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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作死小侯爷,反派竟是我自己曹风侯曹震全文+番茄

白色孤岛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大乾王朝。帝京东街。蹄声如雷,数十名凶神恶煞的骑兵沿着长街策马疾驰。“闪开!”“闪开!”一名满脸横肉的骑兵大声呵斥,熙熙攘攘的人群忙让开了一条道。“是镇北侯府的人!”“曹侯爷这么急匆匆地是去往何处?”“看曹侯爷满脸杀气,莫非边关又起了战事?”“......”见到杀气腾腾的骑兵从身旁策马而过。百姓的脸上满是惊疑色,他们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交头接耳。镇北侯曹震是大乾王朝当代十大军侯之一,威震边关!如今见镇北侯曹震带着数十名骑兵当街纵马,百姓猜测有战事发生。“嘿!”“你们都猜错了!”一名消息灵通的读书人一开口,顿时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并非是边关起了战事。”“而是曹侯爷家的那位混世魔王曹风又闯祸了,曹侯爷这是急着去善后呢。”有人闻言后,忍...

主角:曹风侯曹震   更新:2025-06-11 14: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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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曹风侯曹震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作死小侯爷,反派竟是我自己曹风侯曹震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白色孤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乾王朝。帝京东街。蹄声如雷,数十名凶神恶煞的骑兵沿着长街策马疾驰。“闪开!”“闪开!”一名满脸横肉的骑兵大声呵斥,熙熙攘攘的人群忙让开了一条道。“是镇北侯府的人!”“曹侯爷这么急匆匆地是去往何处?”“看曹侯爷满脸杀气,莫非边关又起了战事?”“......”见到杀气腾腾的骑兵从身旁策马而过。百姓的脸上满是惊疑色,他们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交头接耳。镇北侯曹震是大乾王朝当代十大军侯之一,威震边关!如今见镇北侯曹震带着数十名骑兵当街纵马,百姓猜测有战事发生。“嘿!”“你们都猜错了!”一名消息灵通的读书人一开口,顿时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并非是边关起了战事。”“而是曹侯爷家的那位混世魔王曹风又闯祸了,曹侯爷这是急着去善后呢。”有人闻言后,忍...

《穿成作死小侯爷,反派竟是我自己曹风侯曹震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大乾王朝。

帝京东街。

蹄声如雷,数十名凶神恶煞的骑兵沿着长街策马疾驰。

“闪开!”

“闪开!”

一名满脸横肉的骑兵大声呵斥,熙熙攘攘的人群忙让开了一条道。

“是镇北侯府的人!”

“曹侯爷这么急匆匆地是去往何处?”

“看曹侯爷满脸杀气,莫非边关又起了战事?”

“......”

见到杀气腾腾的骑兵从身旁策马而过。

百姓的脸上满是惊疑色,他们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交头接耳。

镇北侯曹震是大乾王朝当代十大军侯之一,威震边关!

如今见镇北侯曹震带着数十名骑兵当街纵马,百姓猜测有战事发生。

“嘿!”

“你们都猜错了!”

一名消息灵通的读书人一开口,顿时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并非是边关起了战事。”

“而是曹侯爷家的那位混世魔王曹风又闯祸了,曹侯爷这是急着去善后呢。”

有人闻言后,忍不住摇头叹息。

“唉!”

“这曹侯爷英明一世,怎么就生下了那么一个不学无术的混球。”

“家门不幸呐!”

“谁说不是呢!”

谈到小侯爷曹风,众人无不摇头。

很显然。

小侯爷曹风的风评不佳。

这读书人幸灾乐祸地说:“嘿,这一次小侯爷曹风闯下的可是弥天大祸!”

周围的人都竖起了耳朵,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读书人的身上。

有人迫不及待地问:“什么弥天大祸?”

“火烧聚贤楼,暴打六皇子!”

此言一出。

街上周围出现了短暂的安静。

百姓们的神情从错愕转为了震惊。

“嘶!”

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聚贤楼那可是当今帝京文人聚集之圣地。

就连朝廷大员也都是聚贤楼的常客。

这六皇子是皇帝宠爱的皇子之一。

这曹风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

竟然敢火烧聚贤楼,暴打六皇子?

这搞不好是要诛九族的!

“曹家怕是祖坟葬错了吧?”

“完了,完了。”

“曹家这一次怕是要大难临头了。”

有人替曹家担忧。

“这下有好戏看了!”

“看看热闹去!”

也有小商贩当即收摊,准备去看热闹。

“同去,同去!”

看热闹是人的天性。

无论在那个朝代都不例外。

一时间。

东街的客商摊贩行人呼朋唤友,纷纷朝着镇北侯曹震去的方向涌去。

片刻的功夫。

镇北侯曹震已经率领的数十名家兵已经将东街透着胭粉气息的醉香楼围住了。

黑着脸的曹震翻身下来,提着一把大刀就气势汹汹地闯入了醉香楼。

见到来人,醉香楼的老鸨香夫人神情微变。

她对一名姑娘使了一个眼色,自己当即起身迎了上去。

“哎呦!”

“老侯爷!”

“您许久不来,奴家还以为您将奴家给忘了呢......”

见到曹震踏入醉香楼。

风韵犹存香夫人在娇嗔的同时,香香软软的身躯已经贴上了镇北侯曹震。

香夫人贴到跟前,顺势挽住了曹震的胳膊。

她娇滴滴地柔声撒娇:“老侯爷,谁这么大胆惹恼了你,要不到房间去,奴家替你消消火......”

“滚!”

曹震一声暴吼,吓得香夫人花容失色。

周围的宾客更是吓得噤若寒蝉。

曹震一把粗暴地推开了贴着自己的香夫人,一双虎目环顾四周。

“曹风,你这个孽畜!”

“你给老夫滚出来受死!”

“老夫今天要清理门户!”

面对曹震的怒吼。

站在二楼一名青衣小厮吓得一个身体趔趄。

他忙连滚带爬地闯入了一间房内。

“小侯爷!”

“小侯爷!”

“大事不好啦!”

“老爷拎着刀子来啦!”

青衣小厮冲入屋内后,惊醒了床榻上正在熟睡的两人。

嗯?

曹风听到耳旁的呼喊,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入眼所及。

一片雪白。

“嘶!”

好大!

好白!

卧槽。

自己不是在做春梦吧?

曹风伸手抓了一把,软软糯糯。

卧槽。

好像是真的。

“小侯爷,您可真坏......”

慵懒的声音响起,一名年轻的女子宛如泥鳅一般滑入了温暖的被窝。

“小侯爷,小侯爷!”

“快跑啊!”

“老侯爷拎着刀子上来啦!”

青衣小厮拽起还在发愣的曹风就要跑。

曹风一把甩开了青衣小厮。

“你特么谁呀!”

“老子好不容易做一个春梦!”

“你竟然扰老子好事!”

“老子踹死你!”

曹风一脚将青衣小厮踹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青衣小厮急得都快哭了。

“小侯爷,是我呀!”

“我是喜顺呀!”

青衣小厮催促道:“您快跑吧,不然被老侯爷逮住,少不了一顿毒打.......”

“嗯?”

曹风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大爷的。

这不像是做梦啊。

突然脑袋一阵胀痛。

无数的信息融入了脑海。

他的脸上满是惊愕色。

卧槽!

我穿越了??

老天爷待自己这个大学生不薄啊,竟然穿越在了王侯之家。

老天爷,回头我高低得给你磕一个!

“孽畜!”

一声怒吼,打破了曹风美好的憧憬。

曹风朝着门口望去,一名怒气冲冲的老将军正提着大刀,站在门口对自己怒目而视。

“我老曹家家门不幸,竟然生出了你这么一个孽畜!”

“今日老夫要剁了你,清理门户!”

镇北侯曹震怒骂一声,提着刀子就冲向了还坐在床榻上的曹风。

面对那凌厉的杀气,曹风也后背生寒。

卧槽?

要砍自己?

“小侯爷,快跑!”

青衣小厮喜顺冲上去一把抱住了镇北侯曹震的大腿。

“滚!”

只见曹震一脚踢出,青衣小厮就飞了出去,

“哗啦!”

青衣小厮被砸在了桌子上,桌子碎裂。

卧槽!

来真的!

面对曹震浑身透着的冲天杀气,曹风也吓了一大跳。

这特么像是仇家找上门了!

不对啊。

这好像是自己的老爹。

他砍自己干啥?

虎毒还不食子呢!

“呼!”

