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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拯救世界计划

喜欢蛇舅母的卫长老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作者置顶注意!快穿是可以跳着看章节的,基本上影响不大,前面一些写的不太好的直接跳着看就好了,看自己感兴趣的部分,有觉得哪里写的不好的都可以指出来,我会回复评论的,希望在大家的帮助下我可以更快进步,写出更好的作品!)作为小世界的原住民,清琬在外星人入侵地球之后有了要拯救世界的愿望。掌管三千世界的天道听到了这个愿望,赋予她可以穿越时空的特殊能力,去不同的小世界里做任务就能拯救世界。只是......什么?要做满99个任务才能赶跑外星人修复世界意识?!反抗无效,叛逆少女自此被迫开启了拯救世界的打工日常。

主角:清琬   更新:2023-03-16 15: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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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清琬的其他类型小说《快穿:拯救世界计划》,由网络作家“喜欢蛇舅母的卫长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作者置顶注意!快穿是可以跳着看章节的,基本上影响不大,前面一些写的不太好的直接跳着看就好了,看自己感兴趣的部分,有觉得哪里写的不好的都可以指出来,我会回复评论的,希望在大家的帮助下我可以更快进步,写出更好的作品!)作为小世界的原住民,清琬在外星人入侵地球之后有了要拯救世界的愿望。掌管三千世界的天道听到了这个愿望,赋予她可以穿越时空的特殊能力,去不同的小世界里做任务就能拯救世界。只是......什么?要做满99个任务才能赶跑外星人修复世界意识?!反抗无效,叛逆少女自此被迫开启了拯救世界的打工日常。

《快穿:拯救世界计划》精彩片段

故事的开始和结局都是定好了的,阻碍剧情进行的异端会被抹杀,而她,就是被选中的那个,抹杀异端的人。

——2028世纪,地球被外星人入侵。

这些外星人使用一种很特殊的脑电波辐射,将人们心里的美好感情抽离,被选中的倒霉人类最终会变成一个冷漠厌世、脾气暴躁的负能量输出机器,所有人都会被影响,开始丧失理智,只会抱怨、暴力——它们就是用这样的方式攻占了一个又一个智慧生命存活的星球。

清琬是生活在地球上的数以亿计的渺小人类中的一个,原本平静的生活被这群不速之客打破,作为一个平凡的人类,她也受到了影响,变得叛逆、易怒。只是心中的对生的执念让她不肯放弃,她艰难的对抗着这股可以摧毁人意志的力量。

“神啊,如果有神的话,看看我吧,我想摆脱控制,改变这个世界......”在即将倒下的最后一刻,因为对活着的强烈执念,她喊出了这句话,让从这颗星球旁边经过的神明驻足。

“我好像还缺一个助手。”神明缓缓眨了眨金色的眸子,心里计算着,“这个小世界是受到了外来文明的入侵,本身还算是完好,拯救起来并不算太难......损失的力量就让这位小姐来承担,大不了多做几个任务就是。”

于是,清琬被带到了这位神明面前,温柔的询问:“刚刚是你说要拯救世界的对吧?”

清琬愣愣的点了点头,她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是死亡了,难道是神明听到了她的心声,让阎王爷来帮助她实现心愿的吗?

“很好,来做个交易吧。”神明颔首,抬手布上一张光幕,“我还是第一次聘请助手,不太懂基本的流程,不过你们人类......好像格外注意交易细节?这是合同。”

他将光幕转向少女,清琬虽然还是有些懵圈,看到这片光幕下意识的仔细阅读起来。

“甲方将为乙方修复乙方所在的小世界,作为报酬,乙方需要帮助甲方穿梭小世界修复漏洞......”清琬慢慢读了下去,大致明白了这位神明的意思,“所以我是要给你打工,你替我修复漏洞?”

“这样理解也没错。所以你要不要答应下来?”他可是个好神明,从来不会逼迫人做选择的。

清琬沉默片刻:“我的身体呢?”

“你说那个啊,已经消失了哦。现在的你也就只剩下了......你们人类管这个叫魂体是吗?”

“好,我答应。”说实话,她也没有了其他选择。

契约生成,一式两份,分别落入双方手中。

“交易达成,合作愉快!”神明眨了眨眼,低头在她的额间落下一吻,“这是神明的赐福哟,祝你好运!”

神明已经化作流光离去,清琬摸了摸那个被吻过的地方,那里微微发烫,稍稍有些硌手——好像是一个海棠花形状的印记。

意念一动,她就进入了一个纯白空间,一道机械的声音响起:“你好,我是你的系统9527,很高兴为您服务。”

在系统空间,清琬了解了很多任务相关的知识,在知道自己竟然要做完99个任务才能回家之后,她压抑的暴躁显露出来:“你说什么?这么多的任务怎么可能做得完?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

她难得圣母一次,反倒把自己搭了进去!

系统一板一眼的说道:“宿主,这其中不仅包括你的愿望,还有你回到小世界之后重塑身体的费用。”

清琬一噎,她的确是把这茬给忘了。

想到这里那股烦躁的感觉又上来了。即使已经没有了身体,这种被影响的感觉也伴随着清琬,让她恼火又无奈。

“好了好了,开始传送吧。”

要赶紧转移一下注意力才行。


修真界内,雁杳宗主殿。

台上坐着诸位长老,殿中稀稀拉拉的跪了十多个弟子——现在正是雁杳宗十年一度的收徒时间。

这些能够被允许进入主殿的弟子都天赋一流、心性坚韧。

掌门玉虚真人故意放出威压,不仅要给这些新入门的弟子一个下马威,还要测试他们道心是否稳固、坚定。

结果很不错。

玉虚真人满意地笑了笑,这才收回威压:“雁杳宗收徒仪式,现在开始。”

依照惯例,弟子们按照顺序走上前,等待长老们的挑选,说到底也就是一个眼缘。

被选中的自然会砸下大把资源潜心培养,可若是不幸落选,就只能降级为外门弟子,做些洒扫工作,接触不到丰富的资源和上好的道缘。

关系到自己未来的修道命运,这些孩子们不免都有些紧张。

坐在男主身侧的清琬无聊的吹吹指甲,原身就是十年前被男主收在门下,成了花落峰的首席大弟子,这些流程她熟的不能再熟了。

本来这种仪式她是不必出席的,也不知道为什么男主硬是要把自己拉来一起。

不过这是男女主第一次见面呢,没想到她就要成为见证者了,还有点小激动呢!

清琬看着站在最后一排的女子,眼含探究。

那女子东张西望,在一众低眉顺眼的弟子当中分外显眼,原本的天真灵动在这肃穆的大殿上倒显得有些不懂规矩。

在世界意识给的原世界线中,男主瑾渊道君和女主白清荷在相处中互生好感,然而修真界对于师徒恋是完全禁止的,一旦暴露就会招致唾骂。最终瑾渊放弃了自己的长老之位,只为给白清荷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也算是HE。

可是因为中间的剧情出现了偏差,白清荷被魔族掳走,灌下了痴傻药,虽性命无虞,但心智也无法逆转。瑾渊放不下白清荷,可是也在日常生活中逐渐消磨了对白清荷的那份感情,最终不但没有放弃长老之位,还成为了雁杳宗的掌门人。

为了名声,他把白清荷变成了他一辈子的禁脔。

清琬此次的任务就是:

【让瑾渊放弃师尊之位,和白清荷在一起。】

目前两项指标的进度条都为零。

因为今年的苗子都很不错,等清琬回过神来,殿中就只剩下白清荷一人。

女主这时才感觉到不安,站在主殿之中放在身侧的两只手紧紧地拽着衣服,嘴唇也抿着,活活一个小受气包。

长老们摇摇头,白清荷刚刚四处张望的举动,已经让众位长老在心里给她打了负分,现在又是这副模样,实在是有点小家子气了。

心性不坚,容易动摇,不懂进退,长老们也就没了收她为徒的想法。

白清荷在殿中站了许久。

她惶恐不安,不由自主地将眼神投向坐在高台上的那个俊美男人。

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在场的也只有这位道君还没有收徒,应该会帮帮她的吧?

