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您的位置 : 首页 > 其他类型 > 红拂

第5章 落魄

发表时间: 2023-01-28

红拂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感激,在感激中更有一种“深获我心”的安慰。

她将龙纹匕首拿在手中,着卡簧。拔出鞘来,泛起一片寒光,映出红拂脸上苍白的一丝笑容。

她反复把玩了一下,轻轻地说道:

“谢谢!谢谢你能如此的了解我!”

那人停顿了一下,也轻轻说道:

“谢谢你能说出这句话。”

他转身走上土阶,顶开地窖的盖子,走出地窖。

他将木床挪进来两尺,端详了一会,才放心地走到前面。他还没有坐稳,只见官道那头,一股黄尘卷起多高,逐渐的逼近蹄声,如震天撼地般的直扑而来。

那人刚说得一句:“两位老人家尽管放心,但看我怎么应付他们就行了。”

就这一会,从驿站那边,五匹马流星赶月似的,直冲到门前,那小小的草屋,几乎都要被这股冲劲带垮似的。

马停、人落、甩疆、拔力,一连的动作,就有三把雪亮的刀,分别架在老俩口和那汉子的脖子上。

随后进来两个,帽子抹额,横扎着一条红色的绸布带子,在魏州待过几天的人,都知道这两个后进来的人,才是田嗣真的“外宅男”。

其中一人眼神像鹰犬一样,在屋里转了一圈,冷冰冰地问道:

“老头!几口人?”

老头说道,“给大人回话,小老儿一家三口,我的老妻,还有我的孙子……”

那个外宅男”随着就“啊”了一声,眼神朝着那汉子扫,含着嘲弄的语气说道:

“你是他的孙子吗?”

他突然走上前一步,几乎贴近那汉子的脸,厉声说道:

“说!你是什么人?

那汉子偏开头,突然左手一拾,用两个手指头捏住架在脖子上的刀,说道:

“刀拿开了好讲话!”

就在他这样一捏一带,架在脖子上的刀,竟然就到了他的手里,手一松,呛啷一声,刀掉在地上。

那个“外宅男”咦了一声,冷呵呵地笑了起来,说道:

“算爷们看走了眼,原来还是位高人!”

那汉子突然一掩身,右手一拐,哎唷一声,又一个捂着肚子,退到一旁,手中的刀早已落到别人手中。

那汉子沉声说到:“人家没有犯罪,应该给人家说话的机会。这一对老夫妻在这里做买卖,不是一年半载,路过这里的人,没有人没吃过他的油炸散子。刀架在他脖子上算什么呢?”

他的话,说得铿铿有声,自然有一种威势。

那两个“外宅男”大概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状况,一时倒是愣住了。

那汉子说道:“老大爷!你现在可以告诉他们,谁是你的孙子了。”

老头倒是很有骨气地说道:

“小老儿姓赵,人家都唤我赵散子,在这儿开了几十年的小买卖。我的儿子媳妇流落在外面十多年了,生死不明。只替我留下一个孙子,今年十三,在驿站养马。”

那汉子说道:“听清楚了吗?我不是他孙子。还有什么要问的?”

两个“外宅男”仿佛惊醒了似的,两个人各撒一步,取得荷角之势,从腰间一撤手,哗哗啦啦,拖在地上一条四尺多长的铁链子。

这不是普通的铁链子,每个小铁环都有小手指头粗细,铸成锯齿状,磨锉得雪亮,锋利怕人。

这种链子一沾上身,只要一脱,就是皮开肉绽。

链子前端,还有五寸多长的铁钉,专门打穴,破金钟罩、铁布衫。

能子末端有一个手柄,里面装有一个暗钮,只要使力一就,四尺长的链铁,立即穿出一根钢条,成为长钢锯。威力大的惊人。

田嗣真的“外宅男”,人人都有这样一根铁键子,而且给它取了一个很特殊的名字,叫“落魂鞭”。

今天这两个“外宅男”看到这汉子,只在举手投足之间,就将两个同伴,折腾得如同摧枯拉朽-一般,他们也看得出,是碰上了高人。

于是,他们不约而同的撤出杀手的兵刃“追魂粮”。

那汉子一点也不激动,从桌上取来自己的包欲,口中却说道:

“把老婆婆放开,不要尽在老弱妇孺面前要威风,有本事尽管朝我这儿上”。

他的眼睛一瞪,喝道:“放开她!

持刀的人果然乖乖地放开了老婆婆。

那汉子望望他们说道:

“还是先要问话?或者乾脆就打!随你们的便,我奉陪到底!”

