸赞了。

即便不论他的家世,能力,就光只是对于感情这一件事的态度来看,他也绝对是一个足够优质的联姻对象。

谈然半开玩笑地问:“你话说这么狠,你就不怕我回家和爷爷告状。”

叶嘉淮无所谓地勾勾唇,“您请自便。”

叶嘉淮最厌烦被人威胁,即便是在开玩笑,也很幼稚。

尤其还是这类极度不自量力的威胁,不过是一场撮合,成了,夸一句珠联璧合,不成,也无伤大雅。

叶嘉淮绕开她,就直接从餐厅出来了。

还没来得及上车,身后就有人追了出来,沈峤南喊:“嘉淮哥,你等等。”

叶嘉淮在车前顿住脚步,点了烟,懒散地问他:“有事?”

沈峤南一手撑着车窗,平静了下呼吸,试探问:“嘉淮哥,应筠妹妹……还跟你在一块儿的吧。”

听见应筠的名字,叶嘉淮吞吐烟雾的气息逐渐放缓。

应筠自从那条消息之后,就销声匿迹了。

她发来信息里,语气中的尊敬程度自是不用说,可见是把那晚的事都忘了干净,对他重新秉持起避之不及的态度来。

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叶嘉淮也看明白了,这姑娘你即便是面对面和她聊,她都能耍不少小聪明,更别说是隔着手机了。

叶嘉淮先前不在北城,回来后又有一大堆事等着他处理,暂时还没能有功夫去和这没良心的小姑娘“算账”。

应筠招人喜欢的程度,叶嘉淮是有所见闻的,今天沈峤南突然提这一嘴,很难让人不多想。

还应筠妹妹,谁允许他这么自来熟地叫的?

叶嘉淮冷眸游睇,似有一团暗火在眼中燃起,“有话直说。”

沈峤南被叶嘉淮睨的一眼吓得有点慌,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下意识清了清嗓子,规规矩矩地站好,“我就是看刚刚应筠妹妹应该是生气了,这不是怕嘉淮哥您不知道,想着提前告诉您一声。”

沈峤南最近谈了个女朋友,也是个大学生,粘人得紧,光是他和别的女人多说两句都要和他闹半天。

更别说是这样和别的女人一起吃饭了。

而且刚刚那场合,沈峤南推测应筠看起来是和她同学或者朋友一块来的,和叶嘉淮是凑巧碰上。

乍然看到叶嘉淮和另一个姑娘相对而坐的一幕,再好脾气的姑娘也得恼啊。

那他不得提前给叶嘉淮报个信,万一能被嘉淮哥记下个好呢,他是不会放过在叶嘉淮心里留下好印象的机会的!

叶嘉淮吐出口青烟,烟灰随风而落,“应筠?你碰见她了?”

一听叶嘉淮确实不知道应筠刚刚在这,沈峤南更来劲儿,事无巨细地说:“是啊,就前面我进来的时候,她戴着口罩正好出来,要不是我多看了两眼,差点没认出来她,还没聊上两句,她就冷脸走了,我看应该是吃醋了。”

吃醋?她还能吃他的醋?

怕是因为害怕和他正面撞上,想着赶紧溜罢了。

见叶嘉淮脸色不太好,沈峤南想当然以为他是嫌哄人麻烦,自以为很贴心地给他出谋划策,说:“不过,嘉淮哥,我看谈然这儿也不用担心,至于应筠妹妹也不是那种不好说话的姑娘,你好好哄一哄,估计……”

叶嘉淮掐了烟,拧眉厉声打断他,“我和谈然吃顿应酬的饭,你脑子里又混想些什么脏东西?”

“我……”

难道不是吗?他又误会了?

今晚可没某个“胆大妄为”的姑娘能勾住叶嘉淮的手指,出手救他了。

在他们的圈子里,除了少有的两情相悦,结了婚也大多是因为利益才捆绑在一起,没多少感情。

结婚后,各玩各的也不在少数。

惯性思维使然,再加上那晚过后,总有人在他耳边这么念,沈峤南下意识就把应筠归类为养在外面的那一类了。

话就那么脱口而出,他甚至都忘了眼前的人是叶嘉淮了。

肩膀上猛然一阵刺痛,沈峤南只觉得自己肩膀都要脱臼了,额头的冷汗一阵阵往外冒,腿也软了,却又倒不下去。

叶嘉淮冷沉的嗓音近在耳边,语调幽然地问他:“沈峤南,哪儿学的封建糟粕,还想着多少个姑娘绕着你转呢,你老子就是这么教你的?”