长刀已经呼啸着劈了过来。

曹风暗骂一声,衣衫不整地跳下了床榻。

他躲过了呼啸的一刀,直奔门口。

可门口已经被浑身甲衣的家兵守住。

“孽畜,哪里走!”

“今天老夫劈死你!”

曹震挥舞着长刀追骂劈砍,砍得房间桌椅板凳倾倒一片。

你大爷的!

自己刚穿越到王侯之家,正准备享福呢!

谁知道摊上这么一个暴躁的老爹!

这要是被砍死了,那就是闹笑话了!

曹风在房间内狼狈地躲闪腾挪。

他大脑飞速转动,很快就搞清楚了自己老爹为何发这么大的火。



自己这前身也真够混蛋的。

火烧聚贤楼,暴打六皇子。

难怪自己的老爹大发雷霆。

这特么脑子但凡正常点,都不会干这些诛九族的事儿!

混账,太混账了。

好好当一个小侯爷,享清福不好吗?

非要去作死。

可现在人命关天!

容不得他想那么多了。

曹风躲闪腾挪间,大脑飞速地转动,思索着应对之策。

自己堂堂大学生,这要是刚穿越来就被老爹砍杀了,那说出去都丢人!

正当曹震要追上曹风的时候。

曹风突然停下脚步不跑了。

他干脆利落,扑通地就给曹震跪下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

自己要是再不低头,非得被这怒火中烧的老爹砍死不可。

“爹!”

“孩儿知错了。”

“还请爹爹恕罪。”

面对突然下跪求饶的曹风,给高举起长刀的镇北侯曹震整得不会了。

这孽畜在干啥?

给自己下跪??

难道这孽畜又要耍什么花招不成?

不对劲。

不对劲!

这孽畜肯定又没憋什么好屁!

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被他蒙混过关了!


曹震盯着跪在地上的曹风,鼻孔里发出了一声冷哼。

“哼!”

“孽畜,你这一招求饶的法子不好使了!”

“今日若不将你这个不孝子给砍了,老夫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曹震举着大刀,怒气腾腾。

“爹,爹。”

“有话好好说。”

“有话好说。”

面对那雪亮的大刀,曹风缩了缩脖子,觉得脖子凉飕飕的。

“爹,孩儿真的知道错了,孩儿决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了......”

“哈哈哈!”

曹震闻言,气急而笑。

“你要重新做人??”

“你可记得三年前,你当街纵马,撞翻了兴国侯的车驾,兴国侯肋骨都断了三根!”

“你当时也口口声声说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可时隔三日,你就当街强抢民妇,差一点酿成命案!”

“你以为老夫还会信你的鬼话!”

曹风也吃了一惊。

卧槽。

自己以前这么嚣张跋扈的吗?

这也太作死了吧!

罪过,罪过啊。

一计不成。

又生一计。

“爹,孩儿知道以前顽劣不堪,给您丢脸了。”

“只是孩儿的娘去世的早,您又常年坐镇边关,孩儿没有人管束,这才做出了许多胡作非为之事。”

“孩儿命苦啊,孩儿要是有爹娘陪伴在身边,也不至于.......”

曹震眉毛一挑。

“孽畜!”

“你住口!”

曹震手紧了紧手里的长刀。

“你娘还没死呢!”

曹震瞪着一双眼珠子,那模样仿佛要吃人。

“你娘十月怀胎,你不念你娘的养育之恩,却在这里诅咒你娘死,老夫今日劈死你!”

卧槽。

自己的娘没死?

曹风忙跳起来,躲过了呼啸的一刀。

自己刚穿越,记忆还没理顺。

大意。

大意了!

面对震怒追砍自己的曹震,曹风慌忙地跑到了窗户跟前。

曹风现在也没招了。

家兵把守了大门。

这求饶不行。

为了活命。

只能见招拆招了。

他手脚麻利地骑上了窗台。

“爹!”

“您若是不原谅孩儿,孩儿就从窗户跳下去!”

曹震盯着骑在窗户上曹风,满脸冷笑。

“孽畜,你跳啊!”

“你要是摔死了,那正好!”

“我曹家少一个孽畜,帝京少一个祸害,权当是为民除害了!”

曹风:“......”

他转头看了一眼楼下,人头攒动,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他吞了吞口水。

这好像有点高。

这若是跳下去。

不死估计也得重伤。

你大爷的。

自己不想死啊!

自己还没享清福呢!

曹风转头哀求道:“爹,虎毒不食子啊......”

“老夫生了你这么一个孽畜,那是我老曹家家门不幸!”

曹震冷笑。

老子还不了解你这个小畜生?

你要是敢跳,也不至于一次一次哭着喊着磕头求饶了。

“爹,那我可真跳了啊?”

“跳吧,早死早超生!”



看来今天这一关难过了!

看来得豁出去了!

“爹,孩儿一人做事一人当!”

“孩儿火烧聚贤楼,暴打六皇子惹下了弥天大祸。”

“让他们有什么事儿冲着孩儿来!”

“孩儿这就以死谢罪!”

“孩儿来世再孝顺你和娘!”

“孩儿走了!”

曹风说完后。

吞了吞口水,他瞅准了楼下的一个堆满布匹的小摊,纵身一跃。

围观的百姓看到曹风纵身一跃,发出了惊呼尖叫。

看到消失在窗口的曹风。

曹震脸上的表情凝固。

这小兔崽子真的跳了???

“儿砸!”

几秒后。

曹震哐当地扔掉了手里的长刀,声音哽咽地冲向了窗口。

曹震冲到窗口,朝外望去。

只见曹风四仰八叉地躺在一堆布匹中,生死不明。

曹震的心里升起了一股难以言说的愧疚和自责。

“啪!”

“啪!”

他抬手就自责地抽了自己两个耳光。

自己这是老糊涂了!

怎么能逼得儿子跳楼呢!

自己儿子若是有个好歹,家里的母老虎还不得将家给掀了!

“还愣着干什么!”

“快去救人!”

曹震转身,看着惊若木鸡的家兵们,瞪着猩红的眼珠子怒吼起来。

一众家兵手忙脚乱地下了楼。

曹震也没了先前的跋扈威风。

宛如失了魂一般。

他跌跌撞撞地奔向了躺在地上的曹风,眸子里泪光粼粼。

曹风此刻躺在地上,感觉浑身就像是散架了一般,浑身疼的厉害。

大爷的。

幸亏楼不高,有布匹垫着。

不然非得摔死不可。

“儿砸!”

“儿砸!”

疼得龇牙咧嘴的曹风听闻曹震的声音,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没带刀?

起身欲逃的曹风顺势又躺下了。

“儿砸!”

“你可不能死啊!”

“你死了爹可怎么活啊!”

曹震扑到跟前,一把抱住了躺在地上的曹风,老泪纵横。

此刻他不是战场上叱咤风云的老将军,而是一位自责的老父亲。

曹风喘着粗气挣扎,有些无语。

这暴躁老爹都五十多岁的人了,怎么力气还这般大。

“爹,您,您松开一些,孩儿快被你勒死了......”

曹震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

“儿砸,你还活着?”

曹震喜极而泣。

“哈哈哈!”

“老夫就知道我儿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没事的!”

曹震很快就收敛了笑容。

他伸手在曹风的身上上下一通乱摸。

“儿砸,伤到哪儿了没?”

曹震满脸的愧疚和自责。

曹风能感受到自己老爹的惶恐和不安。

他心里叹了一口气。

无论何时何地,最在乎自己的还是自己的爹娘。

殚竭心力终为子,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爹,孩儿无碍。”

“无碍就好,无碍就好。”

曹震擦着自己的眼泪,抓住曹风的手不愿意松开。

“儿啊,都是爹的错,爹不该脾气那么暴躁,不该吓唬你。”

“儿啊,你放心,天塌下来了爹给你顶着!”

曹风这纵身一跃,也将曹震心里的那股子怒气吓得无影无踪了。

“不就是火烧聚贤楼,打了皇子吗?”

“没事,没事昂!”

“大不了老夫不当这个侯爷了,也要厚着脸皮求皇上饶你一命......”

曹震的话让曹风也松了一口气。

自己这一劫总算是熬过去了!

大爷的。

吓死自己了。


“镇北侯世子曹风何在?”