清琬扭头去看男主的反应。

瑾渊道君此时不知道还在想些什么,察觉到清琬投过来的目光却立刻回神,眉眼柔和:“小琬想离开了吗?马上就结束了。”

没给女主半点余光。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抛媚眼给瞎子看吗?清琬心里感叹。

眼见着女主就要成为唯一一个进入主殿却被放出外门的弟子,清琬硬着头皮开口:“师尊......我想要一位师妹。”

她就是这个冬天里女主遇到的心软的神好吧?

瑾渊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放眼一扫,大殿上就只剩下一个看上去没人要的女弟子,泪水汪汪,泫然欲泣。

瑾渊的心登时就柔成一片:清琬总是这么善良,不忍心看到弟子落选就说自己想要小师妹。他又怎么会不同意呢?

“你可愿来我花落峰做我名下弟子?”一道声音突兀出现,淬着冰,却让白清荷感觉枯木逢春。

“愿意!弟子愿意!”

瑾渊长袖一挥,花落峰的出入令牌悬在白清荷面前。

她小心翼翼接过,像是得了大机缘,欣喜若狂。

可不是大机缘吗!那可是整个雁杳宗的最强战力给她做师傅啊!

一时间,白清荷从没人要的小可怜,摇身一变,成为了众弟子羡慕嫉妒的对象。

白清荷行了拜师礼就规规矩矩的站在瑾渊身后,看着这个救她于水火的男人的背影,她的脸上迅速涌起一团红晕。

仪式结束,三人回到花落峰。

“这是为师备给你的见面礼,里面有我花落峰独有的心法口诀,三日后到大殿来,拿着修炼成果见我。”

瑾渊把白清荷带到住处,脚步一转,就要离开。

白清荷不舍,正要挽留,却看见了他身边站着的清琬,眼中闪过嫉妒之色:“师尊,她是谁?”

“你理应喊她一声清琬师姐,”瑾渊对她无礼的言辞有些不悦,“今日若不是你师姐,你现在应该在外门待着。安心修习,切勿浮躁。”

袖子一甩就带着清琬离开了。

清琬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那带着恶意的眼神,心里撇撇嘴,

这女主是不是对她的恶意太大了?她又不会跟她抢男人,这样实在是没有必要。

然而不得不说女主的感觉还是十分敏锐的,起码现在站在自己住处前的清琬是这样觉得的。

白清荷的住处离主殿十万八千里远,清琬的却恨不得直接跟主殿并在一起。

根据原主的记忆,十年前刚进门的她也是在那边住着,但后来瑾渊以方便教导为由,让她搬到了这里。原身一听是有利于修行,不疑有他,高高兴兴的就过来了。可是清琬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瑾渊是不是对她太过关心了些......

清琬不禁猜测这里面是不是还有什么隐藏剧情,比如......男主其实是喜欢原身,原身死后就把白清荷当成了替身之类的烂梗。

承载了世界意志,进入小世界里修复剧情的她,为了方便,基本上都是炮灰身份——游离于剧情之外,有了变数也不会影响剧情发展。

但是不足的就是炮灰在剧情中的描写很少。

清琬只知道,自己会在未来的人魔交战中为了保护人族一方战斗至死,原身又是一个秀脸狂魔,记忆里的信息也乏善可陈。

难道是她太敏感了?

那股烦躁的感觉又上来了。

管他呢,这是个实力为尊的时代,大不了自己增强实力,到时候瑾渊要是不愿意退位,自己就“帮”他一把。

左右把长老之位传给自己的大弟子在雁杳宗都是很常见的事情了。

这样一想,师尊还真是个高危职业——大弟子想撬他屁股底下的位子;二弟子觊觎她的美色;未来的三弟子想睡他的女人。

清琬笑了一声,也不睡了,坐起来摆好姿势修炼,今天也是为篡位大业努力的一天呢!


三天后的花落峰大殿内。

“清琬,你现在已经到了瓶颈期,先不要着急晋升,压一压体内的力量。为师这里还有一颗纯元丹,你拿过去,晋升时服用,可以跨升一个小阶。”瑾渊翻手之间便拿出了一个玉瓶递给她。

“师尊教导的是,弟子谨记。”清琬应承下来,收下丹药。

瑾渊道君把白清荷收到门下,本就不是想真心教导。

这三天里面,一次都没有去看过这个新入门的弟子,白清荷的吃喝拉撒都是自己想办法。

三天时间已到,白清荷一大早就赶到主殿,满心期待,哪知道一进来就看到这幅情景。

师尊说好了今天给自己指导的,清琬师姐来这里做什么!

想到那天师尊因为自己不恰当的言辞沉下来的脸色,白清荷忍住内心的不甘和委屈,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见过师尊,大师姐。”

瑾渊见她进来,敛去了脸上温柔的神色,变成了那个不苟言笑的瑾渊道君:“嗯,你走上前来,让为师看看你这三天的修炼成果。”

白清荷乖乖运行了一周天功法,这三天为了得到师尊的夸奖,她修炼的很是认真。

果然,瑾渊看了之后眉头一松:“练得不错,只是有几个点还要注意......”

趁着这个功夫,清琬悄悄退出了大殿,给他们留下了独处的空间。

不要太感谢她啊!

清琬心里暗暗给自己点了个赞:有了单独相处的时间,还害怕他们不会日久生情吗?相信一段时间之后,两个人就会互生好感了。

那样,自己的任务就有着落啦!

正在认真教学的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少了一人,此时殿内的气氛十分融洽。

白清荷也不记仇,看瑾渊愿意给她指导,屁颠屁颠的凑过来,认真跟着瑾渊的指令做。

能被选为这个小世界的女主,白清荷身上还是有几把刷子的。她学的很快,几乎是一点就通。瑾渊慢慢的眉头也松开了。

这样一看,这个自己新收的弟子虽然性情还是有些跳脱,整体上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

一场指导下来,他瑾渊对白清荷的态度已经有了很大的转变——不再是对待一个给清琬找的玩伴的态度,反倒是真心把她当做自己的弟子来教导。

白清荷当然也感受到了,她心思单纯,以为自己的天赋受到了认可,心下更是坚定了要好好修习法术:“谢谢师尊教导,弟子会更加努力修炼的!”

瑾渊难得的有些愧疚,摸摸她的头:“嗯,下去修炼吧,以后有不懂的地方随时都可以过来问我。”

看着师尊俊美的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温柔,白清荷感觉自己的心好像都停止了运转......

这么好的师尊,真的是她的了吗?

但是为什么,还会更加贪婪,想要夺走师尊的全部注意力呢?