沈峤南赶忙认错,“嘉淮哥,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

直到沈峤南的唇色都因为剧痛而变得惨白,叶嘉淮才松开了桎梏住他肩头的手。

沈峤南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

叶嘉淮揉了揉手腕,声色俱厉地警告道:“别人我懒得管,但你,我看在屿墨的面子上,奉劝一句,以后要真想让家里不再把你当个孩子看,就把那些花花肠子都收起来,干点实事儿出来。”

人在高处待久了,也有忘却了初心的,以至于后代不乏有因为被宠惯养偏了的,最后就等着消磨完祖辈荣耀残余的光辉,从名利场中草草退场。

但大多还是谨记着祖辈的付出与艰辛的,将家族的辉煌至今。

少年少女们为自身的家世而骄傲,同样,他们也有着要大有一番作为的意欲,在天地间展露自己的才华,希望家族也能有以自己为傲的一天。

沈峤南也属于这其中的一员。

他之所以崇拜叶嘉淮,也正是因为叶嘉淮就是他预想中自己所能成为的样子。

天资聪颖,能力出众,手段了得,受所有人称赞认可。

可不知道从哪一个时刻开始,沈峤南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不论做什么都无法企及祖辈们的优秀,甚至一直到现在也依旧在家族的庇佑下生活。

受惯了夸赞的少年,宁可用游戏人间的态度来伪装自己,也不愿意被人在背后议论,说是平庸无能。

这才造就了沈峤南这一类公子哥儿的做派。

今天叶嘉淮的这番话,不一定能点醒他,但至少总能让他收敛些混劲儿。

“我知道了,嘉淮哥,以后我不会这样了。”沈峤南垂着脑袋答应下来。

听没听进去,也就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很多事情,是要自己悟的。

叶嘉淮拍拍他的手臂,语气和缓了些,“回去吃饭吧。”

见人垂头丧气地回去了,叶嘉淮就上了车,司机照例问:“先生,今晚回翠梧街还是回老宅?”

叶嘉淮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骨,淡声道:“去北语大。”

这么长时间,也该去逮那个翻脸就不认人的小姑娘了。


郑澜亭当然不愿意,买了最快的机票,坐十多个小时的飞机回来找她。

应筠也哭了一晚上,但第二天照样还是得顶着红肿的双眼去上早八。

那会儿是冬天,应筠一出宿舍楼就看见了他。

大冷天的,应筠不知道这个傻子在楼下站了多久。

应筠还是决定给他们一个好好说再见的机会,先把书包给了舒洛一她们,走到他面前,“澜亭,天很冷,你不用在这等的。”

郑澜亭抱住了她,低泣着她道歉,“阿筠,昨天是我不好,是我没控制好情绪,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不提了,以后都不提了,我们不分手好不好。”

他身上被寒气浸透了,哭得像个孩子,但应筠却没再心软,只是把身上所有的暖宝宝都塞给了他。

伴随着北城第一场雪的落下,这段恋情也就此被冰封。

这一年里,郑澜亭给她打过很多电话,也来找过她很多回。

甚至,因为郑澜亭的状态的实在是差,他的父母也来找过她,给她开出了许多丰厚的条件,只要她能继续和郑澜亭在一起。

应筠拒绝得不留情面,但还是给郑澜亭发了消息,希望他能好好生活。

她的一句话,郑澜亭重新振作起来,但试图求复合的想法却没淡。

应筠为了避免郑澜亭还对复合抱有希望,拉黑了他,所有境外来电也全部拒接。

但就和当初郑澜亭追她一样,在复合这件事上他也相当有毅力。

分手一年,她还时不时会接到他用陌生号码给她打来的电话。

“筠筠,以后他要再打你电话,你就把手机给我,我给你骂,贱不贱啊。”舒洛一气愤的嗓音将她拉回了现实。

应筠拍了拍她的背给她顺气,“好啦,我都不生气,你就更不要生气啦。”

舒洛一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话锋一转,轻捏了捏她的脸蛋说,“不过筠筠,我真觉得你可以重新谈段恋爱了,你的小脸欠缺爱情的滋润好嘛。”

“才不要。”应筠撇嘴,拒绝了她的提议,可不由自主的,就如灵光一闪般,一个有些烫嘴的名字与恋爱两个字捆绑在一起飞速地滚过她的心尖。

突如其来的想法让她不由有些心惊。

应筠抿唇,扭脸看向路边的草丛,貌似不经意地问起:“一一,你听过叶嘉淮这个名字吗?”

她只是有点好奇而已,这是人之常情,应筠给自己找了个好理由。

舒洛一与褚滢一样是北城本地人,家世很不错,平日里认识的人也多,或许她会知道一些。

舒洛一在脑海里思索了一遍,确实是对这个名字没有印象,“没有诶。”

回答完,舒洛一很敏锐地嗅到一丝不对劲,她一把揽住应筠的胳膊,眼睛眯了起来,一脸八卦,“叶嘉淮……这听起来像个男生的名字啊,筠筠宝贝,你是不是有什么情况呀,跟我说说呗。”

应筠推开她,眼神闪躲,“没有。”

舒洛一又凑近了逼问:“真没有?”

应筠被她问得脸都红了,“诶呀,真没有。”

舒洛一没追问下去,“好啦,你不想说就不说嘛,总之,你愿意谈恋爱就好啦,我也就不用一直担心了。”

和郑澜亭分手后,舒洛一见过她掉过好几回的眼泪,再加上应筠这一年也一直没谈过恋爱,舒洛一就更担心她是在故作坚强了。

但现在,瞧着她羞红了脸的样子,舒洛一悬着的心是终于落下了,她不忘悄声打趣一句:“那人长得帅吗?”

