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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无鞘之剑

发表时间: 2023-01-28

田远桥微笑说道:“勾大哥真是见多识广,我今天受益匪浅!只是我很愚钝,实在还不了解,为什么勾大哥冲着这柄剑,就高抬贵手,放过在下?”

勾名说道:

“我还有说出这柄剑的来历。”

田远桥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勾名的眼神停在围无水的脸上说道:

这柄剑更早的来历,我不清楚,自我见过这柄剑的时侯,它是属于节度使田大人的传家之宝!”

众人“嘎”了一声,起了骚动。

田远桥依然保持管那份微笑说道:

“勾大哥不会怀疑我是盗自田大人的宝吧!

勾名说道:“节度使府邸有很多宝物,其中有两柄宝剑,一柄是‘湛卢’,大名鼎鼎,用不着我多说。一柄没有名字,甚至

没有剑鞘,后来不知节度使麾下那个好事的女人,为这柄剑起了个名字,叫做‘无鞘之剑’,剑而无鞘,是时时都是在‘出鞘’的情况之中,‘剑出鞘’杀气太重,主凶。

因此,这柄‘无鞘之剑?就被节度使冷落而深藏。据说,不知何时,‘无鞘之剑’竟然遗失了...…”

田远桥缓缓而深沉地接着说道:

“勾大哥,‘无鞘之剑’不是遗失,而是你们节度使大人将这柄主凶的‘无鞘之剑',当作聘礼,送给了潞州节度使,也就是田大人的亲家薛松了。”

勾名说道:“如此说来,这柄剑的来历下半截要由田兄来说明了。”

田远桥摇摇头说道:“说实话,我只知道这么多。至于这柄剑为何会到我恩师手中…...”

勾名立即接过来说道,“令师何方高人?”

田远桥正色说道:

“很抱歉!我的恩师隐居世外,不染尘嚣,真正与世无争,我不能说出他老人家的名讳。”

勾名说道:“田兄!事实已经很明显,你这柄“无鞘之剑”极有可能是潞州薛大人所赐,如果不是令师...…”

田远桥脸色一沉,断然说道:

“勾大哥!请你不要辱及我的恩师!

勾名说道:“抱款!我只是这样的推想而已。方才我说过,冲着田兄亮出这柄‘无鞘之剑?,我勾某担当了一切,今天的事,到此一笔勾销。”

田远桥说道:

“勾大哥息事宁人,我自然听从。”

勾名哈哈说道:

“田兄!我勾名是个小人物,今天冒然担当起这个担子,断了两根落魂鞭,算他们学了一次乖,不再追究。我这么做,为的就是要交你这样一位朋友。”

田远桥说道:“无论如何勾大哥这番盛情,我很感谢!不过我还必须说明白:两根断魂鞭是为何而断?值得‘外宅男反省!

‘无鞘之剑’也不能由于勾大哥如此一说,就可以定我的罪名。至于说我出言批评时政,勾大哥!那恐怕还是我最留口德的说法了。”

勾名皱起一双浓眉,有了不悦之意说道:

“田兄!你的话我听不懂,你是说我的担当是多余的?田兄!我已经说过,在魏州像你这种情形,随时就会有悲惨的下场。

如果没有我的担当,今天的事,恐怕就雅善了!你是应该知道的。”

田远桥朗声说道:

“同样的我也说过,勾大哥的盛情好意,我很感激!我所以要说这些话,是在辨明是非,那是和感激不同的。”

勾名也提高了声音说道:“田远桥!如果我不插手管这档事!”

田远桥立即说道:“空地上断的不再是‘落魂鞭’了,那将是断手断腿断人头,勾大哥!你信不信?”

勾名喝道:“田远桥!你太狂了!我倒要看看你这位目中无人的狂徒,到底是有多少斤两!”