十年时间,转瞬即逝。

在十年前,瑾渊想的是他只要有清琬一个弟子就够了。但是已经有了一个白清荷,再收一个徒弟也不错——有时候白清荷真的让他头疼,他需要一个能够制得住她的。

所以这次,没有等玉虚真人过来三催四请,瑾渊主动就去了主殿挑选自己的第三个弟子。

很快,瑾渊看中了那个站在右侧第二排的男弟子。

不张扬,不焦躁,性格沉稳,就是修道的料子,也能让自己放心。

就这样,这个名叫何安朗的少年成为了花落峰的第三名弟子,也是瑾渊的关门弟子。

经过过去十年的修炼,清琬现在的修为已经很高了,这晋升的速度放在修真界都堪称妖孽。

如今剧情里的重要人物都已经到齐了,这意味着自己要密切关注这三人的动向,抓住阻碍剧情发展的异端,任务才刚刚开始。

看着眼前笑起来也眉眼沉稳的少年,清琬凝眸。这个三弟子,是瑾渊转变心态的关键人物。

原剧情里,何安朗进入花落峰中,在与白清荷的朝夕相处之中爱上了她,无意间发现了她和瑾渊之间的暧昧情愫,逼问之下告白却被白清荷一口拒绝,堕落成魔。

三年后成为魔王重新归来,强势掳走了白清荷,瑾渊也在这场危机之中认清了自己的心,追去魔域救回了白清荷。

清琬第一次做任务,遇到这种情况,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是要避免何安朗对白清荷产生感情,还是要促进瑾渊和白清荷的感情进度,让瑾渊感受到白清荷的爱,避免他黑化,以爱为囚?

“大师姐,你现在的修为到哪个阶级了?”眼前的少年笑着问自己。

“离合三段。”清琬心情有些复杂。

修真界里,修为由低到高分别为:泉清、淬瓮、离合、参商、太虚,每个大阶又分为五小段,在清琬的这个年纪,大多数人都是停留在淬瓮一段,可见清琬修行的努力和天赋。

“大师姐好厉害!有不懂的我能去请教大师姐吗?”少年脸上带着对大道的向往与追求,让人不忍心拒绝。

“可以。”清琬想了想答应下来。这样也好,把何安朗和白清荷分开,又让师徒二人有了培养感情的空间,大不了自己就辛苦一点,也总算是承担起了作为大师姐的责任——白清荷向来是不愿意找她的。

“偏殿的地方还很大,你便搬过来,也方便我教导。师尊,这样安排妥当吗?”清琬看向瑾渊。

瑾渊原本的小心思正式宣告破产,可是在清琬的目光之下,他说不出拒绝的话:“......也好,你们互帮互助,清琬为人温善,安朗也沉稳,为师很放心。”

有种自己引狼入室的感觉,看着自己的三弟子,瑾渊一时有些气闷:“清荷,你随为师来。”

好耶!虽然感觉自己被当成了麻烦精,但是能和师尊单独相处她真的很开心好嘛!白清荷顿时对这个新来的师弟友善起来。


新弟子入门二十年内要进行宗门大比,内外门弟子都要参加,按照最终的成绩选拔出最好的一批。

修炼资源毕竟有限,这也是为了让新弟子们更有进取之心,戒骄戒躁。

清琬已经过了二十年的考验期,不需要继续参加宗门大比,但是因为何安朗要参加,经常过来问她一些相关的问题,一来二去,两人逐渐熟稔起来。

另一边的白清荷也借着这个机会趁机和瑾渊亲近。

某日,不胜心烦的瑾渊道君想到多日未见的清琬,决定过来看一看,未进门便听到嬉笑打闹之声,言语间不乏亲密之意,推开偏殿门一看,俨然就是清琬和何安朗二人。

他想到什么,脸色一黑:“功课都做完了?在这里打闹?”

二人听到瑾渊这样一说,齐刷刷的跪在殿中,闷着头不吭声。

“原是我放心你二人在此修行,却没想到助长了你们的顽劣!从今日起,你二人分开修行,清琬和清荷一起,你同我来。”瑾渊看着二人齐刷刷的动作,脸又黑了一个度。

他倒像是那个拆散有缘人的恶人。

“是弟子思虑不周,没有起到榜样作用,还请师尊不要责罚三师弟。”清琬倒是没想那么多,多日来的情谊再加上这一对情敌之间的莫名磁场让她下意识为何安朗求情,希望瑾渊能够网开一面。

瑾渊面无表情:“为师不是那样的人。平日里为师对你们疏于管教,今日一见,忽觉你们岁数已大,有些男女大防还是要注意一下,为师也是为了你们的修行着想,你不必担忧。”

“恭迎师尊——”清琬跪在地上,看着二人离去。

这厢白清荷被送到清琬这边修习,心里有不情愿,嘴上便也透露出几分不满:“大师姐为什么要让我过来啊,师尊指导我一直都很好啊,突然换个人我也很不习惯。马上就要宗门大比了,要是因为这个我没有拿到很好的成绩,下次你可能就见不到我了。”

清琬正琢磨着怎么去完成自己的任务,心里不爽,闻言便道:“我自然知道我的本事不如师尊,既然清荷师妹不愿意受我指导,那你大可以去找师尊继续教导你,左右你们都需要参加本年的宗门大比,教一个是教,教两个也是教。我还要去修炼,师妹告辞。”

说罢闪身出去,白清荷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人,蹲坐在偏殿里欲哭无泪。

瑾渊知道白清荷的性子,这次让她过来只是说清琬的战斗经验比较丰富,参加过近二十年的宗门大比,战斗经验不是只参加过两届比赛的她所能比拟的,可以让她教教战斗技巧以及各峰的优势与劣势。

白清荷也就是那么一说,自己也知道根本就不是清琬要她过来的。

逞一时口舌之快,却没想到向来负责任好脾气的大师姐突然撂挑子不干了,原本她还想靠着清琬取得更好的成绩好让师尊夸奖自己的,一时间后悔不迭,只好返回主殿把事情经过老老实实告诉了瑾渊。

瑾渊忍不住骂了她一通,到头来还是又把她放回自己身边继续教导。现在这一幕,多么像原剧情里的那样,白清荷到处闯祸,瑾渊跟在她身后为她各种擦屁股,到头来自己也搭了进去。

清琬其实并没有远去,现在男主男配女主聚在一起,她还要时刻盯着防止出乱子,又怎么会乱跑?又要修炼又要关注剧情进度,两边顾着,一时间无师自通的学会了一心两用。

雁杳宗上下都在为五年一度的宗门大比准备着,在这热烈的气氛中,比赛终于到来。

按照内外门,弟子分为两个赛场进行比试,最终决出的胜者再互相比较,决出胜者。这样的模式没人反对,享受了什么样的资源,就要拿出什么样的实力。

除了还在闭关的长老们,其余的长老都很给面子的到了场。毕竟是自家弟子的修炼成果检验,自己这些做师尊的也要睁大眼睛看好了。

清琬在比赛的前一天特意出现给何安朗划了重点,面对白清荷的怨怼之词,她很淡定:“二师妹,你要知道,人与人之间的感情都是相互的,你为什么不想想为什么我们已经相处了十五年了,我们却还是不亲近吗?”

言下之意——你为什么不从你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白清荷听她这样说,脸上青白一片,当下也不说那些阴阳怪气的话了,丢下一句“我去见师尊了”就飞也似的走了。

清琬哪里不知道白清荷是因为瑾渊对自己的另眼相看而迁怒于她?她这样说只是告诉白清荷,少在自己面前玩那些虚情假意的,她不吃这一套。

一旁的何安朗全程目睹了这场闹剧,摸摸下巴,眼里闪过趣味。

从刚进花落峰,他就发现了这女人并不像是外表上那样的清冷脱俗,几日里相处下来,虽然对他还有防备,可也在逐渐展现出与众不同的一面——不然也不会被瑾渊逮到然后两个人被分开。

这女人倒是好生有意思,难不成为了他,和自己的好姐妹撕破了脸皮?