夏末的暖风拂过耳畔的发丝,涨红的脸蛋出卖了少女的心事。

应筠伸手去拧她的腰,“舒洛一!都说没有啦!”

“知道了,没有啦。”舒洛一拖长尾音怪声怪调地模仿她。

终于如愿,遭了一掌。



九月中旬,应筠脑袋上的肿包留下的青紫痕迹消得差不多。

保研名单也正式公示,她的名字赫然在列。

看到名单的那一刻,应筠的手都在抖。

这些天,她一直都在担心,担心江蕙会因为那天晚上的事给她使绊子。

但现在,一切算是尘埃落定。

成年人的世界里有太多努力了却得不到回报的结果。

应筠是个很容易知足的人,她突然觉得,她的运气还算不错。

至少大学四年的努力,在这一刻得到了印证。

下了课出来,她们宿舍一行四人难得能聚在一起。

舒洛一拍了拍胸脯,很大气地一挥手,“为了给咱们筠筠宝贝庆祝庆祝,今天晚上我请吃饭哈!”

有免费的饭吃,大家自然是拍手叫好。

应筠拎着包,在路口和她们分开,“我还有些资料要去交,等我结束了,咱们一会儿手机联系。”

“OK。”



叶家的家宴,即便是繁忙如叶嘉淮,也得听老爷子的命,准时准点地赶回老宅。

年纪大了的人就跟小孩似的,得哄着来。

叶老爷子还为了上回他推了同谈家那位女儿见面的事恼他,饭后棋也不让他陪着下,一个人就冷着张脸回屋里去了。

叶嘉淮对此很是泰然,转头去帮老太太研墨。

什么时候的事儿来着?

八月末,去古镇参加婚礼那回,大半个月过去了,他爷爷这气性是真有够长的。

说起来……那趟婚礼去得倒也挺值。

脑海中恍然浮现出一双澄澈的眼睛,几分恼怒,几分嗔怪,又怂又纯,还冒点儿聪明劲儿。

那些灵动的表情宛若是在平静的心湖中扔下的石子,溅起一点涟漪。

叶嘉淮喉头微动,放下手中的墨块,转身倒了口茶,一饮而尽。

老太太瞥了他一眼,“你也不去哄哄你爷爷。”

叶嘉淮捏着杯子,有理有据:“小老头发号施令发惯了,现在退下来了,脾气总那么大哪儿能行,对身体不好。”

“你啊!”老太太拿笔尾点了点他的额头,拍开他的手,“行了,别在我这装乖了,去陪陪你爸妈,他们也好长时间没见你了吧。”

叶嘉淮应了老太太的话,出门,绕到后院,一眼瞧见正在亭子里插花的母亲。

章寄雪见儿子来了,眼睛都亮了起来,迎上去拍了拍他的肩,“嘉淮你最近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

叶嘉淮还没回话,就听叶群贤冷哼了一声,“他长得人高马大的,少吃一顿饿不坏他。”

章寄雪回头瞪他,“你能不能心疼一下你儿子,怎么说话这么难听。”

叶群贤不说话了。

章寄雪转而看向自家儿子,笑眯眯地说:“你今儿这时间都空出来了,就去帮妈妈跑一趟腿,去你王阿姨那把齐老的那幅画给我拿回来。”

这倒有些稀奇。

叶嘉淮问:“齐老的画,王阿姨舍得让给你?”

章寄雪耸耸肩,保养得当的脸上还带着几许少女般的娇俏气质,“没办法,谁让她跟我打赌打输了。”

打赌?

叶嘉淮看了一眼正在看书的父亲,怕是在背后出了不少力。

他收回视线,说:“我让霁川去跑一趟。”

章寄雪高声喊起来,不满地道:“嘉淮,那是齐老的画!”

叶嘉淮自动忽略前几个字,敷衍地应,“嗯,画,我没空。”

保持沉默许久的叶群贤放下书本,呵道:“你妈还叫不动你了是吧!你有那么忙?”

叶嘉淮对他老子的责骂丝毫不怵,“我忙不忙爸您不知道,从三月份的会开完,我有正儿八经地休息过?”

说到这,叶群贤正经了起来,“集团今年新提的项目还是要按照……”

眼见着这父子俩又要就着公事谈起来,章寄雪听得耳朵都要生茧了,连忙开口打断,“嘉淮,我问过了霁川你的行程了,就往北语大那绕一下,不耽误事儿。”

叶嘉淮听见校名,顿了顿,问:“您说哪儿?”

“北语大呀,你王阿姨今天在学校有个讲座。”

巧了么这不是。

叶嘉淮起身,改口说:“成,我替您跑一趟。”

叶嘉淮走得快,章寄雪在他身后提高了音量喊:“你王阿姨办公室在三楼,楼在哪儿你知道吧,别跑错了!”

叶嘉淮头也没回,摆了摆手,意思是知道了。

章寄雪看看走远的儿子,又扭头看看自家丈夫,坐回位置撑着下巴犯愁叹气,“儿子这性子怎么就像了你呢。”

叶群贤挑眉问:“像我不好?”

“哪儿好?心思深的让人猜不透,还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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