长街上响起了一尖锐的公鸭嗓子声。

围观镇北侯世子曹风跳楼的人群转头望去,脸上露出了害怕的神情。

围观的百姓忙后退,让开了一条路。

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太监昂首阔步到了曹震父子跟前。

老太监的身后还跟着十余名面容冷酷的黑衣人,赫然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黑衣卫。

曹震站起身,将曹风护在了身后。

他盯着老太监一行人,瞳孔微缩,神情凝重。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该来的还是来了。

“桂公公。”

曹震对老太监桂公公拱了拱手。

老太监微微颔首。

“曹侯爷。”

老太监说着,目光落在了站在曹震身后的曹风身上。

“内阁的裴阁老和六皇子殿下在朝会上弹劾镇北侯世子曹风嚣张跋扈,火烧聚贤楼,暴打皇子等大罪二十条。”

“皇上震怒!”

“要老奴亲自走一趟,缉拿世子曹风下狱问罪,以平众怒。”

曹震心里叹息一声。

这个孽畜。

这下是捅破天了。

可他毕竟是自己的儿子!

这若是进了黑衣卫的大牢,只怕性命不保。

“来人呐!”

“拿人!”

桂公公摆了摆手,目光冷厉的黑衣卫就要动手抓人。

“且慢!”

曹震跨前一步,对老太监拱了拱手。

“桂公公!”

“我儿纵火打人,罪责难逃,请看在我曹家数代人为大乾流血战死二十余的份上,容我带逆子先进宫面圣请罪!”

“如若皇上降罪,一切与公公无关。”

老太监扫了一眼曹震,思考了几秒后,侧身让了路。

曹家战功赫赫,镇北侯更是大乾当代十大军侯之一,威名在外。

纵使世子曹风闯下大祸,可曹震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

“多谢桂公公!”

“今日大恩,没齿难忘!”

曹震带着曹风,在老太监桂公公和黑衣卫的陪同下,踏入了的皇宫。

曹风还是第一次踏入大乾皇宫。

入眼所及,尽显皇家气派。

巍峨厚重宫墙宛如蛰伏的巨龙,将层层叠叠的宫殿群环绕其中。

皇宫内红墙琉璃瓦,立柱上的飞禽走兽栩栩如生,凸显着皇家威严。

曹风环顾左右,吃惊不小。

不愧是皇帝老儿居住的地方!

这皇宫气势恢宏,太特么豪华阔气了。

自己算是开了眼了!

曹震父子被带到了一庄严气派的勤政殿门口。

顷刻后。

勤政殿内就响起了公鸭嗓子声音。

“皇上有旨!”

“宣镇北侯曹震、世子曹风觐见!”

曹风收起了自己一双四处打量的眼睛。

战场上叱咤风云的曹震此刻也有些紧张。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曹风。

“皇家重地,谨言慎行。”

“进殿后一切都有为父出面解释请罪,你不可再胡言乱语,招惹祸端。”

曹风点了点头。

自己还想享清福呢。

可不愿继续作死。

曹凤亦步亦趋跟在曹震的身后,迈步踏入了庄严肃穆的勤政殿。

踏入大殿后,他的目光朝着周围扫了一眼。

只见宽阔的大殿内站着至少数百名文武官员。

既有浑身透着金戈铁马气息的老将,亦有贵气十足的豪门贵胄。

余下之人皆锦衣玉袍,气度不凡。

数以百计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曹氏父子身上。

他们神情各异。

有人幸灾乐祸,有人面露同情,也有人惋惜地直摇头,不一而足。



都盯着自己作甚!

自己又不是美人!

面对那一双双审视自己的目光。

曹风感觉仿佛自己踏入了高考考场一般,心里一紧。

在一众文武大臣中。

曹风一眼就瞅到了胳膊挂在脖子上的六皇子赵勇。

赵勇此刻一双怨毒的目光盯着曹风,一副欲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自己堂堂皇子。

竟被一个侯府纨绔子弟给揍了一顿。

太丢人了!

以后自己还怎么混!

今日不让镇北侯府满门抄斩,难泄自己心头之恨!

“罪臣曹震,携犬子曹风,拜见吾皇!”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曹震,拉着曹风对着主位上的皇帝赵瀚跪下了。

面对满朝文武和高高在上的皇帝,他此刻心虚不已。

大殿内一片安静,落针可闻。

曹风微微抬头,偷瞄了一眼正前方。

只见龙榻上坐着一位面露威严的中年正在打量自己。

目光交错。

曹风吓得又低下了头。

卧槽!

好吓人的眸子!

“父皇!”

胳膊用绷带挂在脖子上的六皇子跨步出列。

“儿臣与那曹风无冤无仇,他不仅仅火烧儿臣的聚贤楼,更是暴揍儿臣!”

“儿臣虽不成器,可儿臣却是皇家子嗣,岂容外人羞辱殴打。”

“还请父皇为儿臣做主,诛杀此子,维护皇家脸面!”

六皇子赵勇方才已经在朝会上弹劾了镇北侯世子曹风。

此刻见到曹风本人上殿。

他再次出列,为自己发声。

皇帝赵瀚听了六皇子赵勇的话后,眼底闪过了一抹不爽色。

没出息的东西!

身为大乾皇子,在外被暴揍了一顿,已经丢人现眼了。

这老六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还好意思站出来让自己给他主持公道??

自己怎么生了这么一个没出息的玩意儿!

赵瀚瞪了一眼出列的六皇子赵勇。

面对那威严的目光。

赵勇吓得一个趔趄,忙退回了队伍。

跪在地上的曹风听了六皇子赵勇的一番话后,心里也大骂不已。

你大爷的!

一上来就告黑状,还要治自己的死罪!

太特么狠毒了吧?

老子记住你了!

不等曹风辩解,镇北侯曹震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

“皇上!”

“臣教子无方,以至于犬子做出了火烧聚贤楼,殴打皇子这恶举,这一切罪责都在臣......”

赵瀚扫了一眼撅着屁股请罪的曹震,心里冷笑。

呵!

现在知道自己教子无方了?

早干什么去了?

你那顽劣的小王八蛋这些年将帝京闹得鸡飞狗跳,真当这个皇帝是聋子瞎子,不知情吗?

念在你曹家忠心耿耿的份上,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这小王八蛋是得寸进尺,无法无天了!

这小王八蛋欺负欺负百姓也就算了!

现在欺负到自己儿子头上了!

还把自家老六打得鼻青脸肿。

这还了得!

这哪里是打自家老六,这是打自己的脸,打皇家的脸!

今日敢打自家老六,他日就敢打自己这个皇帝!

此风不可长!

哪怕你曹傻子是战功赫赫的镇北侯。

今日自己也绝不会轻饶了曹风这无法无天的小王八蛋!


六皇子赵勇率先发难。

要求治曹风的死罪。

镇北侯曹震不敢狡辩,下跪求情,想将罪责揽在自己身上。

可非但没有起到任何效果。

反而是招致了六皇子一派官员更为凶猛的弹劾攻击。

“皇上!”

都御史崔浩朗声道:“镇北侯世子曹风以下犯上,当街殴打皇子,按律当诛!”

都御史崔浩是大乾王朝都察院的负责人,专司监察百官的。

他一带头,副都御使也紧跟着站了出来。

“镇北侯曹震教子无方,致使其子曹风品行恶劣!”

“如今火烧聚贤楼,殴打皇子,影响恶劣至极,望皇上明察,严惩曹震父子,以示正听!”

礼部侍郎裴俊也紧跟着附和。

“镇北侯世子曹风今日敢打皇子,明日就敢造反!”

“镇北侯曹震身为人父,教子不严,家风不正,如何领兵打仗,臣恳请皇上降旨对曹震罢官免职,以正朝纲!”

曹震身为镇北侯,他在战场上叱咤风云,所向披靡。

可面对这些文官的口诛笔伐。

他张口欲言,却一时词穷,不知道如何辩解,急的抓耳挠腮。

“皇上,臣,臣冤枉啊......”

曹风此刻跪在地上,已经回过神来了。

他们以自己火烧聚贤楼为由头。

借题发挥。

这是想要将自己执掌军权的老爹拉下马。

你大爷的!

自己现在已经想起来了。

自己的确是恶名在外的纨绔子弟。

可轻重还是拎得清的。

要不是六皇子等人趁着自己醉酒,故意辱骂挑衅自己。

自己也不会被激怒。

更不会有后面的火烧聚贤楼,暴打六皇子的事件发生。

这一切都是六皇子等人的阴谋!

他们想整倒自己的老爹!



自己的老爹与二皇子等人走的近。

他们就借机收拾自己曹家。

也太特么阴险了。

自己的老爹打仗在行。

可论起耍阴谋诡计,玩心眼子,那就差得十万八千里了。

自己老爹要是没了权势。

自己还怎么享清福!