他收回视线,唇角却微微地勾了起来。

这花落峰的师徒关系还真是令人捉摸不透呢。

话已经说开了,清琬就不再掩饰自己对于白清荷的不喜,就连一向对情感迟钝的瑾渊都能感受到两个女人之间的波涛汹涌。

当然,这和他对清琬的特别关注也有关。

清琬还是前往观看了这一届的宗门大比,她只是抱着完成任务的心态,不是白清荷和何安朗的比试场次她都在自己的位置上闭眼修炼,轮到他们上场了才偶尔睁开眼睛看几眼,没发现什么异常就又闭上了眼睛。

坐在高台上的瑾渊看到她是这个反应,以为清琬只是在给自己这个师尊面子,其实完全不想过来。他苦笑了两声,有心劝和,但话到了嘴边却总是说不出来。

就这样,这不和平的关系一直持续到了决赛。

决赛的选手一共有五名,采用抽签的形式两两对决,最终会轮空一人。

按照世界意志,这个幸运儿自然就是女主了。

清琬看到何安朗第一场的对手忍不住皱眉上前叮嘱:“这个选手很难缠,最擅长的就是打消耗战,一会你不要收着,上来就放大招,他顶不住的。切记,不要恋战,不要纠缠。”

何安朗点点头,转身就上了比试台。

清琬会说这样的话并不是因为担心何安朗,事实上,她是害怕这样的形式会提前把他的心魔唤出来。

之前在何安朗上场打斗的时候,她就隐隐感觉到,他其实是享受鲜血和厮杀的——仿佛演练过千百遍,一靠近就忍不住兴奋起来。

她只担心如果战斗拖得时间太长,何安朗的凶性被激发出来,很有可能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来。

也许......清琬搓搓手指,他本身就是魔,所谓堕魔,不过是他恢复了本源形态而已。

在清琬看不到的地方,何安朗快要藏不住的尾巴和犄角都被慢慢收了起来。

既然这是她的要求,那自己就勉为其难再隐藏一段时间。何安朗伸出腥红的长舌,舔了舔沾在嘴角的血液。

血的味道......

他整个人像是一只被唤醒的雄狮,原本俊朗沉稳的相貌,此时看上去竟有些邪肆张狂。

心性坚定,道心稳固,这么好的猎物......真是可惜了。

“比赛,开始——”


这场战斗结束的比清琬想象中的要早,看来之前他都隐藏了自己的实力。

看着下了台的何安朗,清琬迎上前去,递出一瓶丹药:“吃一点吧,接下来还有场恶战。”

何安朗没有拒绝,直接收下了。

第一轮的淘汰已经进行完毕,此时场上只剩下了三人:何安朗、白清荷和一名叫华信的弟子。

这一场是混战,站到最后的人就是这次宗门大比的冠军。

何安朗刚刚根本没使多少力气,现在看上去状态还可以,白清荷根本就没有参与战斗,只有那个华信在上一场是真的经历了生死搏斗,现在浑身都是血迹,只用着丹药撑着一口气吊着。

他是从外门一直走到了现在,在之前没有人相信他真的能做到这一步。所以即使明知不可能,他也要试一试——找那个男弟子结盟,未必没有赢的机会。

“兄弟,我们结个盟,先对付那个女弟子,赢了之后奖励都归你,我只要那个冠军头衔......怎么样?”华信明白,自己现在这幅样子已是强弩之末,想要那些奖励还要看自己有没有命拿。不如只要那个冠军头衔。

他想要一个能够进入内门的机会......即使冒着丢掉性命的风险。

听了他这话,何安朗还没有什么反应,白清荷就哈哈大笑起来:“你肯定是外门弟子吧?难道你不知道,我们两个是一个师尊教出来的?要结盟也是我们结盟,把你踢出局之后奖励平分!”

华信心都凉了,且不说别的,如果现在就拿自己开刀,内门弟子是别想了,说不定还会丢掉自己的一条性命。

不如直接认输。

宗门大比又不止这一届。

没等华信开口,何安朗就懒洋洋道:“先不说什么同门情谊,两个内门弟子欺负外门弟子说出来岂不是让人家笑掉大牙了?”

他右手一甩,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就朝着白清荷攻去:“另外,我的奖励可不想和别人平分!”

眼看着这两个人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华信赶忙挪的远了一些,生怕自己遭到波及。

“何安朗,你疯了?!我是你师姐!!”白清荷没想到这疯子真的上来就打,慌忙拿出自己的本命宝剑格挡,一怒之下口不择言,“你比我晚十年进门,再这样就别怪我打得你满地找牙了!”

“呵,满地找牙?”何安朗往后退了一步,卸掉白清荷的攻势,向右转身,虚晃一下就是一个暴冲——

白清荷毫无防备的被何安朗直接踹出了十米远,身形颤了颤,吐出一口精血。

她抬头怒吼:“何安朗,你真的要......”

迎接她的是一柄从上方劈下来的剑。

白清荷狼狈躲过,被来了这么几下,也歇了劝说他的心思,开始认真打斗起来,左右自己多学了十年,不会输的。

见她终于停了说教的心思,何安朗笑道:“这才对嘛,格斗场上讲究什么同门情谊,狗屁不通!”

刚刚因为清琬的嘱咐,他根本就没有尽兴,现在跟白清荷对打,在女主光环下,白清荷常常险之又险的躲过自己的杀招,一次两次是巧合,三次四次呢?

这有趣的现象久违的引起了何安朗的探究欲,他下手越来越狠,几乎没给白清荷留出生路。

瑾渊坐在高台上,看着台上正在厮杀的二弟子和三弟子,掏出佛珠转了转,闭上眼睛:“因果循环,因果循环,不可强行干扰......”

台上的白清荷却在这险象环生的杀招里走了神。

她向高台上的师尊看去,却只看见他紧闭的双眼。

师尊他......怎样才能看到自己呢?

是不是只要受了伤,自己就能得到他全然的关注与爱护了?

白清荷想到这里,魔怔了一样,直直的就朝着何安朗的剑尖上撞。

只要受了伤,只要受了伤......

她知道自己这个样子不太对劲,但她不想停下。

何安朗没有注意到白清荷的异样,可是看到她向自己的方向过来,却根本没有收剑的意思,直接了当的向前一捅——

是利器穿过血肉的声音,美妙又刺激。

何安朗近乎陶醉的听着这道声音,却猛地反应过来,抬过白清荷的手腕在自己的肩上也刺了一道——虽然跟白清荷身上的伤比起来微乎其微。

这样就好了,何安朗满意一笑,想陷害他,让瑾渊罚自己?不存在的!嘿,他也受伤了!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众人反应过来,双方都已经负伤,最终的赢家竟然是一直苟到最后的华信!

华信也遵守诺言,把除了冠军头衔剩下的奖励都给了何安朗。他也没有客气,照单全收。

“你们花落峰的弟子都很重情义啊......”长老们相视一眼,都干笑起来,“不光大弟子是难得的旷世奇才,连门下的二弟子三弟子都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意伤害对方,瑾渊道君,您真是教导有方啊!”

瑾渊头疼的厉害:“弟子顽劣,还请众位长老不要放在心上。”

宗门大比就以这样近乎戏谑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瑾渊叹了口气,走上台,抱起白清荷对着清琬吩咐道:“你照顾一下何安朗,为师去去就回。”

白清荷尚存一分意识,在感知到自己是在师尊怀里躺着时,满足的晕了过去。

台上根本没事的何安朗和过来给他检查伤口的清琬面面相觑。

“师姐,我已经没事了......”何安朗推拒着,开玩笑,伤口已经愈合了,现在让她看到了怎么解释啊!

清琬坚持要查看,甚至何安朗不同意之后还要上手强行扒衣服。

传说魔有很强的恢复能力,她倒要仔细看看!

何安朗无奈,他之前对战白清荷已经有点嫌疑了,那还能用自己有天赋掩盖过去,现在面对的是离合三段的清琬,自己要是还能挣脱的话岂不是直接给对方送把柄?!