他没有抽出“落魂鞭”,而是从腰际拔出一把刀,翻动手腕,连劈三刀,金刃破风,威力吓人。

三刀显示了他的刀好、劲足、内力深厚、刀法纯熟,他要在气势上,取得先机。

田远桥此时严肃的脸上,反倒绽开了笑容,他并没有亮出藏在时后的“无销之剑”,只是轻松地说道:

“勾大哥,我刚刚说过对你存有一份感激,此刻我是不会跟你动手的。何况,你我没有理由要如此舍命一搏。”

勾名摇头说道:“田远桥!你的话已经说晚了,此刻除了你我生死搏,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否则,我勾名在魏州就无法立足生存下去。”

他的刀又翻动了一下,人也向前逼近了一步。

田远桥微笑说道:

“勾大哥!我有一个方法可以使你能够在魏州立足下去。你看!”

他款起衣襟,亮出在腰上用一根红绳子,一端系着一个圆形铜牌,另一端系着一个小小的红布袋。

虽然田远桥很快就放下衣襟,勾名在一警之下,立刻看得清楚,甚至于他看清楚了那面小铜牌上雕刻的图形,和那小红布袋上写的一个字。

勾名征了一下,他拱拱手说道:“勾名向田兄赔罪!”

田远桥说道:“勾大哥见外了。”

勾名问道:“请同田兄,魏州为何少见?”

田远桥笑笑说道:

“我常在魏州,勾大哥你们都在节度使四周,而我却在乡里村间,说句笑话,你我是道不同啊!”

勾名微控着身子说道:

“田兄如果没有旁的事,勾名告辞!”

田远桥拱拱手说道:“今日幸会,诸位请便吧!”

大家都被鞍上马,一声叱喝,七八匹马踩起尘头,直卷向官道尽头。

野店前面的空地上,遄留下两载断下来的“落魂鞭”,点缀着方才那一阵紧张后的荒宽和寥落。

田远桥望着那逐渐消失的尘头,摇摇头,叹了一声无声的气,提着宝剑,缓缓地回到店里。

踩过那破碎的柴扉,田远桥解开包狱,放好“无鞘之剑”,刚一回过身来,只见老俩口双双跪在田远桥的面前。

田远桥大惊,连忙伸出双手,要挽铁两位老人家。

二老却跪着不起来,带着哀告的口气,哀求着:

“小老儿夫妇有眼不识泰山,老银昏花,不识得田大人,请田大人海量宽宥。一切罪过,由小老儿夫妇承当,干万不要记在小老儿孙子的头上。

赵散子二老如此一跪一求,田远桥愣住了。

他后来一想到“田大人”三个字,不觉得大笑起来,伸手挽起二老,笑道:

“两位老人家请起!你们二老这一声‘田大人’,可把我叫糊涂了,也叫得浑身发麻,我发觉这是天底下最大的误会,也是最大的笑话。”

赵散子直瞪瞪地瞪着眼睛,重复了一遍:

“天下最大的笑话?”

田远桥说道:

“老大爷!亏你怎么想得出,叫起田大人来了?”

赵散了颤啊呵地说道:“田爷!。你一批衣襟,露出信物,连勾名那么厉害的人,立刻转身就走,那还不能说明,你是节度使派出来的大官暗地私访吗?”

田远桥笑笑说道:

“老大爷!赵老爹!这是方才我说的,天下最大的误会。我不是什么私访的大官,更不是节度使派出来的。

我看啦!你们是一朝被蛇蛟,三年伯草素。你们是怕久了。”

他掉过头去,系扎妥包袱。

忽然他想起:

“老爹!你把瑞栏了的门,捆扎捆扎,再留神给我看着点,我去看看红拂姑娘。”

提起包袱,走进茅屋里间,移开床铺,掀起地窖的顶盖,他轻轻地叫道:

“红拂姑娘!”

他第一眼接触到的,就是黑暗的地窖里,唯一可以看到的是:红拂姑娘的一双限睛,另外便是那柄闪光的龙纹匕首。一齐在地窖里发亮。

他又叫了一声:

“红拂姑娘!”