自己可不能坐以待毙,任由他们肆意地扣屎盆子!

总得狡辩几句!

不然冤死了!

“皇上!”

“草民冤枉啊!!”

曹风一声大吼,大殿内的群臣都吓了一大跳。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曹风的身上。

“呵!”

皇帝也乐了。

这小王八蛋在这个风口浪尖不夹着尾巴低调做人。

还喊上冤了?

皇帝威严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

“人证物证俱在,你何来冤枉一说。”

皇帝冷厉的目光盯着曹风,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

若不是看在曹家历代忠心为国的份上。

曹风此子此刻已经人头落地。

“曹风,今日你若拿不出一个让满朝文武信服的解释,那就是知错不改,欺君之罪,罪加一等!”

曹风闻言,心里一紧。

这皇帝看样子不好糊弄啊。

倘若是回答不好。

自己别说当小侯爷享清福了。

只怕是皇帝一怒,自己就要脑袋落地。

就这么窝窝囊囊的死了,那也太憋屈了!

曹风大脑在飞速地转动着,整理着自己的语言。

六皇子等人则是盯着曹家父子,满脸的冷笑。

冤枉?

人证物证俱,任由你巧舌如簧,你也难逃一死!

“孽子,你胡说八道什么!”

“赶紧跪下给皇上和六皇子殿下认错......”

曹震此刻面色一片惨白,惶恐不安到了极点。

这个孽畜,作死也不是这么作的啊!

真当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曹风顾不得搭理自己的老爹曹震。

在这个性命攸关的时候,他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皇上!”

曹风朗声道:“草民之所以火烧聚贤楼,事出有因!”

“聚贤楼号称是我大乾贤才汇聚之所,无数读书人趋之若骛!”

“凡是会吟几首诗,作几首词的人,就被吹捧捧为贤才,出将入相,位列朝堂。”

“在草民看来,这些所谓的贤才只不过是一群沽名钓誉的废物而已!”

“轰!”

此言一出。

那些准备看热闹的文官们不少人的表情都僵住了。

特别是礼部侍郎裴俊,脸上的表情一阵青一阵白,怒气腾腾地往外冒!

他就是聚贤楼吟诗,打出了名气后,这才被举荐为官,如今更是高居侍郎之位。

曹风这一番话,就差指着鼻子骂他是沽名钓誉的废物了。

岂有此理!

“放肆!”

“竖子尔敢!”

“你这是想与天下贤才为敌吗!”

一声怒吼。

当即就有以礼部侍郎裴俊为首的十多名官员齐刷刷出列。

“皇上!”

礼部侍郎裴俊怒气冲天。

“镇北侯世子辱骂我等朝廷大员,请陛下降旨,诛杀此獠!”

“对!”

“诛杀此獠!”

“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面对愤怒的礼部侍郎裴俊等人,曹风宠辱不惊。

“呵呵!”

“我骂你们是废物了吗?”

“你们这么急着跳出来,难不成是心虚了?”

面对曹风的嘲讽,裴俊等人面色涨红。

“你休要狡辩,你分明就是暗中辱骂我等!”

“呵呵!”

“裴侍郎,你这么急着对号入座,难不成自己承认自己是沽名钓誉的废物?”

“我...我不是沽名钓誉的废物!”

皇帝眼看着礼部侍郎裴俊被曹风一席话怼得方寸大乱,他脸上闪过一抹失望色。

堂堂礼部侍郎,太心浮气躁了!

“退下!”

面对皇帝那不容置疑的口吻,满脸羞愤的礼部侍郎裴俊躬身退回了队列。

皇帝看向曹风,心里也少了几分厌恶。

这曹家世子曹风,除了顽劣之外,并非传言中的那般不堪。

牙尖嘴利。

比曹大傻子强了不止一点半点。

可他闯祸的本事也不小。

他不仅仅火烧聚贤楼,暴打皇子。

现在更是胆敢当着满朝文武辱骂聚贤楼的读书人都是沽名钓誉的废物。

这一下将去过聚贤楼的读书人都给得罪了一遍。

这小王八蛋可真勇啊!

有趣,有趣。

皇帝看向镇北侯曹震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同情和怜悯。

谁摊上这么一个好大儿,那都得发疯。

“孽子!”

“老夫今日打死你,为我曹家清理门户!”

曹震此刻已经回过神来了。

他气得七窍生烟。

他原以为这孽子真的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了。

可谁知道语不惊人死不休。

火烧聚贤楼,暴打六皇子的事儿还没了结呢,又得罪了一大帮人。

早知道这个小王八蛋这么能惹祸!

自己当年就不该贪图那一时爽快,应该将他射在墙上!


皇帝那一双威严的眸子盯着曹风,警告之意十足。

“曹风!”

“你倘若是再在朝堂上胡言乱语,大放厥词!”

“死罪!”

曹风顿时心里一紧。

压力陡增。

这皇帝人狠话不多。

要是若不能让他满意。

自己恐小命不保。

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一条道走到黑了。

“皇上!”

“草民并非胡言乱语!”

曹风继续道:“聚贤楼的这些所谓贤才们只是徒有虚名而已,他们除了吟诗作词外,几乎是一无是处!”

“他们上不能上马御敌,下不能为黎民百姓谋福!”

“贤才知名,名不副实!”

此话更是让一众文官对曹风怒目而视,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礼部侍郎裴俊瞪着眼珠子,满脸不服气。

“曹风!”

“你这粗鄙武夫!”

“你别说吟诗作词,你斗大的字都不识一个,你安敢嘲笑我等徒有虚名!”

“是啊!”

“你斗大的字都不认识一个,你有什么资格辱骂我等!”

“我看你才是废物,废物中的废物!”

“......”

以裴俊为首的官员们对曹风口诛笔伐,唾沫星子横飞。

骂得很脏。

尼玛!

还不服是吧!

好好好!

小爷陪你们玩玩!

自己堂堂大学生,唐诗三百首倒背如流!

今日非得好好收拾收拾你们这帮徒有虚名,沽名钓誉之辈不可!

“谁说我曹风是粗鄙武夫,说我不会吟诗作词?”

曹风大声的目光扫过众人,不服气地道:“我曹风所作诗词,比你们这帮人强千百倍!”

皇帝闻言,微微蹙眉。

这曹风有些胡搅蛮缠了。

他曹家什么德行,自己一清二楚。

现在竟敢狂言所作诗词比朝堂上的这些文官大儒强千百倍。

一纨绔子弟而已,竟在朝堂上如此大放厥词,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哈哈哈!”

短暂的错愕后,朝堂上发出了哄堂大笑。

他们仿佛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

“狂妄!”

“笑话!”

别人这么说,或许大臣们还信任几分。

可曹家是干什么的!

说好听点是军武世家,

说难听那就是一群丘八!

曹风竟然大言不惭地说自己会吟诗作词,还比他们强千百倍?

简直笑死人了!

这曹风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满朝文武,幸灾乐祸者众。

二皇子更是满头黑线。

曹家与他走得近。

他还琢磨着适时站出来替曹家说几句好话呢。

可曹风现在搞得难以收场。

让他也难做。

曹震现在更是恨不得跳起来抽自己这个孽子几耳光,让他清醒清醒。

“曹风!”

“你竟然当着皇上的面说你所作诗词比我等强千百倍。”

“那你现在就吟诗一首,让我等开开眼!”

“如若你做不出,那就是欺君之罪!”

礼部侍郎裴俊三言两语间,又是一顶大帽子给扣了下来。

“呵!”

曹风现在也豁出去了。

“裴侍郎!”

“我所作的诗词,可谓是千金难求!”

“你让我吟诗作词,我就听你的,凭什么?”

曹风的话让人忍不住发笑。

他们面露不屑色,觉得曹风这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

六皇子给侍郎裴俊使了一个眼色。

侍郎裴俊点头会意。

他决定对曹家父子穷追猛打。

“曹风?”

裴俊眉毛一挑:“你该不会做不出来吧?”

皇帝坐在龙榻上一言不发,他想看看这一场闹剧如何收场。

“皇上。”

曹风对稳坐钓鱼台的皇上拱了拱手。

“裴侍郎强逼草民当庭吟诗作词。”

“草民斗胆请皇上给我们做一个见证!”

曹风眼底闪过了一抹冷笑,他大声道:“如若我一个粗鄙武夫当庭做出了诗词。”

“那就足以证明聚贤楼出身的裴侍郎等人都是徒有虚名之辈,不配贤才之名。”

“还请皇上宽恕我火烧聚贤楼,与六皇子殿下发生冲突之事。”

皇帝闻言,心里冷笑。

这小王八蛋好算计。

他三言两语,就将火烧聚贤楼、殴打皇子的重罪给轻描淡写了。

天底下哪有这等好事!