权衡了一下,他最终放弃挣扎,任由清琬扒下自己肩头的衣服。

少年的身材瘦削匀称,骨架上附着一层薄薄的皮肉,清琬扒开衣服,那里果然是光洁一片,连块疤痕都没有留下。

“这个,其实我可以解释的......”少年讪笑着,听在清琬耳朵里,无端的就多了几分心虚。

她抿着唇没有说话,右手带动气流在少年的肩上划下气刃。

皮肉翻开,血液流出,一滴一滴,就像绽放在月光下的罂粟,迷人又美丽。

少年没再说话,他害怕自己一开口就是忍不住的口水吞咽声。

清琬却没有注意这些,她看着指尖沾染上的血液,很鲜艳的颜色,纯度很高,红的发黑。

她的心沉了下去,这果然是一只魔族,一只高阶的魔族。


要不要现在就揭发他?清琬有些犹豫,自己想到就去验证了,却没有想过,自己知道他是魔族之后,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换言之,就算自己不揭发他,他会放过自己吗?

她这时有点后悔自己的莽撞了,她抬起头去看何安朗的反应,将对方还没来得及收起的嗜血和兴奋尽收眼底。

她忍住想骂他变态的冲动,尽量自然的说道:“我知道你的身体有很多秘密,但是这却不能都以天赋解释。现在再划一刀,也好去和师尊交差。”

都已经看出了自己的身份了,为什么不说呢?

难道她真的喜欢自己到了这个地步?

何安朗眨眨眼,又变成了那个性格沉稳的师弟,仿佛刚刚清琬只是眼花:“我知道的,谢谢师姐。”

他在清琬的支撑下站了起来,二人一道回了花落峰。

花落峰的主殿内,白清荷躺在瑾渊的床上,身体里流出的血液染红了身下的被褥。

真的很疼,但她还是笑着的。

瑾渊叹了口气,转身拧了帕子为她擦拭额头上疼出的冷汗。朝夕相处了十五年,自己这个女弟子有多怕疼他不是不知道的。

正因为自己知道,所以才明白事实根本就不是外面长老们说的那样“兄友弟恭”。

看她还在床上嬉皮笑脸,瑾渊还是忍不住训斥:“你是不是傻?明知道疼,还往那剑上撞!”

“师尊,这伤可疼了,不过要是你一直都在我身边,我就不疼了。”白清荷痴痴的看着瑾渊,眼中是一片深情。

瑾渊放下帕子,语气难得严厉:“为师最后说一遍,你那些心思都给我收起来!这是最后一次,下次再有这样,别怪我不念我们师徒情分!”

他还是知道了。

白清荷现在脑海里只回荡着这一句话,小脸煞白。

自己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会怎么看自己?

他不仅知道,还用这种方式拒绝了她。先前甜蜜的隐秘心思此刻化为苦果,不管她愿不愿意都被悉数咽下。

瑾渊看着这个自己投入最多心力的弟子,对方此刻身负重伤,猛然之间又被他说破了心思,白着一张小脸蜷在床褥上,心也跟着抽痛起来。

白清荷眼里泪光闪烁:“你都知道了?”

她没有选择回避这个话题,直截了当。

“是,我都知道了,清荷,我对你,也只是长辈的爱护情谊,况且你我之间师徒身份不可跨越......”

“我会好好想想的,但这段时间,师尊,你能不能陪在我身边?”白清荷不想继续听他拒绝自己的话,泪眼婆娑。

“......好,但愿你能够想想清楚。你毕竟还小,会把仰慕和爱慕混为一谈......我不再说了,你好好休息吧。”

只是虽然拒绝了她,自己为什么也会跟着难过呢?

殿内是令人窒息的沉默,殿外清琬和何安朗已经到了。

“参见师尊。”

瑾渊还没有搞清楚自己心里的那股陌生感情从何而来,见到何安朗之后怒火全部爆发:“孽徒,还不快跪下!”

如若不是自己把这三弟子带进了门,这会儿也不会出这样多的乱子。当日想着他是个沉稳刚毅的,没想到却是自己看走了眼!

“弟子何罪之有?弟子不跪!”何安朗没有惊慌,只是用一双少年清透的眼看着瑾渊。

“你何罪之有?你二师姐还在床上躺着!宗门大比点到即止,即使你是第一次参赛也应该知道才是,更别说这是与你同一峰出来的你的直系师姐!下手如此狠毒,我真后悔当日里收了你为徒!”瑾渊右手一挥,一根通体漆黑的蚀骨鞭就显现出来,他不欲多言,挥鞭上去就要打杀了三弟子。

在鞭子即将挥到何安朗身上的时候,他打算硬生生承受下这一鞭,眼前却划过一道倩影——是清琬,硬生生替他挡下了这一鞭。

何安朗瞳孔蓦地一缩,伸手接住清琬将要倒下的身体。

“清琬!!”即使瑾渊在最后收了几分力道,那鞭子也足以把清琬打成重伤。他扔下鞭子,就要过来查看清琬的伤势。

清琬却在何安朗的臂膀里站了起来,直直的跪下身去,嘴里不住地咳着血:“师尊,是弟子没有教好三师弟,您要责罚,也是先责罚弟子。弟子自知罪孽深重,没办法看着三师弟为弟子承受这一鞭。”

瑾渊哪里听不出清琬的意思,这分明就是在埋怨自己的偏心。

她和白清荷闹矛盾,自己总是想着劝和,不顾她受到的委屈;现在大家都知道是白清荷自己要往何安朗的剑上撞的,他不责罚白清荷也就算了,现在还想杀了自己的三弟子。

清琬,可能已经对他心寒了罢?

瑾渊后退两步,摇摇头,拿出伤药:“罢了,都是为师的错,你先上药。”

“多谢师尊,弟子不用了。离合三段,已经到了出去历练的门槛了,等伤养好之后,弟子会下山历练,不劳师尊挂心了。”清琬又站起身来,对着在床上装睡的白清荷道:“二师妹,你就在此好好养伤,我替三师弟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说完没有理会瑾渊的挽留,被何安朗搀扶着走出去了。

清琬并不是伤心,她也只是个外界幽魂,对瑾渊的偏心没什么感觉,再说了他们毕竟是官配,做出这样的举动很正常。她只是害怕何安朗被抽一下之后再次发狂,这才上前挡了那一下,还别说,这男主心挺狠啊,能下这样的杀手,嘶......真的挺疼的。

被扶到偏殿之后,何安朗给她上了伤药之后,站在床前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离开。清琬心里盘算着怎么样找个由头把何安朗这个定时炸弹骗下山好给男女主腾出时间培养感情,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何安朗回到自己房间里,布下结界之后才按捺不住地低吼一声,爆开了身上的衣服。

犄角、尾巴、以及高阶魔族特有的金色眼睛都显现出来。

忍着体内暴动粗喘了几声,他翻手为爪,在手腕处狠狠一剌,那皮肉绽开,直接破开一个口子,鲜血从其中争先恐后的流了出来。

他又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接着,血液划过瓶身发出刺啦的爆破声,持久不息。

等到终于灌满一个瓶子他才停止自虐,魔族的特征都收了起来——他又变成了那个沉稳的少年,只是眼睛里还泛有金光。

清琬......你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他抬起手腕舔了舔,眸中却没有笑意。

不管怎么样,千方百计地引起了我的注意,你注定不可能安然离开。

死,或者说,做我的藏品。


清琬伤好之后,就向瑾渊请辞,态度坚决。瑾渊见拒绝不了,自己又得在花落峰陪着受伤的二弟子,不能出去,心下叹息一声,赐给她很多保命的宝物,就随她去了。

在清琬走后一个月,何安朗也不知所踪,瑾渊发现之后也并不想管,左右护山大阵以何安朗现在的实力也破不开,人肯定是在宗门内的,许是闹了脾气也说不定,现在应付一个白清荷就够他受的了,在把何安朗找回来岂不是增添负担?