那两个“外宅男”互相看了一眼,问道:

“你姓什么?你是个做什么的?”

那汉子微微笑道:“我姓田,我什么也不干,专替人间打抱不平!”

对方又互看一眼说道:

“你曾经看到一个年轻人,也或许是个年轻的女人,从这个地方经过吗?”

那姓田的汉子哈哈大笑,说道:

“二位的话叫人好笑。你们是男女不分,叫我如何答复你们的问话?”

那“外宅男”突然暴叱道:

“该死的东西!给你三分颜色,你就拿着开染坊……”

姓田的说道:

“你们为什么给我三分颜色?你们为什么不用手中的落魂鞭’?问题是你们缺理、缺气、又缺胆!”

他放缓了语气说道:“走吧!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通衢大路,人来车往,找人谈何容易?如果二位别有用心,那又另当别论。”

他说着话,从长袱里取出一个长包的布包,他慢条斯里地解开布包,赫然是一柄没有鞘的宝剑。

这柄宝剑一拿出来,并不见光芒,只觉得寒森森地叫人感到寒气砭人。

他慢条斯理取剑,又慢条斯理地拴扎起包袱。

掂着剑在手里,漫不经心地问道:

你们是要到外面打个痛快呢?还是就在这里?”

那两个“外宅男”估计自己手里的“落魂鞭”,不适宜在狭窄的屋里施展。

两个人交换一个眼神,便道:“出来吧!好让你毫无怨言的领死。”

两个人双双向外面冲出去,将柴扉撞得支离破碎,各取一个有利位置,紧握住“落魂鞭”,蓄势以待。

姓田的回顾一下屋里,喝道:

“你们统统都给我出去!我要是宰了你们,让这里血流满地,两位老人家还要做什么生意?”

里面三个人被他这种气势,震慑住了。

捧着雪亮的刀,乖乖地退出到草屋之外。

姓田的这时候才朗声对两老说道:

“两位老人家不要害怕,待我替你们讨回公道,有理天下走得,无理寸步难行。咱们不缺理,刀山剑海,我都敢去会任何人!

他这番话安慰了赵散子老俩口,然后倒提着宝剑,迈步出门。

他这里刚走出大门,人还没有站稳,只听得厉声叱喝,两条“落魂鞭”宛如两条噬人的怪鳞,凌厉地分成上下两路,缠将过来。

这样情形,直等于伦袭,使对手一时无从应付。

看样子,他们是存心一举将婚田的击毙当场。

四尺长的“落魂鞭”,威力笼罩着,方圆两丈,飞砂走石,凌厉惊人。

姓田的无论是闪躲何处,都来不及了。

只见他一声厉喷,手中宝剑连人投入鞭影之中,只听得“咔嚓、叮赠……”火花四溅。他在如此一触之余,冲天拔起两文多高,凌空一个转折,落到原来的地方。

那两个“外宅男”手里拖岩断了一藏的“落魂鞭”,惊魂未定,站在那里,意外得说不出话来。

原来“外宅男”使用的“落端鞭”是田嗣真最得意的杰作,他突发奇想,要制造这样霸道的兵刃,而且他命人设计,又命人搜集红毛铁、孩儿铁,请高明匠人淬锻炼,“落魂鞭”坚刃无比,即使是宝刀宝剑,也伤损不了它。

可是今天在如此·触之下,“落魂鞭”双双被削断了将近一尺,难怪两个人惊诧无似,呆在那里讲不出话来。

姓田的伸手指弹弹剑身,微微笑道:

“我们没有仇恨,是不是?所以,点到为止。按照我这柄剑的使用惯例,只要一有接触,不见人血不收剑。

今天看到二位也是奉命行事的份上,所谓身不由己,我不再为已甚!二位请吧!”

这两个“外宅男”望望手上的断鞭,再望望站在对面的姓田的那种昂然不可逼视的减势,他们在气势上已经不可为敌。

他们的脚步动了。

显然他们已经没有了斗志,他们要以走为上策。

就在这个时候,官道那头,又起了黄尘,蹄声震地,至少有十骑奔马,疾驰而至,在尘头中可以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人,领头冲列。

奔马未停,原先那两个“外宅男”大叫:

“勾大哥!你来得正是时候,我们在这里碰上可疑的人了。”

马停处,有人飘身下马。

是一个魁魁的汉子,方圆大脸上,一双浓眉,两个环睁的大眼睛,大蒜头鼻子,四方阔嘴,落腮胡子长得乱草一般。

他大踏步地走过来,走得地都在震动。

他口里在嚷着:“可疑的人在哪里?”