皇帝看曹风那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心里也犯嘀咕。

这曹风难不成真的以前藏拙?

皇帝并没有因为曹风的刻意引导就松口。

“你且先当庭吟诗作词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至于是否赦免你的罪责,朕自有决断。”

皇帝的话让曹风心里也感叹。

谁说古人就傻?

这皇帝话说的滴水不漏,不好糊弄啊。

满朝文武此刻都盯着曹风,想看这纨绔子弟如何收场。

六皇子、礼部侍郎裴俊等人也都满脸得意。

他们在等着曹风出丑。

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而已。

不仅仅辱骂他们都是徒有虚名的废物,还敢大言不惭地说能吟诗作词,还比他们强千百倍。

啊呸!

简直有辱斯文!

曹风环顾了一圈众人。

面对那面露怜悯、嘲讽、冷漠、同情的朝廷大员们,他神情自若。

他迈步走到了一名须发皆白,老态龙钟的老将跟前。

此人乃是大乾王朝的品阶最高的武将,三朝元老,镇国公、从一品的骠骑大将军李信。

骠骑大将军李信德高望重,乃是大乾王朝的定海神针。

自己的老爹镇北侯曹震曾经都是骠骑大将军的部下。

“老国公戎马一生,为我大乾出生入死,功勋卓著!”

“晚辈钦佩不易!”

“今日就当着皇上和满朝文武的面,为老国公作词一首,还请老国公笑纳。”

坐在御赐软凳上的老国公李信一双虎目扫了一眼曹风,嘴角微微抽搐。

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也敢为自己作词?

你个黄毛小儿字都认不全,能做出什么好词来!

这是诚心想毁自己一世英名!

他正欲拒绝。

曹风那不卑不亢的声音已经在大殿内响了起来。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

“沙场秋点兵。”

曹风的声音抑扬顿挫,仿佛将众人拉回到了金戈铁马的战场上。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可怜...白发生!”

静。

大殿内落针可闻。

满朝文武,目瞪口呆。

老国公李信盯着站在自己跟前的曹风,颤巍巍地站起来,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皇帝的指节轻轻敲打着龙榻扶手,细细品味着这一首词的韵味。

反复回味三遍,皇帝的眼睛里闪过了一抹异彩。

好词!

曹风一纨绔子弟,竟然能当庭做出如此足以流传千古的词句,着实是让人惊叹。

可真的是他作的吗?

一众文武大臣满脸错愕,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好词,好词啊!”

内阁大学士田鸿飞夸赞的声音打破了大殿内的安静。

“是啊!”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这简直就是真实再现了老国公为国披肝沥胆的一生啊。”

二皇子适时地站出来道:“如此惊才绝艳的词句,足以力压先贤,流芳百世!”

“虎父无犬子!”

“曹侯爷,你生了一个好儿子啊!”

“曹风大才!”

“......”

不少与镇北侯曹震一家关系不错的官员武将的夸赞溢美之词此起彼伏地响起。

曹震此刻也满脸的错愕。

这是自己那不学无术的孽畜做出来的词?

可他斗大的字都不认识几个。

他如何能作出这等精彩绝伦的词?

该不会是剽窃抄袭的吧?

这若是被揭露出来,那可是欺君大罪!

曹震现在非但高兴不起来,他面对众人的夸赞,皮笑肉不笑,忧心更甚。

六皇子、礼部侍郎裴俊等人此时也呆若木鸡。

这曹风什么时候会作词了?

假的!

肯定是假的!

这也太扯了!

曹风的恶名在帝京声名远扬,从没有听说过他会作词。

“皇上!”

满脸不可置信的礼部侍郎裴俊难以接受曹风会作词的事实。

“世人皆知曹风是顽劣子弟,大字不识一个。”

“如今却在大殿上做出如此精彩绝伦的词句,着实是惹人生疑。”

“臣怀疑他提前找人写好,拿出来背诵一番而已。”

“还请皇上派人彻查!”

“如若果真是抄袭他人词句,当以欺君之罪问斩!”

大殿内嗡嗡声一片。

有人对曹风做出如此好词不可置信。

也有人还在细细品味方才那一首词的其中韵味,难以自拔。

“呵!”

“裴侍郎!”

曹风冷笑一声。

他反问道:“你觉得我大乾谁能作出如此词句让我抄袭?”

侍郎裴俊顿时怔住。

这天下有名的文人墨客,他大多熟悉。

可细细想来,还真没有人能作出这等足以流传千古的词句。

皇帝望着曹风,心里也犯疑。

他也有些不相信如此顽劣之辈,竟然能作出如此好词。

是真有才学,还是抄袭剽窃之举。

一试便知。

“曹风!”

皇帝一双眸子盯着曹风,仿佛要将他看透一般。

“你既能为老国公作词,那朕再出一题考你。”

“如若你能让朕满意,朕今日就从轻发落你。”

曹风心里紧张,可却表现地神情自若。

他不卑不亢地拱手。

“还请皇上出题!”

看曹风如此自信,这倒是让侍郎裴俊等人心里没底了。

这曹风难不成以前在藏拙?

皇帝的眸子在众人身上掠过,最终落在了胳膊挂在脖子上的六皇子。

“你既能为老国公作词,也理应能为我皇儿作诗。”

皇帝对曹风道:“你就为六皇子作诗一首吧。”

呵!

曹风咧嘴一笑。

“这有何难!”

曹风挑衅般地看了看六皇子,旋即当场作诗。

“煮豆持做羹,漉豉以为汁。”

“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

“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

嘶!

曹风话音落下,大殿内内阁大学士田鸿飞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一首诗不仅仅写的好,更是写的大胆!

暗指六皇子与其他皇子的权力争斗。

皇帝看着曹风,眸子里已经没了厌恶神情,满是欣赏。

看来朕以前是看走眼了。

此子竟然藏拙。

裴俊嘴角抽搐,难以置信。

饶是他们饱读诗书,想要吟诗作词,也得酝酿一番。

可这曹风倒好。

出口成章!

这,这还有天理吗?

大殿内许多自诩文采斐然的官员,此时也都觉得羞愧难当。

比起曹风而言。

他们的确是有些名不副实,沽名钓誉了。

六皇子更是脸颊涨红,拳头紧攥。

他承认。

他小瞧了曹风这小王八蛋。

镇北侯曹震此刻也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他望着自己那落落大方,锋芒毕露的儿子,觉得有些陌生。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我大乾获得一栋梁之材!”

“如此贤才,流落民间,实在是明珠蒙尘!”

“还请皇上破格重用曹风,让他为朝廷效力!”

曹风在大殿内临场作出足以流芳百世的两首诗词,让内阁大学士田鸿飞也对刮目相看。

本着为朝廷着想,他当即提出要皇帝重用曹风。

此言一出。

二皇子一派就有十余人跨步出列。

“皇上!”

“曹风大才,当重用!”

“虎父无犬子,曹震战功赫赫,曹风文采斐然,我朝有曹家,此乃我大乾之幸!”

“皇上!”

“不可使明珠蒙尘!”

“臣附议!”

“臣附议!”

“......”

朝堂上人站出来为曹风说话,曹风的心里松了一口气。

自己下了这一步险棋,看来效果不错。

望着得意洋洋的曹风。

六皇子紧咬着牙齿,满脸地不甘。

他咽不下这口气啊!

差一点点就扳倒曹家了。

可硬生生地让曹风这小王八蛋逆风翻盘!

太气人了。

不能让他就这么逍遥法外!

六皇子咳嗽了一声。

发愣的礼部侍郎裴俊也反应了过来。

“皇上!”

“曹风能临场吟诗作词,纯属运气使然!”

“倘若是就是破格重用,委实难以服众。”

“况且他殴打皇子,以下犯上,为了皇家颜面,不可轻饶!”

礼部侍郎站出来反对,都御史崔浩也不甘落后。

“皇上!”

“曹风先前亲口所言,会吟诗作词算不得什么贤才!”

“既然如此,那吟诗作词两首,也算不得什么了。”

“况且皇家威严不可触犯!”

“他殴打皇子,理应问斩,岂能因为能吟诗作词就从轻发落?”

“臣恳请治曹风以下犯上,大不敬之罪,当诛!”

尼玛!

还没完没了了?