怀抱着这样的心思,瑾渊也就根本没有发现何安朗已经离开了宗门。

话又说了回来,林菀向瑾渊请辞的时候还在想着自己要怎么样才能把何安朗带出来,结果当她在护山大阵外徘徊的第二天,灰头土脸的少年就昏迷着从一个草丛里滚了出来,脸上还带着伤。

那少年赫然就是何安朗。

见此清琬二话不说,扛起何安朗就开始赶路,恨不得离这个雁杳宗越远越好。

等到何安朗“悠悠转醒”,林菀已经扛着他跑到了人族和魔界的交界处。

闻着空气中特有的魔族的味道——混杂着色欲、鲜血和暴动,何安朗几乎都要压制不住自己体内的魔族力量。

他佯装无知:“师姐,这是哪里?”

清琬扭头逼近,和他的脸庞不过三寸距离:“何安朗,已经到了这里,你还要再跟我装傻吗?”

她已经进入了魔族的不安全距离,任何进入这个距离的活物,只要这位魔族有能力绝对会奋起反杀。

奇怪的是,何安朗却并没有这种冲动,反而隐隐地感到兴奋。

至于在兴奋些什么,估计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他的喉结滚动,低下眼睛,不想让清琬发现他兴奋的神色:“没......师姐你在说些什么啊,我听不懂。”

不管是诈他也好,真的发觉了也罢,现在装傻就是最好的选择。

清琬无语,稍稍退开了身子,直视何安朗:“我不管你来雁杳宗到底是什么目的,总之把你的狐狸尾巴给我藏好了,真出了什么事,我可不会看在情面上帮你擦屁股。”

“这自然不需要师姐担心,”听明白清琬可能是在更早的时候就发现了自己的身份,特意选了这个地方就是为了警告他,何安朗脸上的笑意淡了些,“我的目的已经达成,现在就可以从雁杳宗退出来。只是还请师姐满足我的一个愿望。”

“你有什么愿望需要我来满足?”清琬很奇怪,说起来她和何安朗严格意义上并没有除了修炼之外的其他交流,她实在猜不到为什么何安朗的愿望会与她相关。

“我想要你陪我待在魔域,”话音刚落,看到清琬脸上不愉的神色又补充了一句,“三年,以三年为期,三年一到,我立马就放你走。”

清琬思考片刻,还是决定答应下来:“我答应你,但是你要保证我在魔域的安全。”

留在这里可以牵制住何安朗,但是男女主那边的剧情进度自己还需要随时掌控,不能时间太久,况且自己如果一不小心死在魔域了,那可就没有人能替她完成任务了。

何安朗欣然应允,没等清琬反应过来,拉着她的手就进入了魔域。

清琬好奇的打量四周,觉得魔域的人除了好斗嗜血,和人间的普通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强者为尊,在这里,谁的拳头大,谁就说了算。

何安朗自知已经暴露,便也不再继续掩饰实力,太虚四阶的威压散发出来,所到之处没有魔人敢直视他的眼睛。

因为他的特别照顾,清琬并没有受到很大影响,只是更加好奇他进入雁杳宗的目的了。

实力这么强悍,为什么还要装作是低阶弟子处处受人压制?

清琬不知道的是,何安朗的父亲是魔域的四大魔王之一,犹以预言之术闻名于魔域。在何安朗成年之前,他的父亲告诉他要悄悄进入雁杳宗寻找自己的机缘——他的情劫就在雁杳宗,得之则生,弗得则死。

并且人魔千年一战也系在他的情劫上,希望他可以慎重对待。

在父亲的指点下,何安朗选择在五年前进入雁杳宗做一名亲传弟子,寻找自己的命定之人。他都已经想好了,如果那个女人不爱自己,那就杀了她,也好过自己被纠缠折磨。

见到白清荷的那一瞬间,何安朗有一种直觉——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但是很快,他又被清琬吸引了目光。

她性情坚毅,天赋卓绝,在指点自己修炼的时候总是十分认真,在和清琬的相处之中,他发现自己好像并不讨厌她......在知道她有可能喜欢自己的时候还隐隐有些兴奋。

直到清琬为他挡下那一鞭。

何安朗下了决心:他要把清琬带回魔域,如果她真的是自己的命定之人,那自然再好不过;如果不是,那就再把有嫌疑的白清荷掳过来,总归看了雁杳宗上下,也只有这两个女人让他有那种奇奇怪怪的感觉。

清琬并不知道何安朗心里打的小算盘,她跟在何安朗的身边,大家都以为她是何安朗的宠妾,自然不敢冒犯。

她觉得好没意思,一眼望去都是低着的黑压压的头颅。

清琬拽拽何安朗的袖子:“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去见我的父亲。”

清琬点点头,她自己并不是那种多话的性子,得了答案就没有继续追问,沉下心来运转体内功法。

说来也奇怪,魔域里面没有人间的那种仙气袅袅,反而是混沌之气要多一些。

这混沌之气融合了魔气、仙气和普通修士修炼所要用到的灵气,清琬要把这些气息统统剥离才能吸收到像在人间一样纯净的灵气。

这会儿修炼上了头,清琬根本就没有时间搭理何安朗。男人想象中清琬缠着问他魔域的种种,而他耐心回答得到了清琬的崇拜这种温馨的画面并没有出现,路上有的只是一个沉默的高大魔族和他身边闭目修炼的娇小女人。

“已经到了,师姐,你跟着我来。”不知走了多久,何安朗终于停下脚步,叫醒了一旁入定的清琬。

清琬睁眼,看着面前挂着的“何府”牌匾,跟上何安朗一脚踏进了魔气萦绕的府邸。


一路穿过游廊厅堂,除了那种让清琬很不适应的魔气,这就是一个人间的大户人家的装潢——就连审美也十分一致。

为何魔族会和人类这么相像?清琬心里缓缓升起一个疑问,不过没等她疑惑多久,她就见到了能够给予她答案的人——何安朗的父亲,何崇明。

他看起来太像是一个正常人了,只除了那双能够洞察一切的金色眼眸。

“回来了。”他抬眼扫了一下何安朗,似乎对他带回来的人选毫不惊讶。

“父亲,是她吗?”何安朗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清琬不明所以。

“不是她,但也可以是她。”何崇明右手轻叩桌子,“在这之前,你需要先把白清荷绑回来,这是天道既定的命数,改不得。”

这句话倒是让清琬回过神来,眼睛小心的打量着这位看破天机的男人。

“你现在就去,她是你认定的人,那我自会护她周全。”何崇明一句话就打消了何安朗的疑虑。

他低下头思索片刻,刚要转身对清琬说些什么,清琬却先开了口:“你有什么事自去做,我已经答应你在这魔域三年就不会反悔,只盼着你做事能够有些分寸,可别连累了我才好。”

清琬已经从刚刚何崇明的话里清楚地知道,白清荷作为人魔大战的导火索的命运已经不可避免,既然如此,瑾渊也总会来到魔域拯救白清荷,那自己也只要在这里等着他们就好。

何安朗听她这样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师姐,从人界回来的时候,我会给你带你最喜欢吃的桂花糕。”

三月。

传说雁杳宗被一只高阶魔族袭击,还掳走了他们宗内修为最高的瑾渊道君的二弟子!人界议论纷纷,猜测这是不是魔族要再次发动人魔大战的讯号。

雁杳宗内。

“胡闹!简直胡闹!瑾渊,你说说,当初收弟子的时候,怎么就没有看出来他是一只魔呢?现在好了,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来看我们的笑话,在人界又会引起多大的恐慌!”玉虚真人在主殿内大发雷霆,显然是生气极了。

“是师弟治下不严,这次出兵,师弟愿意带头领兵进入魔界,也算是师出有名。”瑾渊道君虽然面色还是淡淡的看不出表情,但玉虚真人知道,他拿师弟的情分来说话,显然就是已经服软了。

魔族伪装手段颇多,他察觉不到也是十分正常,不说他,自己宗内上下哪里有人知道呢?