那两个“外宅男”对来人执礼基恭,躬身施礼之后,才说道:

“就是他!”

两个人伸着两只手,指着姓田的。

姓田的此刻还提着宝剑,神情悠闲地站在那里。

来人是“外宅男”中公认为武艺最高,而且为人心地不坏,受到“外宅男”普遍的尊敬。

他的名子叫勾名,一般人有意把他叫成“勾命”。

勾名在“外宅男”中不是任何首领人物,但是,在“外宅男”当中,他真正可以说得上是“一言九鼎”,任谁要兽故他几分。

勾名走几步,过来和姓田的面对面,他叮着看了一阵,便直接了当地问道:

“贵姓?”

“田,田地的田。”

“大名是?”

“田远桥。”

“哈哈哈!你这个名字有意思,田里没有水,就是一块砂地,不长庄稼,你还有什么前途?”

“没有前程只是自己的事,碍不上别人,值得这么好笑吗?”

“你说话一向就是这样尖锐伤人吗?”

“那要看对方是什么样的人。我田远桥所受的庭训,所受的师训,都是要我和以待人,严以律已。但是,在受到无端酶辱的时侯,我会起而反击。”

“啊!这么说你今天受到了侮辱了?”

“即使奉到天子圣谕,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出手就是钢刀架在脖子上,百雄何辜,如此任人宰割?这对我来说,是一件极大的侮辱。”

勾名“啊”了一声,他回头看看那两位“外宅男”,轻描谈写地说道:

“是这样的吗?”

那两个“外宅男”有些惶恐,连忙说道:

“勾大哥!这小子...…”

勾名立即栏住他们说道:

“好了!就凭你们说话的方式,人家不会失礼在先,错在你们。两位老弟!老哥哥奉劝你们一句话,于我们这一行,招子要亮,那是保命的不二法门。”

他转而对田远桥点点头,说道:

“田远桥兄!我们这两位老弟得罪了你,请多包涵。山不转路转,得饶人处且饶人,留个来日相见!请了!”

田远桥抱拳说道:

“请了!勾大哥高明、令人佩服。如果人人都像勾大哥,魏节度使的名声就不会这样的情形了!”

勾名一双眼睛盯着田远桥藏在左手手肘后面的宝剑,他仿佛发现了什么。

他双手叉腰问道:

“田兄!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田大人的名声不太好?”

田远桥微微一笑说道:

“好与坏,勾大哥还会不清楚吗?”

勾名正色说道:

“田兄!就冲着这句话,你就可以掉脑袋!不过,看在一件事情的份上,我可以不追究。”

田远桥微笑说道:

“勾大哥可否告诉我,是为了那一件事?也好让我表示感激!”

勾名用手一指说道:“就看在田兄藏在肘后那柄宝剑份上。”

田远桥的脸上掠过一抹讶然,很快就消失无踪。依然保持着那份谈淡的微笑,说道:

“勾大哥能否把话说得更清楚一些?”

勾名说道:“可以。田兄!你虽然将宝剑藏在肘后,仍然迷不过我的眼睛。田兄!这柄剑是大有来历的。”

田远桥“啊”了一声说道:

“说来我真惭愧!我恩师传给我这柄剑的时侯,并没有说得很清楚,也可以说,他老人家很慎重地将这柄宝剑交给我,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勾大哥知道这柄剑的来历码?可否指教一二?”

勾名突然大笑说道:“田兄!你要考我?

田远桥立即抱拳说道:“不敢!田远桥绝无此意!”

勾名说道:“我勾名是粗人胸无点墨,碰巧对于这柄宝剑的来历,略知一二。要不然令天我就要出丑了。

这柄剑有两个特征:第一是这柄剑没有开刃...…”

这回是在场的几个“外宅男”和随行的人惊呼出声了。

尤其是那几个手持断鞭的“外宅男”,更见瞪大了眼睛,一股难以相信的表情。

勾名说道:

“方才国兄削断两根坚逾精钢的‘落魂鞭’,那不是宝剑的锋利,而是田兄的内力惊人。

各位!不要意外,一个内方精深的人,用一张纸可以斩断一根树木,`一根竹箭可以描进坚石之内。”

大家惊张了嘴,用无声的惊讶,盯在田远桥的脸上。

田远桥的脸上,是那么“平静无波”的没有表情。

勾名继续说道:“这柄宝剑第二个特征是没有剑鞘,据说在铸造的当时,就没有打造剑鞘,为什么?没有人知道。田兄!我说的对吗?”