曹风盯着礼部侍郎、都御史等人,心里已经记恨上他们了。

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扭转了局面。

你们三言两语就要置自己于死地。

难不成挖你们家祖坟了!

你们如此气急败坏。

朝堂上众人为如何处置曹风父子,一时间争论不休。

曹风偷瞄着皇帝,眼看着他迟迟没有决断。

他的心也提了起来。

这种命运被他人捏在手里的感觉,让曹风心里感觉到紧张又憋屈。

皇帝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曹风父子,面色阴晴不定。

曹风当场作出诗词,足以证明聚贤楼的所谓贤才的确是有些名不副实,他这火烧聚贤楼的理由倒也站得住脚。

这事儿可以让他糊弄过去。

可他以下犯上,殴打皇子,触犯皇家,必须要严惩不贷!

此例不可开!


皇帝面色阴晴不定,在思索权衡。

曹风作为镇北侯世子,此番火烧聚贤楼,暴打皇子,已然犯下死罪。

今日他在朝堂上的表现可圈可点,让他眼前一亮。

这曹风虽有纨绔之名。

却也文采斐然。

自己迟迟不立太子。

目的就是养蛊。

本就有意让几大皇子明争暗斗,以培养他们的狠辣手段。

大乾王朝想要千秋万代,良善之辈可坐不稳这万里江山。

老六此番设计欲要扳倒镇北侯曹震一家,他心里了然。

镇北侯曹震的儿子曹风火烧聚贤楼,他并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曹风竟然敢以下犯上揍自己的儿子,这才是让他生气的重点所在。

皇家威严,不可触犯。

触之者死!

他也想借此机会,杀鸡儆猴,敲打敲打那些嚣张跋扈的军侯们。

可人才难得。

自己的儿子需要有才干的人辅佐。

若是杀了,他觉得有些可惜。

如何能不处死曹风,又能维护皇家脸面,他在思索。

片刻后。

皇帝的声音终于响起。

“曹风火烧聚贤楼之事,朕念在他颇为才学的份上,可以既往不咎。”



皇帝赵瀚盯着大言不惭的曹风,有些错愕。

曹风此子恶名在外。

自己误以为他是一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本没当回事。

可他在大殿内展现出的才学,让人自己对他刮目相看。

如今面对辽州节度府的胡人作乱。

他更是狂妄地提出上中下三条破敌之策。

如若不是方才他做出了让人叹服的诗词,自己怕是当场治他一个欺君之罪!

六皇子此刻盯着曹风,内心里也惊疑不定。

难不成这曹风当真有经天纬地之才,自己看走眼了?

如若如此,那自己这一次就损失大了。

面对这种人才,理应拉拢才是。

自己却将他得罪的死死的。

这一次没有人再轻视曹风了。

他已经用自己的实力,证明自己并非顽劣不堪之辈。

至少在吟诗作词方面,足以碾压朝堂一众文臣大儒。

面对众人那惊疑的目光。

曹风暗笑。

看来自己做出诗词,已经震慑住了众人,让他们不敢小觑自己了。

倘若是方才的话。

自己要是说有破敌良策,必定被人嗤之以鼻,跳出来说自己欺君,要治自己的罪。

这皇帝说不定都不会给自己开口的机会。

现在他们一言不发,不敢再轻易给自己贴标签。

所以这世界就是欺软怕硬的操蛋世界!

这就是自身强了,至少让人不敢轻易欺负你,小瞧你,反而是会敬畏你,尊敬你!

“上中下三策,一一道来。”

皇帝赵瀚看曹风迟迟不言,开口催促。

他倒是希望此子真的能提出让自己满意的破敌良策。

相对于曹风而言。

如今最紧张的却是镇北侯曹震。

他生怕自家孽子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之语,招惹祸端。

自己还想多活几年呢。

面对皇帝不容置疑的语气,曹风微微躬身。

这一次自己可要抓住机会,不然这触犯皇家威严的事儿,怕是不那么容易糊弄过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后,这才娓娓道来。

“草民的下策是以抽调我大乾精锐龙骧军,神武军等全国精锐兵马,至少三十万人!”

“再择一老将统兵,以碾压的姿态,兵发辽州节度府!”

“这一次不要在乎什么劳民伤财,也不要再谈什么安抚之事了,要打就打疼胡人,要打到胡人灭种!”

“我大军从东向西,横扫胡人部落,所过之处人畜不留!”

“杀他个尸横遍地,杀他个人头滚滚!”

“只要一次性将胡人给杀绝了,那以后就不会存在反叛之事!”

嘶!

朝堂百官倒吸一口凉气。

好大的手笔!

抽调全国精锐,从东向西,将胡人杀得人畜不留!

好狠辣的手段!

皇帝赵瀚也心受震动。

他不是没有想过此法。

可他顾虑重重,始终难以下决断。

毕竟胡人仅仅是在辽州节度府叛乱。

如若抽调全国兵马征讨,他担心按下葫芦浮起瓢,其他地方出问题。

曹风身为镇北侯世子,能想出此策,与自己不谋而合,也着实让人惊叹。

“此策的好处是可以一劳永逸的解决胡人叛乱问题。”

“弊端也显而易见。”

“我大军倾巢而出,胡人必定会策马逃遁!”

“周边强敌也会趁虚而入,我大乾将会有亡国之危。”

“如此孤掷一注的打法,胜则已,不胜则会一败涂地。”

三朝元老、镇国公李信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皇上,此策不可行!”

李信道:“不能为了疥癞之患,至国朝于险地。”

皇帝赵瀚也微微点头,同意镇国公李信之言。

“中策呢?”

他看向了曹风,期待中策。

“中策是分化瓦解,以胡制胡!”

曹风道:“辽州节度府境内居住的各部胡人,彼此并非一条心!”

“他们彼此间矛盾重重,平日里就互有攻伐!”

“我们大可拉拢重用忠于我大乾的胡人部落,许以高官厚利,笼络他们为朝廷效力!”

“朝廷让忠于朝廷的胡人去打反叛的胡人!”

“我们可以坐山观虎斗,让胡人内部自相残杀!”

“届时,朝廷不需要发一兵一卒,就可坐收渔利。”

“无论他们谁胜谁败,朝廷都将立于不败之地!”

曹风的话让皇帝赵瀚也眼前一亮。

此计甚好!

如此办法,朝廷不需要兴师动众,就可以达到镇压叛乱的目的。

百官也都交头接耳,讨论起来,觉得此计可行。

他们现在看曹风的目光已经从怀疑转为了钦佩。

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曹家世代为将,这底蕴还是有的。

二皇子心里更是乐开了花。

曹家有此贤才,不枉自己对曹家的一番拉拢投入。

回头一定要好好笼络此子才是。

大臣们兴高采烈地讨论的时候,曹风的声音再次响起。

“此策弊端也很明显!”

曹风的话让皇帝也竖起了耳朵。

“胡人诸部虽有矛盾,可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还是懂的的!”

“就怕一些部落拿了朝廷的好处,出工不出力。”

“届时朝廷怕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得不偿失。”

皇帝此刻看向曹风的眸子里满是欣赏。

此子不仅仅诗词做的好,没有想到还有这般见识,着实难得。

不管这破敌之策是否可用。

至少比那些动辄只知道蛮干的将领强了千百倍。

皇帝继续追问。

“上策呢?”

百官也都竖起耳朵,期待曹风的上策。

“设流官,兴教化,移民戍边!”

嗯?

不是说破敌之策吗?

怎么扯到了设流官,兴教化,移民戍边上来了?

这完全牛头不对马嘴啊。

皇帝赵瀚也微微失望。

他还以为是让他惊喜的计策呢,却没有想到如此平淡无奇。

“皇上!”

“胡人屡次反叛,究其原因,那是他们与我大乾始终隔着一条心!”

“我大乾给他们好处,他们就老老实实!”

“一旦没了好处,那他们就会在各自头人的带领下,兴兵作乱!”

曹风大声道:“如若想辽州节度府长治久安,那就必须要设流官,兴教化,移民戍边!”

“辽州多胡人部落,我朝设立的辽州节度使,只不过是一个摆设而已!”

“各地官员均为胡人头目。”

“这些胡人官员表面上听我辽州节度使号令,实际上阳奉阴违。”

“说句不好听的,胡人各部头人才是辽州节度府真正的主宰!”

“他们长时间与普通胡人接触,一呼百应!”

“一旦不能顺从他们的意愿,他们就动辄起兵造反,四处掳掠。”

“朝廷一发大军,他们要么远遁藏匿,要么再次请降,反复无常,地方不宁。”

“我们不能再委任当地胡人为官,当由朝廷派遣官员直接管理普通胡人。”

“朝廷官员与普通胡人长时间接触,那胡人头领的号召力将逐渐削弱,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一呼百应......”