玉虚真人叹息一声,摆摆手:“这事就交由你来办,将功补过罢。”

不到一个月,瑾渊整军待发,在没人看到的地方,眉梢眼角都是忧愁和焦急。

这一个月,没有白清荷天天在自己耳边吵吵,他才发现自己对她的感情好像早就超出了师徒的范畴。

即使是换成清琬,自己也不会这么激动。

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了自己的弟子?瑾渊苦笑。他们之间隔着世俗偏见,又怎么会真的能有好结局呢?

清荷那么胆小怕疼,自己不在她的身边,她一定会很难过的吧?

心疼和挣扎纠缠,他不想耽误了这个女孩,即使她曾经明确地表示过喜欢。

不能继续想下去了,现在救人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瑾渊又加快了行军速度,让跟在他身后一众撑场子的修士们不禁感叹瑾渊的仁厚博大。

三天后,站在人魔交界处,瑾渊放开灵力,千里传音:“何安朗——把白清荷交出来,此事既往不咎,否则我人界纠集人马,定要踏平你这蝇营之地!”

何安朗早就等着这一天,他悬空而立,表情戏谑:“瑾渊道君这么担心你的二弟子啊?那好啊,用你人界一半修炼资源来换,否则免谈!”

瑾渊当然不同意,事实上就算他同意了,他身后的这些人也不会同意。

他咬紧牙关,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我劝你快把她交出来,不要不识好歹!”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何安朗很不爽,“你别忘了白清荷还在我手上,我要她有什么样的待遇完全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

为了满足他的恶趣味,何安朗还幻化出一片光幕,上面俨然就是白清荷被吊起来鞭打的画面。

“逆徒,你敢!”瑾渊目眦欲裂,下意识就要攻击何安朗。

“啧,怎么还是学不乖?”他皱起眉头,随手一捞,就把白清荷挡在自己面前。

瑾渊看着自己面前距离不到三尺的白清荷,还是咬牙放下了手,随即急切地问道:“清荷,你有没有事?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白清荷看到师尊竟然亲自过来救她,眼眶里的泪水早就在绕着圈圈打转,听见这句关怀备至的话语,当即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要不是这么多人在场,她都恨不得直接扑到瑾渊怀里倾诉委屈。

“你哭什么?在魔域我不是好吃好喝的招待你?”何安朗很是无语,她这样就像是自己真的对她做了什么一样。

“师尊,我没受什么委屈。”白清荷抹着眼泪说,“你不用过来救我的。”

何安朗懒得看他们来这一出,不耐烦的直接打断:“我说你们,够了啊,别整的就像那失散多年的道侣似的。我就那些条件,爱答应不答应。”

他伸出右手一吸,白清荷被他掐着脖子提了起来,悬在半空之中吃力的挣扎。

“清荷!”瑾渊瞳孔狠狠一缩。

“别现在在这里摆这幅嘴脸,真的想要救你徒弟,就按我说的做,不然......等到魔界覆灭之后,你再来救你徒弟吧!”

何安朗带着白清荷一路大笑远去。

瑾渊看着二人的背影,握紧拳头:要是他有权力就好了,有了权力、地位和数不胜数的修炼资源,他就不会连自己的徒弟都护不住,更别说,他现在才发现自己对她的感情远远超过了当初的清琬......

瑾渊闭了闭眼,隐隐有堕魔的趋势。

“回宗,商讨攻打魔界一事。”他压下心底的那些情感和欲望,在大家眼里,他还是那个清冷的瑾渊道君。

半年之后,修真界正式吹响了攻打魔界的号角。

带头的仍然是瑾渊道君,只是和半年之前的他相比,更多了些肃杀和冷酷。

魔界是只能魔族通过的,要想进入魔界,必须要有魔族带头进入。

可是混迹在人界的魔族都十分善于伪装,能被他们抓到还没被杀掉的实在是没有几个。更何况魔族虽然奸诈阴险,但从不做背叛本族的事情——即使有时候他们也会残害同类。

对于这样的魔族,修士们都有些难以下手,瑾渊道君只一句话就打消了他们的顾虑:“如此魔族,放在人间岂不是祸害苍生?据我所知,魔界入口并不需要是活的魔族,他不愿意,那就抓起来,在进攻当日祭旗,壮大我军威势,后果自由我一人承担。”


如此,没有修士敢再有异议。

即使有人觉得太过残忍,幸存下来的不过五六只魔族,而他们则是有上万大军,要撑到这些人都进入魔界,这些魔族会承受多么大的痛苦?

——被慢慢放血,体会死亡的痛苦,还要看着这些人进入自己的家园,屠戮他们的同胞。

可那是魔族啊,传说中十恶不赦的魔族,怎么能对他们有所怜悯呢?

进攻当日,一切都十分顺利,十万修士全部进入魔界,但是魔界贫瘠的灵力让他们根本使不出什么强大杀招,只能和这些魔族比拼肉体强度。

可他们又怎么能比得过长期在这里生活的魔族?

是以,尽管有十万大军,双方战力仍然胶着。

进入魔界,瑾渊完全没有去管那些和魔族厮杀的修士,他在找白清荷。

清荷,你究竟在哪里?

这种焦急的心情无法表现在脸上,但却在他的方寸大乱中显露无疑。瑾渊在魔界转了大半圈,才最终找到了何府。

而这段时间完全足够何安朗做好两手准备了。

瑾渊杀进何府的时候,何安朗就坐在那里等他,好像早有预料。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你把清荷藏在哪里了?”

他上前猛冲一步,拽住何安朗的衣襟,眼神中透着彻骨的寒意。

“想要白清荷?自己去找啊!好心提醒你一句,若是去的晚了,她可能就没命了哦~”即使心中再恨,瑾渊还是松开了何安朗,转身寻找起来。

“救救我......我还不想死......”女子的哭泣低吟传来。

瑾渊凝神,立马朝着那个方向奔去——那就是白清荷的声音,他绝不会认错!

一脚踢开房门,在一张大床上,瑾渊看见了衣不蔽体的白清荷。

她闭着眼在床上,神情痛苦。瑾渊的心都要碎了。

他想起何安朗的话,鼻尖嗅到一缕暗香,心里猛地一惊:这是修真界早就失传了的媚香的强烈版本!嗅到此香者必须通过男女交合才能解除药效,但是交合完毕,男女双方都会损失一半修为。严重者可能终生残废,此生再与修仙无缘。

这媚香因为使用过于隐蔽,效果又十分狠烈,早就被修真界禁用了的,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何安朗这是要让他在白清荷的性命和战争胜利之前做出选择!

女子一声惊呼,唤回了瑾渊的心神。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多拖一分钟,清荷就多一分残废的可能性。

没有继续犹豫,他布下结界,抬脚朝着白清荷走去。

他现在不想想别的,他只知道,他要救白清荷。

何安朗盯完这边,确定瑾渊一时半会脱不了身,他扬起一个嗜血的微笑,自己走上战场。

正面战场上因为瑾渊没有参战,再加上何安朗和魔族的场地优势,修士们被打的落花流水。

魔族结界只对进入的人设置限制,出去倒是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剩下的修士们看势不对,屁滚尿流的跑了。

“想出去,在修真界生活的,扒了这些人的衣服穿上,废除魔功,修炼灵法。出去了,便不再是我魔界之人。”

何安朗看着陆陆续续地有魔族开始穿上修士的衣服,自戳丹田,眼里都是对平凡生活的渴望。有选择的话,谁会想过在刀尖上舔血的生活呢?