红拂轻轻地应了一声:

“表哥!哦!不!我应该叫你田大哥!”

田远桥一惊问道:“红拂!尔都听见了?”

红拂说道:

“地窖里黝暗无光,容易静下心情。我不但听到了你跟

那个姓勾的说话,我也听到了赵老爹对你的哀求。”

田远桥“啊”了一声,当时有一种慌张的问话,

问道:

“红拂!你听到了你可有什么感觉没有?”

红拂略略有些诧异,只轻微地问道:

“感觉?什么感觉?”

田远桥一下子又平静下来了。

“你听到赵老爹称呼我为田大人,不觉得好笑吗?”

“我一点也不觉得好笑。虽然我并没有看到你给勾名看的是什么信物,当时那种情势之下,急转直下,而且可以说勾名一行走得很仓忙,我也同时要跟赵老爹一样,相信你是田大人!”

“哦!是这样的吗?”

“是这样的。”

“现在呢?我是说现在我站在你面前,你还有这种感觉吗?”

“截至目前为止,并没有什么事实可以改变我的看法!”

“认定我是田嗣真的密使?暗探?私访的大官?”

“我说过,截至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可以改变我的看法的事实。只是,我有一点不明白,而且是愈想愈糊涂的事。”

“能说出来听听吗?”

“你为什么要救我?你又为什么为我指住‘外宅男’的逮捕?我为你我不出任何理由。”

“红拂!你真的是这样的认为?”

“从你告诉我。你有救命的一招,以至后来勾名的匆勾而去,我就如此的认定了。”

“红拂!你真是一个聪明的姑娘,一个不同于一般人的聪明的姑娘。”

“田大哥!你承认了?”

“你已经把一切的理由都说出来了,我能不承认吗?”

“田大哥!”能把你的身份,多告诉我一些吗?”

“我是田嗣真的堂侄,也是田嗣真暗中派在各地替他暗中做事的许多人当中之一,而且这些人都姓田,都是五服以内的亲属关系。”

“请你将我捆绑起来,解回魏州吧!”

“我以为你要详细听完我的身份。”

“事到如今,听不听已经都是一样了。只是我好奇怪,真的好奇怪。”

“是为我奇怪吗?”

“像你这种人,怎么会是田嗣真的侄子,怎么会成为他的爪牙!我红拂自命善于知入,我第一眼看见你,就肯定相信,你不是坏人,尤其当你留下龙纹匕首给我的那一瞬间,那一种心灵交感的安慰,几乎使我流下眼泪!

可是...…如今事实竟然是如此残酷……”

她的右手一拾,寒光一闪,龙纹匕首朝着自己的咽喉划过去。

田远桥大惊,闪电一伸手,叫道:

“红拂!”

龙纹匕首贴近咽喉,只在一丝之间。

田远桥说道:

“红拂!你要有信心,相信你的观察,相信你的感觉!

为什么不让我把话说完?生死对你我这种人,都不是很重要,但是,必须生而心安,死而无愧!如果你此刻死了,九泉之下,你不会心安的!”

他轻轻放下手,退到地窖的进口地,挡住了上面透入的阳光,缓缓地说道:

“红拂!给田嗣真做事的人,不见得都是坏人!龙博就是个例子。”

红拂放下匕首,也垂下头。

田远桥说道:“我从师学艺二十年,临走拜别恩师,请求指点迷津。

该往何处去?恩师只说了一句:‘何处来,何处去!我是魏州人,自然回到魏州。于是叩别恳师,携着这柄‘无莆之剑’,来到魏州。”

红拂幽幽地说道:“你应该看到田嗣真的暴虐,而且心图不轨。”

田远桥说道:“我何止看到他的暴虐与不轨,而且还看到更多的丑恶与奸诈。正因为如此,我才心甘情愿地留在魏州,充当他的密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