“其次是兴教化!”

“朝廷当选派一批人去辽州节度府开学堂,教授胡人学我官话,学我礼仪。”

“让他们认同我大乾,融入我大乾!”

“一两代人后,辽州节度府境内的胡人,将与我大乾其他州府百姓一般无二。”

“再者就是移民戍边!”

“鼓励我大乾百姓去辽州节度府定居!”

“只要我辽州节度府的内地百姓多了,胡人以后就不敢兴风作浪了!”

“要是他们再敢兴风作浪,可就地招募兵马,打得胡人落花流水!”

高明!

皇帝的眸子里也闪过了一抹异彩。

只不过这设流官,兴教化、移民戍边是百年大计,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有些瑕疵。

但是一旦做成,那辽州节度府将彻底融入大乾,不会出现屡次反叛的问题。

镇北侯曹震此刻望着侃侃而谈的儿子,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这是他曹震的儿子??

纨绔这么多年,开窍了?

自己老曹家竟然出了一位富有韬略的治世之才!

难不成老祖宗显灵了!

曹震内心激动得无以复加。

皇帝也难得开口夸赞了曹风一句。

“镇北侯世子曹风,腹有韬略,不愧是将门虎子。”

此言一出,曹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皇帝都这么说了,自己的小命应该是能保住了。

曹风微微躬身。

“皇上高赞!”

“草民愧不敢当。”

他谦虚地说:“草民身为大乾子民,能为皇上分忧,乃是草民荣幸。”


正当曹风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皇帝话锋一转。

“此上中下三策虽好,可却也难以抵消你殴打皇子,触犯皇族的死罪......”

曹风脸上的表情僵住。

尼玛!

还有没有天理了??

还要治自己的罪?

皇帝这么睚眦必报的吗?

又没有挖你家祖坟,犯得着置自己于死地吗?



你大爷的!

曹风的心里已经将皇帝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小命堪忧。

他的大脑飞速转动了起来。

怎么才能让皇帝饶恕自己呢。

看来只能兵行险着,先渡过这一劫再说了!

“皇上!”

“草民自知殴打皇子已经触犯了死罪,草民是罪该万死!”

“皇上就算是将自己现在拉出去处斩,草民也绝无怨言!”

“火烧聚贤楼,殴打皇子,全都是草民一人所为,与曹家无关,还请皇上明察秋毫!”

曹风态度诚恳,老老实实的认罪。

皇帝的神情缓和了一些。

这曹风还算有些担当,有些孝道。

曹风此举。

却让六皇子等人忍不住想要放声大笑。

你是镇北侯世子如何!

你能吟诗作画又如何?

触犯皇族天威,照样要死!

镇北侯曹震看自己儿子认罪,将所有的罪责全部揽在了自己身上,他也眼睛发红。

他正欲要站出来替自己的儿子抗一抗,曹风的声音再次响起。

“皇上!”

“我曹家世代为将,对大乾忠心耿耿!”

“我曹家战死在沙场的族人不下三十人!”

“我曹家满门忠烈!”

此话一出,顿时百官肃然。

哪怕是对曹家不爽的官员,此刻也不得不承认。

曹家的确是当得起满门忠烈的褒奖!

他们一时间对曹风的敌意也消散了不少。

皇帝也微微点头,面色缓和了不少。

曹风的确是纨绔子弟,的确是殴打了皇子。

可若是没有曹家,大乾也不会有今日这般安稳。

曹家,是有功劳的。

曹风看皇帝没有表态,他陡然提高了自己的音量。

“我身为曹家子嗣,自知罪孽深重,如若被拉出去斩首,实在是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草民知道皇上一向仁慈,还请皇上给草民一个轰轰烈烈战死沙场的机会!”

“草民愿意像我曹家先祖一样,手提三尺剑,冲锋陷阵,为大乾流尽最后一滴血!”

“如若皇上应允!”

“草民死而无憾!”

曹风一幅慷慨赴死恳请,百官也对他肃然起敬。

虎父无犬子!

曹氏一门,果然都是真男儿!

“皇上!”

曹震也抱拳请命。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还请皇上给犬子一个尽忠的机会!”

“老臣愿与犬子一起奔赴辽州平叛,为大乾流尽最后一滴血!”

曹家父子不愿意憋屈的拉出去斩首,而是要轰轰烈烈地死在战场上,这让皇帝也动容了。

二皇子心里钦佩不已,当即跨步出列。

“父皇!”

“请看在曹氏满门忠烈的份上,给曹风一个去战场杀敌,将功赎罪的机会!”

二皇子本就与曹家走的近。

他在这个时候出面求情。

二皇子一派的不少官员陆续出列。

“皇上,曹风虽顽劣,可对大乾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恳请陛下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臣附议!”

“臣附议!”

“......”

不断有大臣站出来为曹家说话,这让六皇子等人也很错愕。

他没有想到曹风一心求死,反而是引得了这么多人为他求情。

可是去战场杀敌,就以为可以免死了吗?

哼!

天真!

战场上兵凶战危,刀剑无眼!

到时候死了尸骨都不一定找到!

曹家对大乾忠心耿耿,曹风不愿意憋屈的被斩首,愿意去战场轰轰烈烈的战死。

在这个时候自己若是再执意的请求父皇当场杀了曹风,反而是会让自己落得一个冷漠无情的恶名。

六皇子稍稍思索后,也站了出来。

“父皇!”

“曹风殴打了儿臣,可谓是罪不可恕!”

“按律当拖出去斩首示众,以维护皇家威严!”

“可曹家满门忠烈,对我大乾有功!”

“曹风既愿意去战场轰轰烈烈地战死,为我大乾流尽最后一滴血,儿臣也恳请父皇成全曹风所请,给他一个战死的机会!”

六皇子说着,看了一眼曹风。

心里冷笑。

你不是想战死吗?

那本皇子就成全你!

你要是到时候想耍花招不去战场,亦或者逃走,那就更好了。

到时候就是罪加一等,让你永无翻身之日!

六皇子使了一个眼色。

不少六皇子一派的官员也都纷纷出列,恳请皇帝给曹风一个战死沙场的机会。

曹风扫了一眼嘴角勾起冷笑的六皇子等人,心里顿时了然。

六皇子等人出乎预料地为自己求情。

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呐。

想顺水推舟,让自己战死沙场?

呵!

想的倒是挺美!

只要出了帝京!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再想弄死自己,那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真要是惹急了自己。

大不了落草为寇,起兵造反!

再不济,随便往那个深山老林一钻,再娶上几个美娇娘,也能幸福一辈子。

皇帝看这么多皇子大臣为曹家求情,他看向曹风,一声叹息。

“朕念在曹家世代忠良,为国立功的份上,本就想放你一马,宽恕你死罪的。”

曹风:“????”

你大爷的!

宽恕自己死罪,怎么不早说??

害的自己被吓得半死不说,还要求去战场杀敌,战死沙场。

要是能活命,谁特娘的想去战场上冒险啊。

“你能主动恳请去战场杀敌,报效朝廷,朕心甚慰!”

“你以前虽顽劣不堪,可既有这一片为国效力的诚心,朕自当应允!”

皇帝的一番话,让曹风忍不住心里骂娘。

艹!

老阴逼!

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要赦免自己早说啊!

现在准许自己去战场杀敌,这不是报复是什么?

这是公报私仇啊!

不就是打了六皇子吗?

至于和自己一个小辈如此计较吗?

小肚鸡肠!

心胸狭隘!

“朕决定,赦免你殴打皇子,触犯皇家威严的死罪!”

此言一出,不少人都松了一口气。

哪怕曹风对这个皇帝很不爽。

可现在免了死罪,他紧绷的神经也顿时松弛了下来。

太惊险了!

差一点就命丧黄泉!

这皇家果然不是那么好招惹的。

“传旨!”

“命镇北侯世子曹风为大乾辽州军正九品仁勇校尉,戴罪立功!”

“谢皇上不杀之恩,草民必定肝脑涂地......”

曹风闻言,激动地倒头就拜。

大爷的!

小命保住了!

太不容易了!

皇帝打断了曹风的叩谢。

“曹风!”

“你以前顽劣不堪,朕这一次宽恕你以前的种种恶行。”

“此番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可不要辜负了朕。”

“朕希望你奋勇杀敌,多立功勋,不要愧对曹家的列祖列宗。”

“为了防止你懈怠偷懒。”

“等你什么时候累功至云麾将军了,再回帝京吧!”