还别说,这么一穿,看起来倒是人模狗样的,你不说我不说,跟普通修士没有多大区别。

事实上,又有多大区别呢?

何安朗笑着笑着,眼角有了湿意。

还有些魔族不愿意进入人间,何安朗也随他们去了,这只是一个契机,千年人魔之战,这一战,是魔族胜利了,为了普通魔人想要的生活,他们还失去了战力。

下一个一千年呢?

魔族本就与人族处于一个体系,没有了白清荷和瑾渊,还会有别人。

分久必合,分久必合啊。

——

清琬来完成任务了。

男女主感情的进度条还差最后一点,让瑾渊为白清荷放弃师尊之位也就差她这临门一脚了。

在外面装模作样的打了几架,她“误打误撞”地闯入了瑾渊和白清荷所在的屋子。

知道两人刚刚做完好事,现在正是小意温存,清琬也不得不打断他们。

她站在门口小声喊道:“有人吗?”

屋内的两个人均是一僵,尤其是瑾渊,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要坐起来穿衣服,引得白清荷酸水直冒。

“师尊,我知道你是为了救我才......我不用你负责的,我不会缠着你的。”白清荷赌气就要穿衣服离开。

瑾渊知道是自己刚刚下意识的动作伤到她了,叹气一声。

他吻了吻她的发顶,把人搂在怀里哄道:“清荷,我不是那个意思,虽然不好意思说出来,但我还是想要告诉你,我心悦你。我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我的大弟子而已。毕竟,修真界对师徒恋是明令禁止的,我不想你因为这个受到伤害。”

......

清琬可不管他们二人在屋内说什么悄悄话,掐着时间,等到差不多了就进了房间,果然,师徒二人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屋内等着她了。

“师尊?你怎么会在这里?”清琬表现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他们都说师尊你......抱歉,师尊,是我多嘴了。”

瑾渊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清琬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出去历练了吗?”

“师尊......我听说你们要来救白师妹,攻打魔界,我就也跟着混进来,想出一份力。”清琬有些不好意思,说着又想起了什么,难过的低下了头,“师尊,魔族打赢了,我们的人基本上都被杀光了,弟子实力不济,被人追着撵到了此处,见屋内无人才想进来歇一会儿......”

她没有继续说话,显然是看到了瑾渊搂在白清荷腰间的手。

虽然很震惊,但是因为不能随意评论自己的师尊,一张脸憋得通红。

为今之计,也只有解除自己的师尊之位,这样才能够给白清荷足够的安全感。

瑾渊暗叹一声,做出了自己早在闻到媚香时就有的选择。

他解下自己腰间象征着雁杳宗长老之位那块玉佩,郑重的交给清琬:“清琬,这是为师交给你的最后一件事。是我对不起宗门对我的信任,我愿意引咎辞职,还请你把这个信物带给宗门,就让大家以为我死在了这场战斗之中吧。”

清琬没有说话,安静的接下这枚玉佩。

在接过玉佩的那一刻,系统提示她任务完成,十分钟之后就要返回任务空间,送回玉佩的任务由复制体完成。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要去跟何安朗道个别。


在清琬说出自己要走的时候,何安朗并没有很惊讶的反应,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样,平静的过分。

他没有问“你是否曾经爱过我”这样的蠢话,只是提出了一个要求:“你没有遵守你的诺言,作为交换,我想喝光你的血。”

与其说是交换,不如说是惩罚。

清琬犹豫了一下,在知道自己的身死不会影响到后续剧情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当然可以。”

毕竟自己的任务能够完成,何安朗还是帮了很大的忙的。

自己回到空间之后,这具躯壳也没有什么用了,不如就做个顺水人情。

何安朗慢慢靠近,双臂一展,将本就娇小的她拥进怀里。

他用指腹摩挲着清琬脖子上的血管,缓慢而暧昧,像是在考量从哪里下口,流出的鲜血才更加美味。

良久,他终于选好了位置,清琬扭了扭身体,何安朗却按住她,低头在她脖间嗅了嗅,伸出尖利的牙齿扎入她的动脉。

说不疼肯定是假的,清琬感受着那种生命力急速流失的衰颓,想要挣扎,男人的力道却大的让她根本挣不开,牙齿更深入几寸,贪婪的吞咽着,像是沙漠旅人见到了绿洲。

她痛的都有些耳鸣,意识恍惚之间,在脱离世界的最后几秒,她看向已经餍足的男人,嘴角还沾着血迹。

四目对视之间,她看到了那双熟悉的金色眸子。

——番外:魔族来源——

魔族本与人族同根同源。

这是何崇明告诉清琬的。

在很久很久以前,整个大陆还是完整的一块,不分什么人族魔族。

然而有一天,上天降下神罚,用九天神雷把大陆劈作两个部分,一块陆地只占全部大陆的十分之一,另外一块是全大陆的十分之九。

那十分之一的大陆上传说藏着成为神明的秘密,但是雷霆密布,人们把它称为神落之地——神明也要陨落的地方。

因为神落之地实在太过危险,但是当时的凡间王室贵族,修真界的太虚大能们都太想知道神落之地的秘密了,于是他们就想出一个方法——把“有罪”的普通人和修士全部发配神落之地,让他们带上限制行动和修为的锁灵铐进入神落之地,探索到成神的秘密才能回来,不然就永远的待在那里。

结果可想而知,在神落之地存活下来的十不足一,但是这些活下来的人类全部都有着嗜血好斗的本性。

随着活下来的人类越来越多,他们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他们体内的灵力全部因为锁灵铐和另一股不知名力量限制了,完全使用不了。

不甘心就这样死亡的人们潜心摸索,终于找到了另一种修炼方法——这就是人们所说的魔功。

这些人也自称魔族,因为他们本就不是神明眷顾之人。

这些人在神落之地努力生存,突然有一天,天空上面常年盘踞的雷霆消失不见,大家都说是神明的秘密消失了,这些守护之雷也就跟着消失了。

魔族奔走相告,弹冠相庆。

自此,人界不再向神落之地运送罪犯,魔族们也空前的壮大起来。

一切都平静祥和,直到第一次人魔之战。

那些贪婪的人类不相信成为神明的契机就这样消失不见,他们更加倾向于是有人拿走了这个秘密。

为了一己私欲,他们发动了第一次人魔之战,放言如果魔族们交出神明的秘密,就饶他们不死。

如果有,魔族又怎么会被人骑在脑袋上欺负?

一言不合,双方就打了起来。

魔族虽然魔功厉害,但是在修真界里打没有魔力加持,很快就败下阵来。

修士们闯进魔界搜寻无果,骂骂咧咧的就出来了。

可人的贪欲是无穷的,又有人说,可能是一千年那个秘密才会出现一次寻找有缘人,于是几乎每隔千年,人魔之战都要爆发一次。

魔族为了防止外界进攻花费巨大人力制造了人魔交界处的“身份识别证明”——只有修炼魔功的人才能进入。

但这只是螳臂挡车,因为欲望,魔族就这样艰难的生存着。

“那你为什么要主动挑起人魔之战呢?”清琬好奇。

“为了掌握先机。我们不能做任人摆布的棋子,我想要魔族的普通人也能有希望地好好活着。”说出这话的何崇明和清琬印象之中的魔界中人相差甚远。

“很奇怪是吗?我也没有想到我会有这样的可笑想法。但是想到了就去做,我们魔族从来不瞻前顾后。”何崇明微笑,“除了高等魔族因为污染强化生长出了犄角、尾巴以及变异的金色眼眸,我们和修真界的普通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没有任何区别,清琬在心里默默回答。

“等到有一天,魔界里是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时候,他们就会发现,这不过只是一片被天雷劈了多年的荒瘠土地罢了。成神的秘密,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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