“如若不能累功至云麾将军,那就为我大乾戍边,一辈子不得踏足帝京半步!”

皇帝的话让曹风很是不爽。

这妥妥的是打击报复!

云麾将军可是从三品的高级武将了。

自己七老八十都不一定能爬到这么高的位置!

皇帝此举。

太特么恶心了!

文武百官闻言,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

曹风犯下的是万死之罪。

皇帝没有将他拉出去斩首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现在不仅仅给了他一个战场杀敌戴罪立功的机会。

还给了他一个盼头,运允许他升为云麾将军后回京。

皇帝仁厚啊!


曹风一纨绔子弟都有魄力提三尺剑,去战场上轰轰烈烈的战死!

这也激起了皇帝骨子里的血勇之气。

他的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皇帝重新将话题拉回到了辽州节度府胡人叛乱的处置上。

“辽州胡人屡次叛乱,此番更是袭杀朝廷节度使,罪不可恕!”

“倘若不给胡人一个教训,外人还以为我大乾软弱可欺!”

皇帝说这话的时候,言语中满是凌厉的杀气。

胡人三番五次的造反叛乱,已经彻底激怒了皇帝赵瀚。

“镇国公李信!”

走路都走不安稳的镇国公李信闻言。

他浑浊的眸子里闪过了一抹精光,应声出列。

“老臣在!”

“朕任命你为辽州平叛主帅!”

“神武军、龙骧军、青州军、幽州军、辽州军、辽州胡人各部尽归你节制调遣!”

“即日起领兵出征,镇压辽州节度府境内作乱的胡人部落!”

“老臣领旨!”

方才还老态龙钟的李信。

此刻仿佛突然精神抖擞,浑身散发着威严气息,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

皇帝调兵遣将,大殿内肃杀之气弥漫。

不少主战派跃跃欲试,眸子里满是兴奋之色。

文官们则是一言不发,保持了沉默。

方才皇帝已经明言。

不许再提安抚之事。

他们内心里不喜欢打仗,可在此时,也不敢跳出来阻止皇帝用兵。

“定武侯!”

“东川侯!”

“镇东侯!”

三名军侯闻言,齐刷刷跨步出列。

“臣在!”

皇帝的目光落在三人身上。

“朕命尔等三人为平叛副帅,归镇国公节制!”

“臣等遵旨!”

三人声音洪亮,杀气腾腾。

“限令户部、兵部十日内调足钱粮军械,大军二十日内开拔,不得有误!”

皇帝说完后,目光又落在了镇国公李信的身上。

“李爱卿!”

“老臣在!”

皇帝对李信道:“朕赐予你尚方宝剑一柄!”

“如若此战谁畏战不前,临阵脱逃,你可持尚方宝剑,先斩后奏!”

“老臣领旨!”

镇国公李信也很激动。

他虽是三朝元老,又是老国公,骠骑大将军。

可现在那些军侯们一个个桀骜不驯。

他们能不能听自己这个老家伙的军令尚不好说。

如今有了尚方宝剑,那此番平乱,必定可以得胜而归!

文武百官见状,齐齐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震惊不已!

皇帝为了平叛,尚方宝剑都赐出来了。

看来要平定辽州的胡人决心很大!

不少负责军械粮草的官员也都提高了重视。

如若耽误了战事,这一次怕是要被严肃问责的,大意不得。

“......”

听到皇帝那杀气腾腾的声音,感受到武将们那熊熊战意。

曹风也受到了众人情绪的感染,感觉有些热血沸腾。

皇帝调兵遣将,举手投间尽显威严。

“此番平乱,当行雷霆手段!”

皇帝杀气腾腾的声音继续在大殿内回荡。

“此次凡是参与作乱的十三个部落,大军征讨,人畜不留!”

“除此之外!”

“大军抵达辽州后,征调辽州其他胡人各部随同征讨,让其他胡人各部为先锋!”

“此次大军荡平叛乱的胡人后,在辽州节度府设流官,兴学堂,不再任命当地胡人头目为官......”

皇帝的一番话,让曹风的嘴角也微微抽搐。

这狗皇帝!

采用了自己的计策不赏赐自己也就罢了,还将自己发配到战场上去杀敌。

不要脸!

看来以后还是少和这阴险的家伙接触!

皇帝调兵遣将,将征讨辽州胡人之事当场就拍板定了下来。

曹风已经被皇帝赦免了死罪,将自己摘了出来。

他也不再多言出风头了,安安静静待在角落里心甘心愿当一个小透明。

昨天醉酒后火烧聚贤楼,暴打六皇子。

晚上又在醉香楼玉淑姑娘身上折腾了一阵。

一大早就被拉来兴师问罪。

面对掌握着自己性命的皇帝。

想活命脱罪。

他一直紧绷着神经,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搞得他疲惫不堪。

此间事了。

浑身松懈下来。

一阵阵疲惫倦意涌来,让曹风几乎要昏昏欲睡。

“散朝!”

约莫半个时辰后,曹风听到散朝的声音后,如蒙大赦。

百官从大殿内鱼贯而出。

曹风随自己的父亲镇北侯曹震也走出了大殿。

迎着刺眼的阳光,浑身暖洋洋的。

他回头望了一眼那尽显皇家威严的大殿,心里感慨万千。

活着真好!

这勤政殿走了一遭,宛如鬼门关上走了一遭一般!

如若不是自己心理素质好,怕是此刻已经人头落地!

好在总算是有惊无险,化险为夷!

这个结果不算好!

可比起脑袋落地。

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

曹震看着自己的儿子,眼睛都快笑得眯成一条缝了。

危机解除,他的心情也轻松无比。

特别是儿子在朝堂上精彩绝伦的两首诗词震惊百官。

而后平胡上中下三条良策,更是让人刮目相看。

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儿子免除了死罪!

至于发配到辽州军担任正九品的仁勇校尉,必须累功升任为云麾将军才能回帝京的事儿。

在他看来。

那都不是事儿!

只要人活着,比啥都强!

自己在军中还是有些人脉关系的!

只要好好运作一番。

不出十年,自己的儿子就能升任云麾将军返回帝京。

“这一劫总算是过了!”

曹震望着自己的儿子,脸上满是笑容。

“你这个孽子,以前是老夫误会你了!”

“老夫还以为你真的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坏我曹家一世英名呢!”

“没有想到你智勇双全,才华横溢,有宰相风范!”

曹震一巴掌拍在了曹风的肩膀上,咧嘴露出了大白牙,脸上满是骄傲色。

“不愧是我老曹家的种!”

“给我们老曹家长脸!”

“有老夫的风范!”

曹风肩膀吃痛,忙挪开了自己老爹的手。

尼玛!

要点脸行吗?

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你就是一只知道冲锋陷阵的莽夫!

要不是自己急中生智,应对自如。

今日不仅仅自己小命难保,曹家怕是也要跟着遭殃!

自己这个老爹愣是愣了点。

可对自己还是颇为爱护的。

“爹。”

曹风有些疲惫地道:“孩儿有些累了,我们先回府吧。”

面对朝堂百官的口诛笔伐,曹风一直都紧绷着神经,小心应对。

精力耗尽,危机解除,他现在只是想回去睡他三天三夜!

“走,走!”

“先回府!”

“你今日表现的精彩绝伦,大长我老曹家脸面,又被皇上免除了死罪,可喜可贺!”

“回去当摆上宴席,好好庆贺一番!”

曹震现在越看自己这个儿子越是顺眼。

自己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呢!

“爹,宴席就算了。”

曹风提醒说:“咱们这一次被针对,就是因为风头太盛。”

“咱们回去还是夹着尾巴,低调一些的好。”

曹震一想,颇有道理。

“好好好!”

“爹都听你的,你说的都对,那咱们不摆宴席了。”

“哎呀!”

“今日为父也吓得半死!”

“现在想来,后怕不已。”

曹震想了想,嘿嘿地曹风道:“儿砸,要不咱们不回府了。”

“爹去将醉香楼你最喜欢的玉淑姑娘喊到别院去,一起放松放松......”

曹风满头黑线。

尼玛!

难怪自己不学无术,顽劣不堪。

原来特么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可是想到玉淑姑娘那白嫩的身子,曹风觉得自己好像不累了!

“爹,这里是皇宫,说这种事儿声音小点行吗?”

“怕什么!”

“老夫行的端坐的正,谁他娘的敢乱嚼舌根,老子劈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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